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筱柳筱月,你们两姐妹,以后就留在这沁薇宫照顾掌司大人。裴林宇开门见山,反正裴风已经说过了,不如直接点好。一切遵从王爷安排,只愿掌司大人开心就好。


筱柳筱月两姐妹声音很柔,很轻和。可以收拾东西去挑一间房间了。方小小笑了笑,两姐妹长得不错,而且看起来很好相处,裴林宇总是给自己带来意外的惊喜。


皇上,奴婢参见皇上。方小小一愣,没想到在此间的竟是裴展墨,他也是愿在此间么?怎的她以往并不知晓,许是以往并未见过,只是她不知罢了。平身。


裴展墨难得露出笑颜,望向方小小来,与朕共饮几杯。同饮么?她小小的心猛的雀跃起来,忙是起身小心翼翼的向着他而去。坐。


裴展墨指了指身旁的位置与朕好好说说话,许久未有人与朕好好说话了,就连着逍遥王最近也似闹了脾气一般,这宫中竟是寻不出一个说话之人来了。奴婢愿闻其详,为皇上解忧。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好,好一个解忧,今日、你也便是同朕共饮,这里再无君臣分别。裴展墨已是有些微醺,拉着方小小的手便是不放开。她似受了惊的小鹿满怀期待的望着裴展墨,又是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只要是关于他的事情她皆是愿意去做,皆是愿意去尝试了来。


裴展墨猛的抽回了手,斟了一杯酒与她没想到最后于朕说话之人竟是方小小,好一个方小小,朕果然没有看错,朕的掌事宫女虽是迷糊了许多却也是善解人意的很。多谢皇上谬赞,小小定竭诚效力。他抬手猛的饮尽了杯中酒说起逍遥王,朕还记得小时候的一件趣事,却也是小时候现下想来也是有趣。


方小小忙是斟酒布菜皇上与逍遥王自小同是长大,自是趣事多多。是啊,那时的裴林宇还是个不大的孩子,每日都是追在朕的身后叫着皇兄皇兄,想来也真是可爱极了,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都是过去之事不提也罢。


她未说话,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神色,似是感觉的到他的忧愁快乐一般。说句真心之话,若是可以朕还想回到那时候,那般的快乐,无忧无虑,什么王权政治,家国安危皆是抛在脑后,只可惜如今不是往日,那些日子再也回不去了。裴展墨痴痴的笑着,满饮了杯中酒。


王上,今日月光尚好,奴婢近来学会一套剑舞,正是趁着月色舞与王上欣赏如何?月下独酌,怎能少的了歌舞,你且去舞来。裴展墨抽了怀中宝剑与方小小。她接过宝剑,施施然行了一礼,向着中间空地月光洒下之处走去,手中宝剑轻舞,足下转起,口中念念而起。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一首《念奴娇赤壁怀古》配了剑舞却又别样风味,既不刚劲也不阴柔,而是融合了两者所有,美的惊心动魄。看着月色之下倾城的容颜,随风而动。有那么一瞬间裴展墨竟是失神的望着方小小,挪不开视线。


这般的人儿似月下精灵,只应天上有,人间不得闻。直至她收了剑,缓缓向着他走来,裴展墨才后知后觉的拍了拍手,连连称赞。竟是有你这般的妙人,险些错漏,可惜可惜。


多谢皇上谬赞。方小小一颗心快要跳了出来,能得到裴展墨的认同,便是她最大的幸福。这般的幸福感铺天盖地的向她袭来,将她淹没在巨大的快乐之中,愿只愿这一刻再也不曾消散了去。


来,喝酒,便是多谢,解了朕心中大半愁闷。裴展墨拉了她坐下,又是斟了满满一杯酒同饮。不知是酒劲上来还是其它什么,方小小有些微醺,眸光渐渐迷离起来,拾起地上的宝剑,脚下交错,几个翻转回环之间落于院内。


一改之前的刚劲,剑中柔和了几分。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一曲《水调歌头》罢了,自己竟是痴痴的笑了起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何来的长久,何来的婵娟。


竟是有些悲凉了起来。裴展墨若有所思的端起酒杯,斟了满满一杯酒,一步一步想着方小小而来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此番情景倒是有几分相似,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小小,同饮。


他是在灌她酒,亦是在灌自己酒。其实这世上有许多事情都由不得你自己,我们终究是俗世中的一抹浮萍,努力想要挣脱俗世的控制,却是不能,最后飘摇着,寻找着,痛苦着,迷茫着。方小小觉得自己定是疯了,不然不会与着裴展墨说这般的话。


这风雨中飘摇的浮萍只是她罢了。这般叶落有根的帝王家是不会懂得,她要的终归只是一个心爱自己的男子,安稳的过了一生。可命运总是与她开着玩笑,叫她不可称心如意,叫她爱上的这个男人是帝王之尊。


自古帝王薄情寡性,裴展墨,你也是如此么?她多想这般的问一句,亲耳听他说上一说,话滚到嘴边又是滚了回去,不曾吐露出口。方小小脸上莫名露出悲伤的神色,叫着裴展墨皱起了眉头,他不喜这般的表情出现在她的脸上,未有为何,便是单纯的不喜罢了。同饮。


今晚他说过最多的一句话便是这句,劝着她喝酒,劝着自己喝酒,唯有这般是能安下心来一般。石桌上的酒壶换了一壶又是一壶,已是不知喝了多少,直觉的眼前的明月愈发的皎洁,眼前之人愈发的模糊。呵呵,呵呵呵。


喝着喝着,方小小痴痴的笑了起来小小以往只以为像我们这般百姓才会解酒消愁,皇上竟也是这般,百姓的愁事多半是蝇头小利罢了,想必皇上的便是不同。罢了,罢了,不提不提。奴婢敬皇上一杯,先饮为敬。


不等裴展墨灌起酒来,她自己饮了起来。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夜深了,又是谁家的哀怨愁绪在吟唱。小小。


这般的方小小叫着他心中不舍,似是有着不属于她的愁绪在心头。裴展墨收了她手中的酒杯,自己斟满喝了下去。他不懂女儿家的心思,自是不知方小小为了何人而愁。


裴展墨连连饮了几杯酒,忽然间豁然开朗般的看向方小小朕有一话想要问于你?皇上请明示,小小尽力而为。近日边疆部族来犯,扰我边界不安,生灵涂炭,奈何士气一直低垂不起。他说着又是酒杯引了起来,心中自有了商量,却是故意说出与小小听来,他倒是要瞧瞧小小近来皆是学到何有用之物。


她的努力他看在眼中,也是记在心上,作为宫女许她便是最好的那个,可却也是最认真的那个,对于这般之人他愿点播一二,至于最后修炼如何,全看个人造化罢了。而方小小似是造化不错之人。想着想着,便又是捏起酒杯饮了下去,咕咚咕咚,美酒入腹部。


方小小手中捏着酒杯,捏了半晌缓缓吐出几个字来鼓舞士气,非御驾亲征不可胜之。说完便是后悔了来,因着她看见裴展墨眸中大盛的光芒。御驾亲征么?于公他非去也是应去不可,与私,她不愿他去涉险,即便知晓他定能平安回来,也是不愿他前去涉险。


小小啊,小小,你真是朕的知心虫。裴展墨斟了美酒递到方小小面前同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