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没有异议,点了点头。小喜鹊听到家人以后可以不受威胁,便已经高兴,更加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罪不可恕,得到这样的结果也已成定势,可是她还是有所留恋,便跪谢道:“多谢太后圣恩,也多谢太后对的体谅,奴婢在此谢过。”说完,小喜鹊便开心的退了下去。

杜明笙看着这翻天覆地的变化,对后宫早已有所改观。太后刚刚处置完梅贵嫔和丫鬟小喜鹊,便见月倾和季子盛两人一前一后的到来。季子盛心知自己的事情暴露,脸上并无太多的表情,只是担心的看着月倾,生怕月倾因为此事再出什么意外。

太后与其说刚刚处置的人有些让人暴怒,不如说现在哀莫大于心死的感受。这季子盛虽然不至于是自己所出,可是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心里早已作为自己亲生儿子抚养,而那月倾,更是对皇家有功,这一下让太后不知如何评定了。“月倾,哀家念在你是将军之女,潜心培养你多年,没想到,你竟然……竟然如此对我?你可知自己犯下的是私通之罪,罪无可恕呀,哀家想要保你都无从作为。”

太后说完,捂着心口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月倾听闻便跪下说:“太后,如今我已经被打入冷宫,和逐出皇宫有什么区别。而且太后自我小时候起就知道我和子盛王爷心意相通,可是却因为皇上登基成为圣上,想要以我的家势辅佐皇上,却没有想过我和子盛心中的感受,太后,您为人母,可曾站在子盛的角度上为他着想?”此话一出,杜明笙心里捏了一把虚汗,这月倾难道是来寻死?可是万万不能冲撞了太后。

果真,太后听完觉得月倾是认为自己偏心,便怒目一瞪。脸上的表情一下从哀伤转为冷酷说道:“好你个月倾,我念在对你有辅佐之心,心心念念把你当作我的亲生儿媳,你竟然说出这样一句话,可知是大逆不道,以下犯上?”太后说道最后,那声音越来越大,众人听到此话都为止一震,季子盛立马跪下求情道:“母后,儿臣和月倾自小相互倾心这您是知道的呀!母后自小疼爱子盛,子盛亲生额娘死后,都是母后亲自抚养儿臣长大,儿臣从来不和哥哥抢皇位,因为我知道这本来就不属于我,母后念在我懂得礼仪尊卑,便让皇兄赐我王爷之位,我这辈子都对母后感激不尽,我也心知和月倾的苟且会被外人指责,可是月倾在宫中又不受宠,皇上甚至没有宠信过她一次,而且我与月倾更加不敢做越距的事情,月倾一直是个好姑娘,好皇后,她为皇上劳心劳力做了那么多事,母后您是知道的。”太后听到月倾从来未得到皇上宠幸,心下一惊,便问季子京说:“子盛说你未宠幸过月倾?这是为何?”“朕念在她和子盛一直心仪想通,便不想懂自己兄弟的女人……而且后来月倾变本加厉闹事,就是想让朕休妻,朕也知道这是母后倾心挑选的人,便一直不好作为,就由着她。”

皇上终于说出自己心中的苦闷,月倾听后更加震惊。“皇上您……”月倾此时才明白皇上的良苦用心,可是为时已晚。她便心如死灰的对太后说道:“月倾愿意接受太后处罚,任何处罚月倾都不会有所抗旨,望太后让月倾以死鸣谢皇上的恩情,月倾不知皇上是为月倾着想,还为皇上添乱,月倾自己都无脸活在这世上。”

月倾说道,季子盛和季子京两人齐齐说道:“不要……”季子盛说:“月倾,你我同生共死,你去哪里,我便在哪里。”说着又转头看着太后说:“母后,请成全儿臣和月倾,还望太后恩准。”杜明笙看着这事情发展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众人一时语塞,觉得这两人确实是有罪,可是罪不当诛,却又不知该如何处理而犯难起来。

一时之间四下只有月倾哭泣的声音,整个大殿安静的没有一个人说话。“臣妾斗胆进言。”杜明笙再次跪了下来,她跪在月倾身侧,和月倾两人眼神对视了一秒,却并无任何逗留,她说:“月倾曾为一朝皇后,便是众百姓心中的一天表率,如今犯了私通之事,而且也并未做出越距之事,只是心中无心与皇上。

如果太后从轻发落,众百姓之口也可以得到平息。”“月倾当位皇后之时,尽心尽力操劳,其父同样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如果太后真的赐死与月倾,恐怕会动摇了月将军的归顺之心。不如太后将月倾贬为庶民,从今往后不等让她踏入宫廷一步,如此也能让百姓心服口服。”

杜明笙说完,有所深意的又看了月倾一眼,众人心头一惊,这做法确实可以掩盖众人之口,可是这王爷之事……“季子盛王爷也并没有丝毫犯错,他错就错在为了心爱之人一起对抗太后,可是这普天之下最难琢磨的是情,最难控制的是心。我与皇上走到这一步,便是第一面时的那一刻产生的情意,试问,这种情愫何罪之有?难道在季安国内,平常的男欢女爱都要受到钳制,那这爱情又谈何坚贞?所以…季子盛王爷只是对月倾痴念,并无和月倾做过任何越距之事,两人心意相通却还要守住朝中纲要,为之做出牺牲,便也是为外人赞颂的地方,更是为皇家做出了表率,当是无罪。”杜明笙说完,在场所有人都心惊起来,这明明要判私通之罪的两人,此刻早已变成国之表率,众人纷纷不为杜明笙的言语所说服,一个个亦是没有异议。

