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一次的李水云提点,司徒宸光已经开始将怀疑目标,终于转向了柔妃。这些事情完完全全是冲着李水云而来的,从开始,到现在,中间走了不少妃嫔,唯独只有柔妃一直长期留着,不是他不想怀疑柔妃,而是心里头那一点点的内疚让司徒宸光不愿意去怀疑,但是这一切,除了柔妃,不会有任何人所为。但是,要找到关联柔妃的证据,很难。

若非是李水云上次溺水一事,让司徒宸光意识到了不对劲,柔妃当时也在场,为什么没有及时救李水云?只能够说明一个非常可怕的事情,让司徒宸光不敢相信这个温温柔柔,善良贤惠的女人,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就在司徒宸光想要命人去查探雪良人,询问一些关于柔妃的事情的时候,却听说,雪良人因为畏罪自杀,自己吊死在了房梁上,死状惨烈,怒目圆瞪,仿佛十分不甘。李水云溺水这件事,只能够不了了而之。

生了的怀疑,不会消除,只会越来越壮大。因此,司徒宸光再也没有去过柔妃宫里头一回,哪怕是坐坐,都没有。此刻,柔妃宫里头,早就鸡飞狗跳了。

“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柔妃的手狠狠捏碎了花瓶里头的娇艳花朵,表情狰狞。地上,有她摔坏了的不少珍宝。柔妃的贴身宫女立马跑了过来,好声好气地安抚着柔妃,说:“娘娘这是何苦跟自己过不去,这大好岁月还长着呢,若是皇上来了,看到这一地狼藉,肯定会对娘娘您的好印象全没了的!”“皇上根本不会再来了,本宫弄坏多少东西,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柔妃一改往日里的冷静和温顺,满脸戾气。她真是小看了李水云,没想到李水云自从上一次溺水事件以后,整个人都变了不少,再也不喜素衣淡妆,改成风华正茂,皇后奢华进尽现,要多勾人魅惑就多勾人魅惑,偏偏还没有那种下三滥的俗气,表面上看着让男人心痒难耐,骨子里却透出一股气清高和正气,让人更是有征服的欲望。皇上因此被迷恋得不得了,好几次要去凤栖宫里都被皇后赶了出来,说是身子不便伺候,特善良大方地让皇上多纳几个妃嫔,气得皇上好几天脸色不好。

转而皇后一副妖娆打扮,娇娇柔柔做些个讨皇上欢心的事情,为此真的表达出自己真的是身子不便,只是想要皇上多添加些宫中的妃嫔的想法。这贤良能做成这样,可真是厉害!更让人气恼的是,柔妃好几次想要到皇上那里头表达出邀欢的意思,皇上就整个人更加冷若冰霜了,对柔妃仿佛糟粕一样格外厌恶。柔妃不明白,自己原本不能说多受皇上喜爱,但每次皇上见了都会有好脸色看,怎么会就变成了这样?接着,她的凤印也被皇上收走了,说是柔妃怀孕在身,不便掌管,那么皇后那天天说身子不便的人就能够掌管凤印?柔妃从未料到,自己一手遮天的后宫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自己的地位渐渐往下掉,而皇后娘娘的身份越来越高,甚至不少人都觉的她柔妃已经失宠了,再无翻身可能性,对她的态度也不如从前。

“那个贱人,本宫绝不会让她好过的!”柔妃又是狠狠用手一挥,碎了满地的狼藉。“娘娘这是何苦,肚子里不是还有个皇子吗,怎么的也比皇后那个生不出孩子的人好多了吧?”宫女安抚着柔妃,说道:“皇后能怎么样,她早晚有色衰爱弛的那一天,又不愿意跟皇上同房,早晚会失宠,娘娘您就不一样了,就您一个人有孩子,将来还会是皇子,说不定江山都是娘娘您的了。”“对,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柔妃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勾起了一抹冷笑。

再不济,她有孩子。她倒是要看看,皇后到底有何能耐,再没有孩子的情况下,还能够勾引皇上多久?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柔妃笑了,眼底流转着冷光。可是很快,就有人踏进了柔妃的宫里头。

柔妃瞬间就脸色一白,是皇上来了?“柔妃娘娘真是好大的脾气,这地上的玩意儿有不少都是皇上给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怨恨皇上呢。”此刻,皇后风华万丈,盈盈地走进了宫殿里头。身着大红色罗裙缭姿镶银丝边际,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着了一件金色彩绘牡丹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

李水云眼里微含着笑意,一双凤眸眼角微微上挑,施了淡淡地红妆,双瞳泛着珠玉般的光滑,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丝世间的尘垢,睫毛纤长而浓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翘起。一双柔荑纤长白皙,袖口处绣着的富贵的牡丹更是衬出如削葱的十指,粉嫩的嘴唇泛着晶莹的颜色,轻弯出很好看的弧度,如玉的耳垂上带着艳红红的缨络坠,缨络轻盈,随着一点风都能慢慢舞动,整个人透出一股子成熟少妇才能有的妖娆和风韵,却又带着少女独有的青涩,正气而威严,足以将这世上任何小家碧玉或温柔硬生生比下去,独有一国之母的风范,却又不失自己的魅力。“呵,皇后娘娘怎么就进了妾身这破地方来看看?”柔妃知道自己早就跟皇后撕破了脸,索性也是语气没有以往那么娇柔了。

