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艰难开口,“臣妾以后定然会多多注意太后那边的。”
  宇乾脸色慢慢回暖,应当是满意了楚清婉的态度,“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虽然现在事情还未水落石出,不确定是不是太后安排的暗杀,但是她那里的人是少不了的,一定要盯紧了。
  既然下面的人无用,那么就只有从其他方面下手。
  正好之前楚美人不就已经向他投诚了嘛,正是好利用的时候。
  再问一句,“太后之前可与鲁王有联系?”
  楚清婉点头,“时常书信往来,但皆是相互慰问,未见异常,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
  “也或许是有什么阴谋,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皇帝陛下很会杀人诛心,“枉你叫了太后这么多年的姑母,可她却一直在防着你利用你,将你当成了棋子,只要一遇到什么,你就立刻会被推出去。”
  这般挑拨其实很是不用,毕竟楚清婉自己也明白这一切。
  “正因为如此,臣妾才想为自己找条后路。”
  皇帝陛下便难得赞扬了一下她,“你很聪明。”
  这个聪明只要不是用在他身上,而是与他站在一起就好了。
  屋内安静下来,外头明月皎皎。
  今夜盯着忠勇侯府的人又要失望,因为凌恒又没有出去,安安静静的待在自己的院子里,该做什么做什么,毫不避讳。
  熤方很是奇怪,“公子为何任由那些人在外面窥探府中?”
  明明皇帝陛下的人,他就很铁面无私的给扔京兆尹府去了。
  凌恒眼睛都不抬一下,“他毕竟养了我这么多年,总要给他点面子才是。反正他也查不出什么,就让他们在外面盯着吧。”
  然而万籁俱寂,大家都已经入睡了的时候,凌恒还就起来了。
  抹黑到自己房间的书架旁边,上下左右一阵的摸索,那书架便自己开了,一个暗门立即呈现。
  忠勇侯府密室的通道可不只有一个。
  那间完全仿造韶涵闺房的密室里面,聂欢颜正倚着床头看书,样子娴静美好。
  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看来是真的,谁都没有想到,凌恒将人送回了京城,就藏在自己府中。
  凌太傅和皇帝陛下的人可还在京郊附近满天满地的找呢。
  听到响动,聂欢颜便笑着将书放下了,轻轻唤一声“阿兄~”
  心里想着,若这人从小就是她哥哥该有多好,她便不用受这么多苦难了。
  “在看什么?”凌恒走近在她旁边坐下,揉了揉她的脑袋。
  聂欢颜也已经很习惯他的这种亲昵,“不过是一些神谈志怪罢了,没事打发时间。”莞尔一笑,“便想着阿兄今日要来看我,所以不想睡。”
  “你便是睡了我也能见到你,以后莫要这般伤神了,你得好好养着身子。”
  面对聂欢颜,凌恒总是特别温柔,“这几日你再委屈一下,等五日,五日之后我一定带你离开京城,远走高飞。”
  “无妨的,阿兄不必如此着急。便是在在这里待一辈子我也愿意,只要有阿兄相陪,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颜颜?”
  凌恒问得此言有些不太确定这是聂欢颜,怀疑她是被自己老不正经的师父换了芯子。
  上头鬼手神医莫名打一个喷嚏,暗骂凌恒不识趣。
  聂欢颜反而更加靠近了他,第一次主动投怀送抱,“我知道阿兄对我的心意,这一生是我欠阿兄良多。”
  “不,你不欠我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
  聂欢颜便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自己某内有星辰摧璀璨。
  “那阿兄是否愿意再娶我一次?”
  这不正是忠勇侯的梦想嘛,他哪有什么不愿意的。
  虽然奇怪聂欢颜怎么转了性子,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但是今晚,凌恒没有从这个密室上去。
  冷冰冰的地方突然便火热起来,周遭开满了粉红的桃花。
  鬼手神医在上面等了许久,没有等到自己的徒弟上来,嘿嘿直笑。
  “小子,你就等着感谢老子我吧。”
  听起来这件事好像是他一手促成的,反正与他有非常大的关系就是了。
  第二日凌恒醒来,脑子当中如梦似幻的,不确定昨晚发生的一切是否为真。
  微微清醒过来,感觉到自己怀里人真实的温度,心跳如擂。
  烛火燃了一夜还有几根未熄,他便借着着微弱的光转身深深凝望怀里的人。
  聂欢颜还未醒来,只是不自觉在他怀中蹭蹭。
  确定这人没暂时没有生气,忠勇侯嘴角柔和起来,回想昨夜的意乱情迷,心满意足。
  突然闻到什么味道之后,脸色一僵。
  没有如老头子预料一般,凌恒对他感恩戴德,反而在心里将他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阿兄~”
  正在这关键的时刻,聂欢颜醒了过来,迷迷糊糊揉眼睛,样子分外可爱。
  凌恒瞬间又紧张起来,浑身紧绷一句话不能说。
  聂欢颜却是没有想象中的愤怒生气伤心受辱这样的情绪,一切如常,“阿兄这是怎么了?”
  在凌恒怀里也不曾退出来,她仿佛已经接受了这件事。
  “昨晚……”巫山云雨,阿兄不会是完了就不敢认了吧?
  这是聂欢颜看他这个样子想说的,但是才说出了刚开始两个字,就被凌恒紧张打断了。
  “是曼陀罗!”汗流浃背动都不敢动,“老头子在蜡烛当中加了曼陀罗,燃烧就会使人意乱情迷。”
  “原来昨日老前辈所说要给你一个惊喜,帮你一个大忙就是这个。”
  聂欢颜笑笑,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靠着,“神医前辈是当真将阿兄当成了自己的儿子,这般尽心尽力。”
  凌恒看他的态度心里惊疑不定,“你不生气?”
  “阿兄对我如何我都是知道的,为何要生气?”聂欢颜反问,“难不成阿兄昨日所言皆是假的?只是为了哄骗我而已。”
  稍微想了一下自己昨日说过什么,凌恒赶紧解释,“昨日所言字字肺腑,绝无半句虚言,若有相瞒,定然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