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很是慷慨的挥手,“大皇子如此情深义重,尽管去就是了。”
  只是去祭拜一下也没有什么。
  “只是皇陵重地,大皇子只能在外面遥遥寄托一下情思,是不能进到里面去的。”
  “无妨,本皇子现在赶过去应该还能追的上忠勇侯。”
  大皇子今日也是一身的红衣,让宇乾还以为他是要成亲呢,没想到是去奔丧。
  皇帝陛下颇为头疼的揉揉额头,他并不知道苗人这样的习俗。
  “阿恒脾气不好,大皇子过去切莫与他发生冲突。”
  这大皇子是个行动派呀,一句话的功夫,已经行到了门边。
  “皇上放心就是本皇子会注意分寸的。”
  其实这一看就是没有分寸的人,若不然怎么会有人提出这样过分的要求呢。
  皇帝陛下沉思起来,舍还不是不舍,这是一个很严峻的问题。
  他站起来望了一会儿清荷苑的方向,心中伤痛由在,只是看看院中姹紫嫣红花开遍,貌似也没有那么伤神了。
  这远远没有韶涵那次让他不能自己,或许是聂欢颜不如韶涵吧。
  虽然他猜测她便是她,但至今没有得到证实,所有一切都是扑朔迷离的,所以皇帝陛下也不能确定不是。
  一会儿便有太监端着一种莲子汤过来了,说是楚美人亲自去御膳房熬的,送来给皇帝陛下品尝。
  因为他不喜这些东西,所以很久没有后宫妃嫔这般往他面前送东西了来着。
  太后娘娘的面子总是要给的,宇乾那勺子随意搅拌了一下莲子汤,半晌厌恶放下。
  哪里是汤,明明是清水中放了几颗莲子,里面的莲心还没有去掉。
  又看了两本奏折,皇帝陛下却突然抬头把目光落向了莲子汤。
  莲心,连心,清澈见底不含杂质,他貌似能理解初楚清婉为什么送这种东西到他面前来了。
  这是要向自己投诚吗?
  皇帝陛下摇头苦笑,他可不会接纳敌人身边的人。
  因为这莲子汤不经外人之手,太后也不知道楚清婉做成了什么样子,还老怀欣慰的夸了她几句呢。
  说这样便对了,始终要获得皇上的欢心才是正途,叫她再接再厉什么的。
  楚清婉笑着全部应下,但是那笑容没有达到眼底,太后也只以为她是心里过不去。
  略说了几句话就放她去了,宫中的算计什么的,现在自有太后为她挡着。
  还有现在宫中的都是聪明人,知道皇上心情不好,暂时不会闹出什么事儿。
  怎么说也得等聂欢颜这事儿的悲痛过去一点再说。
  所以这是后宫最风平浪静的时候,没有一个人作妖。
  顶多就是下面的宫人为求自保有些不安分罢了。
  蝶舞姑娘香囊绣好的第一天,就送去了皇上面前小安子处。
  这是尹公公的义子,有他的提携,小安子平日里也很得重用,算是在承乾宫说得上话的,在皇上面前也有一两分脸面。
  这当然和他能趋炎附势能吞能忍是分不开的。
  小安子二十左右的年纪,与尹公公也差不了几岁,偏偏平日里私底下一口一个干爹喊得别提多甜了。
  如今他收了香囊,笑得减压不见眼,猥琐得像几年没见过女人的。
  “不知这鸳鸯戏水的图样,代表的是什么?”
  这会儿两人在凤鸾宫不远处一个林子里面说话,蝶舞看他样子虽然恶心,但是为了保住性命只能豁出去了。
  也不管自己被他抓到手里的柔夷,“讨厌,安哥哥明明知道的,还要问人家是什么。”
  小安子一把就将她抱住了,那张臭嘴一个劲儿往她脸上啃。
  “你个小蹄子,终于肯松口了,放心吧,做了我的对食儿,以后亏待不了你。”
  以前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是何等的高傲呀,他虽然有心觊觎,但也只能想想,可是如今今时不同往日,她需要来讨好了,这小安子还不得把这些年心里的怨气发出来。
  左右看看这里没有人,便抱着她到了旁边假山的洞里。
  一个太监没有了那种能力,折腾起人来花样倒是不少。
  “你便放心吧,今后皇后娘娘就是倒了,我定然也是会保住你的。”
  自己心满意足回去,也不管后面哭哭啼啼的蝶舞。
  最后还在人家脸上摸了一把,今夜我不当值,记得来我房里找我。”
  宫里这么多房子,像他们这样有脸面的太监宫人,还是能有自己的屋子的。
  那尹公公就更甚了,房里还有两个伺候他的呢。
  在外面买了宅子,那也是婢仆无数的,所以人人都想往皇帝陛下面前爬呀,虽然明知道这个差事不好当,还是无怨无悔的。
  蝶舞在他走之后,无声的撕心裂肺哭了起来,可是擦干眼泪,这日子还不是要继续。
  她既然选择了活,总要付出一点其他的东西。
  咬咬牙告诉自己左右不过是一个不能做到底的太监,便这么忍过去了。
  花泽出了宫,快马加鞭的,很快就追上了凌恒。
  在路上还遇到了回来的罂粟,“通风报信去啊?”
  可以看出来,这对兄妹的感情是真的不好。
  罂粟白了他一眼,想自己以后也不算是南疆人了,对他不客气起来。
  “不过就是去送送涵昭仪罢了,皇兄说什么我听不懂。”
  花泽不屑的摇摇头,“真不知道那般男儿有什么值得你倾心的。”
  罂粟直接便变了脸色,“对,那般男儿只是打得皇兄毫无还手之力而已,确实没什么了不起的。”
  在花泽反应过来之前,赶紧就策马离开。
  当初若没有那国仇家很,可是不知道有多少姑娘会往凌恒身上扑呢。
  那样的俊杰,自然值得她罂粟公主倾心。
  花泽磨磨牙齿,或许也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他更加乐意与凌恒作对了。
  追上去就直接问了与罂粟一样的问题,“这棺木里不是涵昭仪吧?”
  凌恒懒得看他,“不是皇上亲封的涵昭仪还能是谁?”
  后面的尹公公则在纳闷,这苗疆的兄妹什么毛病,送葬不一起来,还穿着这种衣服,一个个与忠勇侯交头接耳不知密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