“本宫问你,你为什么一定要步步经营,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却唯独不放过本宫?”李水云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笑容淡漠:“为什么?甚至,连个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柔妃脸色一变,不明白李水云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才会知道那件事情,但是她根本没有留下一点点痕迹,如果李水云真的有证据,怕是早就把她送给了皇上,也不可能站在这里问她。“为什么?为什么?”柔妃忽地有些癫狂地笑了起来:“你是高高在上的乌国公主,荣华富贵相之不尽,我呢?我只是一个小县令的女儿,你以为我爬到今天这个地位是怎么来的?若真是像你一样柔柔弱弱,我早就不知道死了千百次了!这一切,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是啊,没有办法。”李水云垂下了眼眸:“我知道的,是你做的。

柔妃,你很聪明,任何痕迹都没有留下,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你做的。”“你知道又如何?”柔妃冷冷地笑了:“本宫肚子里的孩子,是将来的王,而你,不过是一个没有孩子的皇后罢了,将来色衰爱弛,能怎么样?”“若本宫告诉你,皇上就在外面听着呢?”“什么?”柔妃脸色一变,很快就冲了出去,跑起来摇摇晃晃的,险些一个没站稳,摔倒在了地上。不,不可能!她塑造了多年的温顺善良的外表,绝对不能让皇上知道,如果皇上得知这一切的真相的话,那么不堪设想,她全家都要被株连的!“娘娘,娘娘您没摔着吧?”宫女们慌慌张张地跑过去扶着柔妃。

柔妃捂着肚子,幸好,刚刚摔倒的时候没有太重,她的孩子还没事,但是这一摔,足以让她满脸苍白,浑身颤抖,额头都分泌出豆大的汗水。“皇上没有来,你骗我?”柔妃恶狠狠地看着李水云。此刻,李水云高高在上,仰视着柔妃,淡淡地说:“是,你应该庆幸皇上还不知道你的真面目。”

“你到底想做什么?杀了我吗?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不,这不够。”李水云忽地笑了:“我的安安因为你而死去,你觉得你可能有这么痛快就可以了吗?你放心吧,本宫不会对你做什么,你也没能力和本宫抗衡。你不是说本宫没有孩子吗?你错了,本宫的心比你大,不是单单只会靠男人生存,你就这样吧,束缚在小小的后宫之中,永远在猜忌皇上的心意,和女人争斗的过程中辗转反侧,直到你生下的孩子因为母妃不是皇后,而痛苦地来到这个世界上,被陷害,被责骂,永远只能够如蝼蚁一般仰望着王座……”柔妃的脸色阵阵苍白。

“好好养胎吧,若你不乱动,本宫也不会让你死的太快。”李水云摸着自己的护甲,抬起了手,轻轻抚过柔妃精致的脸蛋,说:“本宫留你,看你在这痛苦之中挣扎,满含希望和陷害,一次次,跌倒,站起来,再跌倒,直到本宫看腻了。”李水云狠狠推开了柔妃的脸,高贵地,潇洒地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话。

“待你的孩子出生,本宫会让他成为本宫的孩子,让你品尝更好的痛苦。”这一句话,柔妃的脸色完全陷入死灰色。时间,过得飞快。

半年的时间,足以让宫里的一切都产生变化。皇上将自己的江山管理得更加井井有条,乌国的内乱似乎也是平定了下来,从司徒宸光嘴里得知,最后赢得是太子,也就是李水云的哥哥,李晟钦,而李水云的父皇和母后没有性命危险,只是被软禁了,对于这一点,李水云心情复杂,毕竟是自己的哥哥,这江山落到自己人手里头,倒是没有什么不对。司徒宸光原本支援的上万战士去帮助李水云的父皇,却反而被丽水的哥哥绞杀,这一点让司徒宸光很是气闷,他不知道乌国里头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毕竟李晟钦是李水云的哥哥,司徒宸光也就没有对乌国产生什么行为,只是觉得自己没有做到对云儿的许诺,有些心虚罢了。

于是,他更加担心云儿会哪一天离去,因为这半年,李水云没有跟自己同房过一次,说她爱自己,为何会这样不冷不热?说她不爱自己,又为何,会在他夜深人静,忙着批改折子的时候,送上温热的羊奶,为他研磨掌灯?这样的细心,这样的温柔,让司徒宸光险些恍惚以为,他们回到了从前。但,从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因此,司徒宸光只能够更加拼命地对李水云好。

也许,云儿只是因为以前失去了孩子,对他产生了心理阴影,只要他对云儿好,一切都会变得更好,云儿一定会更加喜欢上自己的。而柔妃那边,也终于诞生下了孩子,是一个小皇子,只可惜柔妃这半年,无论怎么绞尽脑汁,都无法博取皇上的一丝青睐,地位大不如以前,即使是生下了皇子,人家皇后娘娘的一个小小的风寒,皇上看都没看过皇子一眼就往凤栖宫里头跑,差点没把柔妃气晕过去。再然后,以妃嫔不应越过皇后生子的理由,可既然生了,却也于理不合,就把小皇子转给了皇后来养育,成了皇后名义上的孩子,这让柔妃更是因此大病了好几日。

中间,柔妃不是没想过办法,但是李水云就仿佛了成了一个人精,无论柔妃使用什么手段,都能够很快地发现出来,好几次柔妃都险些暴露自己,柔妃很清楚,迫害皇后这个大帽子放在她头上,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的,皇上也对柔妃越来越厌恶,柔妃也只能够作罢,老老实实的。紧接着,冬末来临,一年一度的宫宴也即将到来,宴请了众多国家的大人物,当然也少不了皇后娘家那边的人,乌国的皇——李晟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