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京冷笑不已,但是心里同样对西木的死有些疑惑。自己怀疑杜明笙和西木同为细作,现在西木死了,难道是她们内部斗争的结果?可是如果她们铁板一块的话,两个人一起行动,岂不是好过一个人单打独斗。那她们是有什么利益冲突,所以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这个冲突,会不会就是自己呢?想到杜明笙那次劝自己换掉前线大将的事情,季子京对自己得出的这个结论不由得又肯定了几分。心里陡然也轻快了几分。李德看着皇上脸上的表情变了数变,想了想,问道:“皇上,您不去瞧瞧明惜嫔去?”别人不知道,可是一直寸步不离季子京的李德可是对季子京的事儿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不仅知道季子京同意明惜嫔去和亲的时候,是出于赌气的心里;也知道明惜嫔去往伽多的这一个月里,表面毫无异样的季子京,在冷清的夜里,是多么的痛苦;他更知道,在得知杜明笙从伽多回来的消息之后,一向无大悲无大喜的季子京,真正的有多欣喜若狂。所以,李德清楚的知道,有时候皇上和明惜嫔之间,是因为两人性子都太倔强,谁都不肯低头。李德作为外人,当然也看得着急,这不,就开始提醒季子京起来。

“从明惜嫔回来以后,皇上您可是从未去瞧过明惜嫔,这会儿子,明惜嫔怕是心里很不好受。”李德进一步劝说着季子京。季子京想了想,却还是摇了摇头。

“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我自己到现在也没想好该怎么面对她,贸然去面对她,我们必然还是会产生分歧,还不如这样离得稍远一些,各自想念大过于怨恨。”季子京都这么说了,李德倒也不好再劝,正准备说点其他什么的时候,外面突然一阵子喧哗。季子京当即沉了脸色,李德一见,赶紧跑出去了解出了什么情况。

不一会儿,李德才满头大汗的回来。当即也不等季子京发问,自己就开始说了起来。“皇上你可还记得西木公主从伽多带过来的那个贴身侍女,名叫荻玥的?”季子京仔细回忆了一下,却想不出来个所以然来,也只能说:“我有点印象,但不太记得清了。”

李德点点头,继续说道:“这个荻玥倒也是一个忠心之人,她一直认为西木公主的死与明惜嫔拖不了干系,甚至宫里的那些关于明惜嫔的不利之言,也是这个女子暗地里散布出来的。可却不见皇上您有什么动静,一时有些心急,跑来御书房跪了几日,奴才怕此女子惹得皇上不开心,每次都是特意让御林军把这个女子拉走。不过奴才心里也钦佩她的护主之心,只是警告了她几次,并没有过多的惩罚。

没想到这个女子胆子竟也大了起来,想出用自残的方式来吸引皇上您的注意。刚才便是此女子在御书房附近自残引起的骚动了。”季子京一听,剑眉竖立起来,问道:“那现在此女子在哪里,有没有什么大碍?”李德一躬身,回答道:“此女子伤势倒也不重,奴才猜到皇上知道此事,一定会面见她。

因此私自做主让她就在门边上候着,还望皇上不要责罚奴才的自作主张。”季子京满意的点点头,“李德你做的很好,你现在办事越来越让朕放心了。”夸了李德几句,季子京也不再废话,让李德唤了这个女子进来。

荻玥一进来御书房,立马迫不及待的想要说什么。可是没想到季子京冰冷的话语堵住了她想说的话。“朕没叫你开口,你就不要说话,先给给朕跪下。”

语气冰冷到了极点,荻玥相信,若是自己不听从,立马就会身首异处。当即也不敢再说什么,老老实实的跪了下来。季子京也不再理她,开始批阅奏章。

等他再抬起头来,天色已经由白转黑了。而没有自己的吩咐,这个叫做荻玥的女子也一动都不敢动,老老实实的跪着。荻玥身上本来就有伤,跪了大半日之后,脸色有些惨白起来。

季子京边喝着茶,边打量着荻玥,而荻玥在季子京丝毫不带感情的眼眸之下,浑身不自在起来。“匈奴人一向以武力闻名,没想到现在也开始玩儿起了诡计,不过半路出家就是不专业。你这点小伎俩,还打算骗朕?你把朕当三岁小孩子耍?”荻玥一听季子京的这一番话,顿时心里一惊,但是还想争辩几句。

“你闭嘴,朕何时叫你开过口了?你不准说一句话,听朕说就行了。你以为朕刚才的一番话只是在诈么?哼,可笑!朕不是李德,李德会因你的忠心而对你另眼相加,而朕不会。在朕的眼里,你这种行为简直可笑至极!”一直被堵着,不能说话的荻玥,脸上有着强烈的不甘。

季子京看着她一脸不服气,轻哼了一声,说道:“朕给你一句话的机会。”荻玥闻言大喜,说道:“皇上,我这里有明惜嫔陷害我家公主的证据!”“哼,证据?!不相信一个人,会找千百个理由来证明,而相信一个人,只需要一个理由。”荻玥见季子京完全对自己的证据不感兴趣的样子,脸上的不服之色更盛起来。

“哼,还不服气。你们的信鸽每天午时三点飞来,尾羽有点泛灰,有别于普通的鸟类。哼,你真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那你知道你们每天传递出去的信息,都会有专人拦截,换上虚假的消息,再次发出去吗?”荻玥听到这,脸色才真正惨白起来。

季子京仿佛觉得这些还不够,继续出声打击着荻玥。“你们这点小伎俩,看都不够看的,跟杜明笙完全没办法比。你可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你们两个蠢人,杜明笙怎么会暴露。

至少观察了这么久,朕从来没发现她的信鸽的踪迹。换而言之,杜明笙若是想悄无声息的杀掉你们,至少有一千种方法,何必用这么蠢的方式,把火引到自己身上。”彻底击灭荻玥脸上的不服,季子京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唤来李德。

“送到明惜嫔那里,任她处置。”季子京吩咐着这些的时候,已经懒得再看荻玥一眼,摆手让李德赶紧把此女带下去。季安国的后宫因为西木之死掀起的大波才刚刚平息,伽多这边风云又起。

伽多公开发公函,强烈谴责季安国皇弟没有善待伽多的公主,致使其不明不白的死在季安皇宫。这是对伽多一个赤果果的侮辱,为了让季安得到教训,伽多决定倾尽举国之力,出兵讨伐季安,以讨回公道。在此文书到达季子京手上的时候,一本内容一模一样的副本,同样到达了太后的手中。

顿时被这个消息惊住的太后,忙来到季子京的中隆宫与季子京商量对策。“皇上,既然伽多以西木的死亡为借口,那么我们就推一个人出去,当做挡箭牌,来堵住伽多人的口。”“母后,你现在还不明白么?伽多根本就没有归顺的心思,早就存在异心。

西木,哼,公主?!母后,连儿臣都看得出西木并非是什么公主,母后的火眼晶晶难道看不出来吗?想必母后是想麻痹伽多人,才装作很喜欢西木的样子。看一个女子,不是看她有多漂亮,而是要看她的手。连我都看得出来,西木的手虽然保养得很好,但是骨节结实,一看就是幼年时粗活做得太多。

若她真是伽多的公主,自然锦衣玉食,何必轮得到她自己来动手。”“这次西木之死,根本就是一个借口!就算我们推出去一个凶手,伽多人自然有千百个理由来反驳我们,这一场大战还是无法避得了的。”季子京的神色更是凝重了几分,也对未来的发展不持有好的看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