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展墨,你可知,原已是心死却是见到你的那一刻活了起来,裴展墨啊裴展墨,你还是不要知晓的好,就让我藏着这般心思一直一直的好。未裴林宇生辰而办的酒宴热闹非凡,期间不乏宫人歌舞伴唱。众人乐在其中,却只有她愁绪满肠。


在想什么?裴展墨的手忽然搭在她的手背之上,那只手似是带了温度烧灼的她手微微泛起了红晕,着红晕似会转移,悄悄爬上了脸颊,她面色兀的一红,想要抽出手来,手中拿着的酒壶碰在裴展墨的手上。皇上,奴婢大意,请皇上恕罪。即是知道大意,便要注意了来,今日侍候的很好,除了方才的小分心,无论什么,为了这般朕要罚你。


方小小愣住,不知说些什么好,宫中人心险恶,赏与罚、生与死只是一念之间的事情。她的心一瞬间被提到嗓子上,紧张的等待着裴展墨接下来的话。看着这般小心翼翼的方小小,裴展墨一展笑颜似是发现这般逗着她也是件有趣的事情:那朕便罚你,罚你做朕宫中的掌是宫女,未有朕的许可任何人不得调你离开。


方小小此番彻底的愣住,不知说些什么好,呆愣愣的看了裴展墨半晌方是想起来谢恩。本以为的挨罚,竟是变作了领赏。快到叫着人一时间反应不来。


多谢皇上恩赏。说是不高兴便是假的,在裴展墨身边做贴身宫女,不,是掌事宫女,不知为何方小小总是有着幸福自天而降之感。幸福到眩晕的不知如何是好。


下方裴林宇看的心里揪揪的难受,他不喜方小小对着裴展墨露出那般幸福的表情,就似全世界只有裴展墨一人一般,明明对小小最为关爱的人是……罢了!他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砰的一声落在桌案上,好在丝竹声更胜,遮住了酒杯的声响。方小小,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这里最适合你的人不是裴展墨而是他裴林宇。终有一天我会带着你离开这里。


裴展墨是无情之人,自古帝王皆是无情之人不是么……小小。生辰结束之后,裴林宇截住方小小的去路,一声小小深情如斯。怎的?在他身边你可是愿意,你莫不是忘了裴展墨是怎般的无情,你动摇了是么?动摇了么?许是动摇了吧,是啊,怎的不会动摇呢,裴展墨是她心中泡影般的梦,虽是知晓只是泡影一般的梦,却是不由得让人想要去碰触。


梦么?若他真是梦,也是她永远不愿放弃的梦。那个她曾经以为放下了的男人,放不下,终是放不下。是放不下裴展墨,还是放不下爱他的那颗心。


能在他的身边她已是知足,这般长的时间以来,她还是第一次与他有了接触。怎的会不惦念。最初的抵触,反倒叫着丝丝点点的想念野草似得疯长,一旦压在上方的那块心石被挪开,便再也收不住,放不下。


即便知道他是自己永远企及的星辰,也是要拼上一拼,星辰企及不到,却也是需着人去守候。小小,小小?裴林宇在她眼前晃了晃手,见她愣神,已是知晓她的心思多半去了它处:和我离开,这里不适合你。对不起,奴婢不能答应您,多谢王爷美意。


又是这般梳理的语气:够了!裴林宇的语气陡然升高,碰的一声砸在一旁的石头上,顷刻间手部鲜血淋漓。王爷!方小小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个正着,忙是查看起他手的伤势来:你这是做什么!对不起,小小,我方才冲动了。只要一想起你对着裴展墨的笑颜,便是会冲动。


那般的美好,为何只在他面前展露。该死,他恨自己,恨不得将自己变成裴展墨,却又不能。王爷,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即便是别人不疼惜爱护您,您也是要自己疼惜爱护自己。


您可知道这般伤害自己只会让疼惜你的人伤心。方小小眸中是善意的笑容:我虽未读过多少书,但也知晓这般道理,更何况是您这样的人,有句话是怎的说来着,是,学富五车,您这般学富五车之人定能明白这般道理不是。裴林宇木讷的点点头,他喜这般的方小小,温暖的似白间的日光,耀眼的似天上的繁星。


只是这般的日光和繁星,他不能每日每时见着,不能天长地久的守护。小小,多谢。王爷不必言谢,小小受宠若惊了。


着些本就是小小分内之事,还望王爷日后不要再这般自己的身体,小小不值得您生气,其它人也是不值得您生气。今日的方小小与往日不同,说了那般多的话,多的叫裴林宇心慌,不知所措,只能茫然的点着头。王爷,时间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小小也是要告辞,明日还要准备上任事宜。


上任,是啊,她如今已是裴展墨身边的掌事宫女,好在只是掌事宫女,最好只是掌事宫女。裴林宇深深的望了一眼方小小,似要用眼睛将她装在自己眼中带走一般,缓缓站起身来:我送你回去,不准拒绝,全当最后一次。她点点头应允下来。


调任到裴展墨身边做掌事宫女一转眼已是过了许久,虽说是做的裴展墨的掌事宫女叫着她心中欢喜,却也是忧愁满面。裴展墨似乎不怎么喜她……望着一尘不染的宫室和井井有条的宫人,方小小问心无愧做好了所有事情,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竟是会这般。明明只是想着守候便好,可是到了近前才发现不单是要守候,或者说是守候已远远满足不得她的心思。


明明心心念念之人就在眼前,为何不能去相拥,去碰触。却是如何,便成了她心中最为烦闷之事,在这深宫之中未有亲人,未有朋友,这般苦恼还能说与何人,只得憋在心中自己独自烦闷。都是听的别人说自古帝王心思揣测不得,今日她算是真真正正见识了这般,帝王心思当真无法揣测了来,单是喜好口味这方面,方小小便下足了功夫,却也换不得他半丝欢心。


每每只是露出一副笑颜来,笑意却未达眼底。可也是这抹未达眼底笑颜,成了她每日最大的动力。即便那抹笑颜是假的,即便未含有真心,也是叫着她欲罢不能。


这样的方小小连她自己也是认不得了。她还是以往的那个她么?母亲曾经说过女儿大了心事便多起来,如今的她便是母亲口中的那个长大了的女儿,心事多到心中承受不下,多到只为着一人打转。在想什么,发呆的这么?耳畔响起裴展墨熟悉的声音,将她一瞬间拉回到现实之中,抬头正是看见他微微弯身,低着头与自己说话,方小小心中一惊抬起头来想要站起身来,却是咚的一声撞在裴展墨的额头上,他的额头顿时红肿一块。


皇上你怎么样,可是还好。让奴婢悄悄可是可坏了来,太医,对了太医。等等。


裴展墨拉住手足无措的她,吓唬着她:不必传太医,朕无妨。倒是你在这般发呆下去,朕便要赶了你去别的宫院。方小小面上露出歉意来,沉闷着点点头:奴婢知晓了,还请让奴婢瞧瞧您额头上的包。


裴展墨松开捂住额头的手,展露出额头来。那里已是红了起来,却也无大碍,不过还是瞧的方小小心中一阵心疼。她似乎总是这般粗心大意叫着裴展墨小伤不断,虽这些伤也算不得小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