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繁很快等来了教礼仪的嬷嬷。学规矩的过程是痛苦的,深宫退休的老嬷嬷一点情面也不讲,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一分也不差,任周小繁被打骂地如何求饶也不肯讲一点情面。周小繁在暗地里嘀咕,怪不得都说深宫怨妇多,就连嬷嬷都这副怨妇的样子,看谁多不顺眼,一点情面都不讲,还不知道宫里的那些个妃子是怎么样的心理不健康呢。

虽然过程是这样的痛苦,这样的不可忍受,但是周小繁为了自己的切身利益还是咬牙忍受下来了。她知道这样的地方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容易生存的,再如之前那样莽撞很快自己就会命不久矣,学好规矩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姑娘,这几日进步甚大,很快老身就可以向主子交差了。

嬷嬷快莫要谦虚了,奴婢这几日的进步都多亏了嬷嬷的悉心教导,奴婢前几日不懂事冲撞了嬷嬷,还望嬷嬷莫要怪罪。奴婢这里给您赔个不是。说着周小繁恭恭敬敬一板一眼地给嬷嬷行了个标准的赔罪礼。

嬷嬷无声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规矩学完了,嬷嬷走了,周小繁又被调回太子身边当差了。这回太子表示很满意,周小繁的日子也好过了很多,的确如自己所料,生活质量明显改变了很多,说是小康水平也差不多了。

只是每日要战战兢兢地按规矩做事,一板一眼的学他们文邹邹地说话,这让周小繁很难受也很不习惯,不过她安慰自己,没关系的,时间久了就会习惯的。这一日,周小繁在太子书房伺候,看书看累了的太子想起那日问这丫头的名字,这丫头并没有说,于是旧事重提:那日,爷问你的名字,你还没有和爷说呢。回太子的话,奴婢贱名周小繁。

周小繁低眉顺眼地回答,俨然是规矩收礼让人无可挑剔的好奴婢。周小繁?繁星的繁?是。嗯……不好听,以后就叫繁芜吧。

是,谢太子赐名。周小繁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却还是咬着嘴角应下了。心里在默念,他是老板他是老板,不能忤逆老板不能忤逆老板。

齐熠丰看着那丫头一脸不甘愿,却还是恭恭敬敬认下这个名字,心里轻笑,看来这边边角角还磨得不够圆润啊。繁芜(以后周小繁就暂时叫繁芜了),退出太子房间,悄悄买通门口的守卫将一张字条传了出去。回到房间,繁芜轻叹一口气,过了这么些日子,自己才算是在这太子府摸清了路线,因为自己的乖顺也才有机会能接近太子府门口,不过还是不能单独出去这太子府,没办法只能偷偷递张字条出去给周家夫妇报平安,他们一定是急坏了,以他们那样疼爱妞的感情,不知道李铭羽会被周家夫妇怎样责怪。

繁芜传出去的字条当然是经过有心人的把关才能顺利传到周氏夫妇手上。齐牧庄内,周家夫妇收到一张字条时,两人紧张极了,赶紧关紧家门,周福打开字条,上面写着:爹,娘,女儿安好,勿担忧。她爹,妞这是什么意思,也没说她在哪,具体情况怎么样了。

这不是让人更担心嘛。周氏见到字条反倒没有安心而是更忧心了。你别急啊,妞这不是说没事嘛,你就别担心啦,妞现在肯定是有难言之隐呢。

她能想办法给咱们传这个字条说明她现在还有自保的能力。别想啦,妞清醒后越加聪明伶俐了,她一定会回到我们身边的。周福一边安慰周氏,一边销毁了字条。

周氏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相信丈夫说的话,好不容易才稍稍安下心。李铭羽那日反省了自己鲁莽到将军府求教的事情,认为自己当时真是急过了头,这样的办法是肯定行不通,自己竟然都没有考虑清楚,但是想要入将军门下的心却没有改变。加上周大叔找到自己告知妞现在安然无恙,只是不知道到底在什么地方。

李铭羽便找到一家镖局,从里面的小杂役做起。繁芜夜晚的时候总是难以入睡,不知道为什么,在太子府总是寝室难安,繁芜想,也许是和太子府的风水有关,也许是和太子府的某人相关,也许……是因为未知的命运,总之繁芜感到一阵迷茫无助。她对着繁星点点,夜幕漆黑的夜空发呆,却不知怎么想起了那日在太子府客厅的事情,她好像看到了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然后不知道怎么就觉得一阵熟悉亲近的感觉,后来没有去深究这件事情,现在想起来却是蹊跷的很。

自己在这个时代除了齐牧庄的爹娘和李铭羽,其他却是没有感觉亲切熟悉的人的,那么当时那种感觉是从何而来呢?难道是这个身体的前身认识的人?可是这似乎也不太可能啊,从前的妞是个弱智儿,从出生起就一直待在周氏夫妇身边,没有机会认识旁的人。这么一想,繁芜就排除了这个可能。繁芜想破了脑袋,却突然灵光一闪,难道是。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繁芜想,自己一定要想办法打听到那个男孩是谁,并且接近他,这样才能验证自己的想法。第二日开始,繁芜在努力扮演好奴婢的角色同时,也努力和府中的下人门打成一片,这样以后才方便打听消息。繁芜直觉是不想向太子打听的,一来这个打听的对象并不是一个理想的对象,而来繁芜其实并不想和太子有过多的话说,她只想要扮演好自己该在他面前扮演的角色就好,保住自己的命就好。

其他的事情还是曲线救国吧,虽然向太子打听是最方便的方法。但是这也是限于太子会愿意告诉自己的前提下,但是先不说太子到底会不会好心告诉自己,光是这个身份问题太子就可以抬起他的鼻孔用无声地形式告诉自己,你算哪根葱,本太子凭什么告诉你,信不信本太子把你办了!哎,算了算了,还是和同一阶级的人民打好关系吧,这对自己也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繁芜默默安慰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