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少由听了忽然笑了,像是松了一口气,也伸出手紧紧的回抱住莲白。两人紧紧的拥抱着,场面无比温馨。大当家的嘴边虽然也溢出了笑容,不过碍于长辈的威严,他还是轻轻的咳了两声。


浑然忘我的两人忽然发现周围还有一个人存在,连忙松开了各自搂着对方的手,表情虽然尴尬,不过却都是透着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于是,大当家装作严厉的样子,狠狠的瞪了莲白一眼,然后,看向言少由的眼神像是在用刀子剜一样,“我有说过要把女儿嫁给你吗?”言少由听了忽然一愣,然后,他的神情仓皇,有些不知所措,“大当家……”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莲白给接了过去,“哼!老头!你不同意也不行!”莲白忽然站直了身子,然后把手放在小幅上听了听肚子,道,“我这里可能都有言少由的孩子了,你是想让你的孙子没有爹吗?”听了莲白的话,一旁的言少由不禁又有些脸红,不过大当家却是被她给气了个半死。看着莲白闹脾气的样子,心中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他的这个女儿哎,可真是不理解他的苦心,总要让这小子吃点苦头,以后才会更加懂得珍惜么。只是现在,大当家摇了摇头,罢了罢了,女大不中留,儿孙自有儿孙福吧。莲白看到自家父亲摇头,自然是知道父亲已经同意了的。


遂连忙跑到大当家的身边,高兴的给了他一个拥抱。大当家无奈的摇摇头,然后,视线又转向言少由,语气已经不似刚刚的严厉,“那我一会儿安排安排,你们今晚便成亲吧。你们这档子事,整个寨子里的人都是都知道了,我可不想让莲白被人说了闲话。”


晚上就成亲?言少由听了,本来是有些犹豫的,因为,再怎么说,言府的人,就算不是他的亲人,奶奶从小把他养到大,这份恩情也是在的,所以,成亲那么大的事情,总是要回去知会一声。不过,再到后来,他听到那句莲白会让人说闲话,便没把自己的犹豫说出口。莲白,确实是不该这么没名没分的,就跟了他。


莲白是把刚刚言少由那抹小小的犹豫给看在眼里的,考虑到他有话可能不好跟她爹说,便想着回了爹爹的意思。却没想到,后来言少由阻止了她,而且,还很真诚的说确实不该让她受了委屈。莲白虽然怕言少由为难,不过,哪个女人不想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有个名分呢?遂也把要去找爹爹的事情也压了下来。


唉……就让她自私这么一回吧。因为大当家的一声令下,所以,今日的山寨中所有的人都非常忙碌。成亲的时候需要用到的食物酒水,布置新房,各种各样的,大小事务不断。


只不过,虽是匆忙,一切,还是井井有条的在进行着。莲白穿着一袭大红色的喜服,婆子在她身后为她梳妆,门忽然被人推开,莲白望过去,是他的爹爹。她爹爹的脸上,褪去了以往所有时候的严肃,淡淡的,但却让人看了心酸。


莲白的鼻子一酸,不由的奔上去紧紧抱住了大当家。大当家呵呵笑着,抹了抹他的新娘发髻,“怎么了,害怕?”莲白摇摇头,不过却还是没有说话,仍旧是那般紧紧的抱着。大当家忽然伸手把莲白推开了一些,然后,在莲白还疑惑的时候,忽然从怀里掏出了个东西。


那是一个非常精致又小巧的梳妆盒。大当家把梳妆盒给了莲白,莲白接过,看了看大当家,才把梳妆盒打开。里面,是一成套的饰品。


有项链,耳环,发簪,戒指,镯子等等。莲白一愣,然后又抬起头,却听到大当家道,“这些,是当时我与你母亲成亲的时候,你母亲的东西,现在,你长大了,我把她悉数交由你。”莲白的眼泪忽然就上来了,她抹着梳妆盒里的那些首饰。


她的娘亲去的早,那时,她还很小,很小,小到,她甚至连对母亲的长相都很模糊。她哽咽着,忽然,拿起了其中的一个发簪。然后,递给大当家,笑着说,“爹爹,你帮我把这些带上好吗?我……想让娘亲看着我出嫁。”


大当家的脸上本来也透着感伤,不过听到莲白这么说,却点了个头。因为平日里没做过这种事,所以大当家有些笨手笨脚的。弄疼了莲白好多次,不过,莲白始终忍着没叫出来。


到了最后,大当家看着面前的莲白,忽然有一瞬间,就像是看见了自己的妻子一样。他轻叹一声,继而,望向莲白的眼中慈爱与坚定交织,“那小子,如果不是……我是绝对不允许你嫁给他的。不过,以后,莲儿,以后,若是他敢欺负你,你就与爹爹说,爹爹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定是会给你讨回公道。”


“这大喜的日子,什么老命不老命的啊!”莲白撅着嘴,有些孩子气的回答道,不过,她却是不住的点着头,泪花四溅。大当家见状笑了一下,伸手抹去莲白脸上的泪,“你还说我,这大喜的日子,你哭什么。”然后,又挥挥手招来那婆子,“快些给小姐看看,妆花了,可就不好看了。”


那婆子忙应了一声,把莲白又拉回到梳妆台前,莲白刚坐下,却发现,她的爹爹,已经走了。两人成亲的时候进行的很顺利,除了,言少由挨了自家岳父几个冷眼还有被一帮土匪给灌的直吐。不过到了后来,大当家的见他已经昏昏沉沉了,便下令那些土匪不准再灌他了。


他可不想自家女儿的新婚之夜以女儿一直照顾女婿而告终。有岳父维护着,言少由好不容易出来了。先是到墙角去吐了一阵子,吐到,差点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然后,他用袖子擦擦嘴,正想回房,却见到旁边一个嘲讽的声音,“瞧你那副病气的样子!莲白真是瞎了眼!”因为还带着醉意,再加上天色又黑,所以,言少由眯着眼睛打量了许久,才认出,那个正坐在石阶上独自饮酒的人便是莲白的义兄肖冷峰。肖冷峰见他望过来,又是冷哼了一声。言少由摇摇头,心知他心里头不痛快,便想着这么大喜的日子,不与他计较了。


言少由摇摇晃晃的要走,但这在肖冷峰的眼中,却变成了言少由是在无视他!于是,心仇加上旧恨,肖冷峰愤怒了。一把丢在手里头的酒罐子。酒罐子掉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酒水四溅。


只见肖冷峰一个箭步,冲到言少由的面前,用力的攥紧他凶前的衣襟,愤怒的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不配与你说话吗!”言少由一个用力,甩开他的手,可能是因为力道太大,所以,他一个不稳跌在了地上,“我知你心情不好,我要回去找莲白。”言少由的解释很简短。不过,这听在肖冷峰的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只见他又几步冲过去,把地上的言少由给拎了起来,愤怒的咆哮道,“你这是在同情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