也正是这一愣,便让姚云瑶得了空隙,一手敲晕了他,之后行动便轻松了许多,不一会儿便撂倒了另外几名护卫,而后更是不敢有一分的停留,快速的传入里间。
  果然,清予静静的在床榻上打坐,仿佛什么事情都与他无关,若是平时,姚云瑶定是要好好的夸赞一下他的镇定,但是眼下,很显然她是绝对没有这个闲情逸致。
  “方丈!方丈!”
  伴随着姚云瑶有些焦急的声音,清予缓缓睁开了双眼,眼神宁静至极,当然,一切也只是保持了一瞬间而已,只见姚云瑶一手便抓住了他的领子,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话。
  走!
  对,就是走,不是飞,也不是跑,只是走,不是因为她被急的有些无措,而是清予没有她的好运气,他的所有武功都被封住了。
  此刻说走已然是对的起他了,因为他几乎是被姚云瑶提着的。
  “阿弥陀佛,贫僧总算是见到施主了,想必贫僧留下的四句真言施主早已看到。”
  清予一面被姚云瑶连拖带拽的带走,一面却是清幽幽的说着,那模样,让人怎么也不能够和眼前这个好几次都被绊的险些摔了个狗吃屎的人联系在一起。
  当下,姚云瑶便在心里狠狠的夸奖了他一番,只是夸奖归夸奖,着跑路还是要继续的。
  “施主,一切命中皆有注定,既然逃不出,何不罢手,也让贫僧为施主解开心中所惑。”
  说着,清予的脚步便是一顿,让姚云瑶怎么拉也拉不走,嘿,你说这人也真是奇怪,不是说武功都被封住了吗?怎么还有这种蛮力?
  当下姚云瑶便将手松开,与清予对立的站着,并没有听到追赶的声音,这让她微微有些放松,却也只是微微。
  “方丈,眼下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得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
  “依贫僧看,此处乃是为施主解惑的最佳地方。”
  话毕,竟是直直的盘腿坐下,看的姚云瑶是一愣一愣的,最终也只能够妥协的坐下,也罢,就是被抓到又如何,反正又不是没有去过。
  “既是如此,那回请方丈给本宫解惑,想来方丈亦是知晓本宫究竟是在疑惑什么。”
  话音刚落,清予便静静的看着姚云瑶,仿佛要从她的身上看出什么来,最终只化为一阵叹息。
  “施主所惑为二,一乃是一条人命,二……却是事关整个大英朝的命运。”
  前半句姚云瑶倒是认同,不过这后半句,倒还真是让她摸不清头脑。
  “大师,你这话说的便是有些蹊跷,云瑶所求所惑所想之事便只是那一人的性命,何来的大英朝命运?”
  “华师如此说,但是施主可曾两国,这二者之间的联系,难道不是本就相接在一起?”
  此话一出,姚云瑶的眉心便狠狠的调动了几下,直觉告诉她,接下来的事情似乎并不是她想要知道的,但是,此时此刻,她所能够做的便是沉默,只能够静静的听着即使她的脸色已然变得很是难看。
  即使她拼命的想要让清予停下,即使指尖早已狠狠的没入掌心,但是她却只能够保持了那样的动作,什么也做不了,就连那阵嘈杂的脚步声响起她都无法动一下,只是那般静静的坐着。五天了,已经整整五天了,每日送进姚云瑶放进内的饭菜都被退出来了,即使一开始心里便有了准备,但是克多却是怎么也接受不了姚云瑶的忽然消沉。
  是的,消沉,此刻的姚云瑶哪里有了当初和克多斗气的模样,每日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仿佛在看着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有看着。
  只是那般的静坐,的那是不论是怎样,这样的姚云瑶都让克多难受和不适应。
  “我说,你这女人好生奇怪,明明是你使诈,怎么心在弄的好像所有人都欠你似的?”
