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明笙带着满身疼痛和思虑纠纠缠缠入了梦境,而另一边西木公主万万没想到死亡已经在向她张开了捕捉的巨网!装潢雅致,摆设精美的秋苑因为西木公主的入住变得十分具有异域风格,摆设变成了野兽的头骨和皮毛,整个殿内散发出一股野性。西木含笑的坐在梳妆镜前,精致的妆容让她变得更加妖娆勾人,性感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骄傲。一想到杜明明笙被送走,她就觉得万分的快意。

今夜她换上季安国的服饰,天朝的宫装穿在她的身上凸显出玲珑的身段和柔和的气息,只是若细看西木公主身上属于的匈奴人的豪迈和大胆却一丝没有遮掩。她的眼神太过直白大胆,她的背骄傲的挺直。但是她忘记了,这里不是她的国家,她是季安国的仇人,中间隔着那么多的国仇家恨,宫中有多少人等着笑看她掉进深渊。

过刚易折,西木的结局已是注定。西木以为得到太后的喜爱就牛上天了,可宫里还有个废后月倾,太后的亲侄女。就算太后在喜欢西木,也不可能让她一个匈奴公主做皇后的。

但西木却想不到这一点,真是太过自以为是了。“荻玥,本宫好看吗?”西木捏起梳子台上一只牡丹花钗插进乌黑的发间,一脸笑意的看着身后服侍的奴婢。青色匈奴装打扮的婢女荻玥头发简单的编起,五官只算做清秀,荻玥笑了起来,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温婉可人“公主今日美艳无双,这一身季安国的宫装穿在公主身上可真合身!”荻玥的话愉悦到了西木,西木高兴的笑了起来继续问道“皇上会喜欢吗?”“公主这么漂亮皇上自然会喜欢的。”

荻玥理了理西木公主的衣裳说道。西木对着镜子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只要本宫取得了皇上的心留在季安国后宫内,杜明明笙的作用就没了,她胆敢背叛皇兄本宫绝不会让她活着回来!”荻玥听后不解道“公主既然知道杜明明笙背叛大王为何不与大王明说?偏要奴婢做了假的同心结陷害她?”西木面上一冷“皇兄生性多疑,我若没有证据直接去说,以这些年杜明明笙在皇兄心里建立的信任,皇兄是断不会相信我说的话。只有先瓦解杜明明笙在皇上心里的信任,让皇上对她产生怀疑将她送到匈奴,而我们留在她包袱里的同心结自会给她致命的一击……她是活不回来了!”在匈奴过了几日,身上的伤已经结疤并且不那么疼后,伽多驰便休书送到季子京手中,信中言语之间无非就是杜明笙气节高尚不愿一女侍二夫,伽多驰佩服杜明笙的骄傲,所以将杜明笙遣送回季安国,并且对自己带杜明笙回国的无理道歉。

还说已有公主嫁往季安国,两国邦交照旧,不在更改。杜明笙被伽多驰送回季安国后,西木就收到了消息,大惊之下便开始惴惴不安了起来,她不知道为什么她那样设计之下杜明笙竟然还会活着回来。“荻玥,父王到底是什么意思?”西木脸上的红润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苍白,额头之间都是冷汗。

她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害怕。伽多驰的残忍冷酷在整个伽多皇室都是出了名的,从他能够嗜兄杀父带着恶劣斑斑的名声坐上皇位就知道伽多驰的手段有多狠辣。西木甚至已经看到自己将要死在伽多驰的手中,想到这里西木狠狠的打了个冷颤。

荻玥听后身子也跟着一冷,她清楚的知道伽多驰的手段有多狠辣血腥,但她只能安慰的告诉自己和西木。荻玥拍了拍西木因为害怕蜷缩在软榻上的身子安慰道“杜明笙能活着回来只能说大王很信任罢了,您是一国公主,更何况现在身处季安国,目前公主对大王有用,大王是伤害公主的!”西木听到荻玥的安慰却一点都不相信,越想越觉得害怕眼泪像断了的线一般顺着白皙莹润的面颊落下。“荻玥,你不知道父王有多可怕!伽多皇室里那么多公主为什么只有我伽多西木能活下来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呵呵……因为我够听他的话,因为我在他面前不会表现出一点反抗心里……我够顺从……够让他摆布……”西木颤抖的声音落在荻玥的耳中,无端升起一抹寒意。

荻玥担心的皱起眉头,眼珠子一转喜道“公主,既然大王不信我们的同心结,我们可以在找其他证据证明啊!”西木摇了摇头,已经绝望了“没用的,伽多驰一旦对我们失去了信任就不会再给我们一次机会的……”西木深知伽多驰阴沉的性格,已经对生死没了反抗的心里,但荻玥却不如西木了解的深刻。她一心只想证明自己没有背叛伽多驰却想不到远在匈奴的伽多驰如何能听到他们的解释,就算听到了伽多驰会信吗?已经在伽多驰的心里被打上背叛的名字,怎么会有翻身的余地!“公主,我们逃吧!这里是季安国的领地,只要逃出了皇宫,匈奴的爪牙是抓不到我们的!”荻玥面上一紧,抓住西木的肩膀不死心道。西木从软榻上站了起来,对荻玥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逃?往哪里逃?自从我被送来和亲,出了匈奴的领地就被父王喂了慢性毒药,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吃一颗续命的解药,恰巧这个月的解药还没送来,难道你还不懂父王的意思么?我们……已经被放弃了!”荻玥脸色苍白,吓得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西木看了一眼荻玥冷漠的声音宛若催命的符咒“如你所想,你也中了毒……不只是你我,杜明笙也中了毒,我们都只是伽多驰手中摆布的棋子。”话音刚落,西木的喉咙间浮上一抹腥甜,打上胭脂的嘴唇被血晕染的更加鲜艳,肺腑中传来被撕咬的疼痛。

西木艳丽的面容因为疼痛而扭曲着,仰头大咳将卡在喉咙间的异物咳了出来,竟然是被撕咬破碎的内脏!荻玥吓得大叫一声,跌坐在地上。西木冲荻玥露出一抹森然的笑意“看,伽多驰已经对我们出手了!咳咳咳——但是,我不怕……”西木的脸上被憎恨取代“伽多驰迟早会死在季子京……”西木不甘心的闭上了双眼,喉咙却发出咕咕咕的古怪声音,荻玥跌坐在地上手脚发软不敢动弹,那咕咕的声音在荻玥的耳朵里越发清晰,荻玥惊恐的睁大双眼看着一只青色有大拇指般大小的虫子从西木满是鲜血的嘴巴里扭着肥胖的身子爬了出来,虫子似乎看到了惊吓的荻玥,嘲笑的露出满嘴尖利森白的牙齿呱呱的笑了起来。对,青色虫子此刻的表情在荻玥的眼里就是笑。

荻玥想叫出来却发现自己的喉咙里也发出了咕咕的声音。腥甜的铁锈味在喉咙间弥漫,荻玥现在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西木的痛苦了,因为她来自肺腑往喉咙里的缓慢鼓动和被尖锐撕咬的疼痛都告诉着她,她的生命正在流逝……“我……我不想死……”就在西木和荻玥死在殿内的时候,杜月笙终于回到了季安国。季子京神色复杂的站在笙紫轩殿外,按说杜明笙回宫应该先去见他才对,为何进宫之后不去觐见直接回了自己宫内……想到杜明笙可能是匈奴的细作,季子京就停住了步子,不愿踏进这里。

但,为何杜明笙会被送回来?季子京想不通,正确来说想不通的不止季子京一人,整个季安国的人都想不通,送去和亲的妃子竟然还能有退回来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