杜明笙说完,月倾眼中含着感激的热泪,她知道自己原本的罪行是要被游街示众,并在午门斩首,是以私通只重罪而从重发落,可是没有想到,杜明笙不念自己之前对她的伤害,还如此为自己和子盛开脱,一时之间对杜明笙的感觉也改观了很多。季子盛听到此处,便神情的和月倾对视,他非常心疼月倾,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场,早已抱着月倾哄了。他亦是感激杜明笙为他们两个开脱,便对着杜明笙重重的点了下头。

“听闻皇上说你伶牙俐齿,为他出谋划策打退匈奴国,哀家原本不信,没想到如今一听,才知道杜惜嫔你真是让别人有口难辨。……罢了罢了,我想听听在场人的意思,如果有异议,此事便行不通。”太后听到杜明笙此话,心里已经有所觉悟,确实,都是自己的一心私念弄的月倾和子盛两相分割这么多年,现在杜明笙给月倾子盛开脱,难道不是为自己开脱吗?如果不是自己,这后宫也不会乱成如此样子,都怪自己老顽固,呵呵,这杜明笙却真的是掌控大局的主,不知道皇后之位交于她手会是如何……皇上先前走了几步,对太后说道:“杜惜嫔所言极是,朕觉得没有任何遭人闲话之处,而且这所有的言辞都是赞颂了我朝的明智之决,为何不如此呢,你们大家说是不是?”众人一听皇上的话,便都齐齐说“是”。

月倾刚刚听到杜明笙说将自己贬为庶民,这分明是在为自己开脱,自己早已厌倦后宫的尔虞我诈,早就想和子盛双宿双飞,如今要是被贬为庶民,子盛婚娶便无人说道,而自己,更加是不用拖累家里,如此处决,自己还要好好感谢杜明笙一番。月倾看着杜明笙,杜明笙亦是看着她,两人第一次看对方这么顺眼,脸上也露出久违的笑容。太后见众人如此,便对大家宣布到:“那哀家就如此判决,将月倾贬为庶民,从今往后都不得踏入皇宫半步,子盛无心之过,且为人之常情,便令他前往边城驻守,不得旨意不得回宫。”

季子盛得到这一消息,万分欣喜,这太后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将自己和月倾送到没有人的地方,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这便是自己求之不得的。月倾和众人也是了解这一用心良苦,月倾便和季子盛两人同时叩谢太后圣恩,在场的氛围终于又变得和睦了起来。杜明笙和季子京的心如此便放了下来,太后却笑着继续说道:“杜明笙听旨。”

杜明笙听闻便跪了下来,说道:“臣妾接旨。”虽然不知自己所犯何罪,不过刚刚的言辞确实是颠倒黑白,她也相信太后要罚也罚不出个什么,便心里明了起来。“母后……”反倒是季子京心惊起来,太后从来都不喜欢杜明笙,难道是想一起处决掉?太后不理会季子京,对着杜明笙说道:“即日起哀家封你为这后宫之主,这个任务你责无旁贷。

哀家听你刚才的言论,便心知自己已经老了,不能管理这后宫了,虽然哀家依旧对你有很多不满,但是你的种种表现来看,你确实是这后宫之主的不二人选,你能帮皇上出谋划策,又能为皇室考虑衡量,轻重在你眼里已然有所掂量,哀家将皇后之位交于你也算是心安,你日后务必辅佐皇上,为后宫出一番力。”众人没有想到太后的话竟然是此,都放下心来并且为杜明笙高兴,季子京更加是为此时努力了好久都没有得到这一结果,却被杜明笙三言两语说道下来,心里又对杜明笙又几分刮目相看,欢心鼓舞的将杜明笙从地上拉起。杜明笙急急的跪拜下来谢恩,随后才和季子盛两人相互握着手默默无言。

太后吩咐完所有的事,一改往日的严肃笑了起来,随后对明玉说道:“哀家真的老喽,你看看我这皇儿,要是再给哀家生个龙种更加是好,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哀家才能抱上孙子。”太后说着便有些遗憾,面色上却看的出是揶揄之意。杜明笙听到此话便皱着眉头跟季子京说道:“臣妾……臣妾有一事没有像皇上禀明,臣妾…臣妾已经有喜三个月,因为皇上当时宠幸梅贵嫔而且又有匈奴来犯,臣妾便没有禀明,还请皇上降罪。”

杜明笙此话一出,太后哪还得了,立马欢喜的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急急的将杜明笙牵到椅子上坐下,吩咐太医前来观察胎儿有否收到今日之吓,季子京更加是愧对与杜明笙,蹲在杜明笙的身边满心欢喜的说道:“朕?要做父皇了?”在场的人被季子京如此憨厚的话语一下逗笑,宫殿之内便传来大家的欢声笑语之声。季安国国号二十九年间,民间戏子杜明笙晋升为后宫之主,普天之下听闻此事,无不为其政绩所蛰伏。同年九月戏子皇后诞下一位皇子,取名为:季歌。

皇上之意为:一念之中,平权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