  终于,在姚云瑶不知道是第几次忽视的目光下,克多怒了,一脸不甘心,他都还没有教训一下这个罪魁祸首,她倒先给你来了个措手不及,这让他恨得牙痒痒的,却是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够这般的用语言刺激她。
  可惜,这样的举动得到了不过是姚云瑶越发落魄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扬,却是苦涩至极的笑,是呢,确实是她使诈。
  当初在听到克多说银钱不够时,姚云瑶便在回到自己的机会到了,那般的理所当然,她将身上的首饰给了克多,虽然是在京都,但是那皇家特有的东西却是让人一看便知。
  当然,别院的这一群人都是越国人,他们怎么会知道这皇宫的东西都有哪些特点,只是安分的典当,而后成功的引起了当铺老板的注意。
  而她也在和别院的下人搞好关系后,是不是的要求要吃什么膳食,对于她的要求,可想而知,几乎每每都是有求必应,于是,很轻易的她便在膳食中解除了自己身上被封住的武功。
  最终克多派人将她的玉镯典当,之后便暴露了身份,将官兵引到别院,趁着混乱还成功的将清予拖出了老远。
  “虽说是失败了,但除却最终将清予带走,你的目的也可以说是都一一实现了,谁知道主上会在那个主要关头回来,谁知道在那个紧要关头,德州竟爆发瘟疫。
  在半道上堵住了主上回国的路,最终只能够回来,又赶上了那群官兵的包围,虽然最终还是将已经跑出老远的人抓了回来,但是起码对于你所做的一切,主上可是什么也没有罚,
  你就知足吧,估计也就只有对于,主上才这么宽容,要是别人,早就生不如死了……”
  克多絮絮叨叨的还要说些什么,却是被姚云瑶冷冷的目光给定住了,半响,方才无辜的回了神,他是多么的无辜,好事愣是被当成了驴肝肺。
  而后只能够憋屈的离开,只是两人都不知道的是,克多此举却是让人大跌眼镜,还真是头一次看见克多这样的表情,一反常态的温和。
  于是,有不少人便在暗地里猜测,克多大人肯定是骂人骂的心情都好了。
  当克多离开后,姚云瑶方才缓缓起身,静静在桌前坐下,其实克多说的全部都对,不论最终如何,她和他的计划不正在顺利进行吗?
  伸手拿过克多方才拿过来的饭菜,缓慢的吃着,而后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这样自己就能够与先前无异了吧?
  “训蝉蛊的解法只有一种,所以贫僧也是爱莫能助。”
  不论她如何麻痹自己,这句话像是咒语一般,久久的环绕在自己的耳边,挥之不去,让她的心犹如被刀一点点的割着,难受的让人想哭。
  每当这个时候,姚云瑶都会静静的看着窗外,而后接住那些风景来让自己的心情得到平复,让自己有足够的力量来坚持下去。
  只不过,这么多天了,可想而知,她做的有多糟糕,让克多这个二愣子都来安慰她了,她其实只是不知道要如何,要如何继续坚持下去。
  她太需要有一个借口,太需要一个依托,让她能够做些什么,但是却怎么也找不到借口。
  德州发生瘟疫,怪不得那晚并没有得手,李云辉绝对是走不开,否则事情便不会变成这般境地,是去处理德州的事情了吧?
  这么想着,姚云瑶的嘴角竟是有着一抹苦涩的笑,这么笨拙的借口,就连她自己都觉得难以接受。
  缓缓闭上双眼,一地清泪滑落,直直的没入了枕头上,晕染开一朵朵水渍。
  大英皇宫内。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原因无他,当今天子正在发怒,一众太医都跪在殿门前,却是不敢动半分,就连刘年都是一样的被拒之门外。
  所有人对李云辉着忽如其来的怒火表示很无所适从,只能够静静的候着,只有那么几个人知晓,只是那几个知晓原由的人心中便更是忐忑了。
  小六子直直的立在李云辉的跟前,忍受着自家主子昏迷数天后一直散发出来的低压气息,一旁的清影早已跪了一上午,自家主子却是丝毫没有要让他起身的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