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封信的内容大致相同,只是他手下人平铺直述告诉他皇上让小安子公公带禁军出城这件事而已。
  罂粟公主的要丰富一些,结合这些天她在宫中的见闻,也猜测出了,皇帝陛下估计是要下旨召他回来的,让忠勇侯自己看着办。
  “阿乾当真是连脸面都不要了!”
  凌恒心内也是有气的,但是皇帝陛下正儿八经下旨,他身为大胤子民是不能不回去的。
  扭脸去敲了红裳的门,“咱们今夜连夜赶路,正好瞧瞧夜景。”
  “你有病啊!要瞧夜景自己在院中瞧就好了嘛。”
  被吵醒的红裳姑娘十分不情愿,凌恒也顾不得与他多说什么,“皇上派了人出来召我回京,我不能让他得逞了。”
  红裳抿嘴,看他像看红颜祸水一样,“皇上还当真是舍不得你啊,竟然这般穷追不舍。”
  抬抬下巴,示意他看周围跟着的人,这不是他们想要隐姓埋名就埋得了的。
  甩开这些人,很不容易呀。
  凌恒面容肃杀,眼神里面充满威胁,“挡路者死!”
  行吧,既然自家师兄这般霸气侧漏,红裳也就不多话了,回身拿了东西与他一起出去。
  那些人还顾忌着一点凌恒,没有就这么直接跟上去,等他们两个到城门口,才暗中出动。
  忠勇侯嘴角起了冷笑,这城门他们今日怕是出不了的。
  他有自己的令牌,那守将会给他一点面子,可是几个暗卫见不得光的人,算什么东西。
  果然,他大摇大摆与守将客气几句之后出城门,后面那些人就被挡住了,只能自己想办法。
  等他们出去,忠勇侯与红裳姑娘已经不见了踪影。
  “师兄这本悖逆真的好吗?你们那皇上应当会找凌太傅的麻烦才对。”
  “召我回京便是他们一起筹谋的,阿乾不会真的对凌家怎么样。”凌恒冷心冷情,“便是他真的要与老头儿演苦肉计,那也与我无关。”
  反正为了大胤的根基,他料定了宇乾不会真的置凌家于万劫不复之地。
  皇帝陛下想要找到聂欢颜是为了换城池好让大胤更加强盛一点,而不是为了让江山崩坏。
  “这群废物!”
  第三日一大早,皇帝陛下就得到了禁军的回报,他们没有找到忠勇侯,那些暗探还把忠勇侯跟丢了,宇乾气得连早朝都没有去上。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朕还能指望他们做什么?”
  如果那些人在自己眼前的话,皇帝陛下一定会将他们大卸八块的。
  现在只能指望他们最后爆发一点潜力了。
  凌恒也是当真狠心,直接将皇帝陛下的马车丢弃了,徒步前进。
  凌太傅知道这个,当下也就进宫请见,“皇上放心,臣早就在京城去药王谷这一路上埋好了其他暗探,恒儿所到之处都有人查探,相信不久之后就会将他找出来的。”
  他到底要更加深谋远虑一点,已经让人盘查所有马贩子。
  凌恒弃了马车也绝对不会徒步,那不是忠勇侯的作风。
  即使是化成灰,凌太傅都已经下定决心将他找出来了。
  “还是老师做事稳妥。”
  宇乾疲累的揉着眉心,这段日子他与凌恒斗智斗勇真的很是疲乏,更何况他这边还全都是坏消息。
  已经体会到了小安子的不成器,这回要是尹公公带人出去的话,结果不会是这样才对。
  即使一时找不到凌恒,尹公公也会自己想办法将忠勇侯大人诈出来的,实在不行才会递消息求救,而不是只等着他发号施令。
  所以皇帝陛下很想把尹公公叫回自己身边,可惜那人倔脾气还上来了,说什么身子不适不能辜负君恩。
  明显就是与他闹别扭。
  这几日凌恒还抛弃了自己慢悠悠的走法,夜以继日呀,为了不遵守宵禁,还专挑了小路去走,就是为了早点赶到药王谷。
  在里面躲几个月,等到外风声停下来了,聂欢颜身子估计也就稳定了,到时候他们再游历天下。
  老头子偏偏还就反其道而行之了,听说这件事,没有再带着聂欢颜赶路,进了城镇停下来,“不知道恒儿会不会被他们找到,咱们先等着看看,看他如何处置再赶路。”
  万一忠勇侯被抓回去,他们到药王谷也没意思。
  而看聂欢颜这个意思,凌恒在哪里她就在哪里,宁愿日日于密室躲着。
  这般痴心还是要成全了她的,不能叫人夫妻分离不是。
  聂欢颜嗤笑着,面上全是鄙夷,“皇上还是这么不守信用,说出去的话从来不会实现,将天下人都当成了他的奴仆。”
  君臣不是奴仆,君民也不是。
  鬼手神医嘿嘿笑着,“以后我将你今日所做所言告诉恒儿,他定然开心得找不着北了。”
  “师父~”聂欢颜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立即面若红霞,害羞得不敢抬头了。
  心道这个老头儿越来越不正经,闲着没事就喜欢打趣她与凌恒。
  还是与老头子一起在小镇住下了,这里民风淳朴,也善良好客,对他们这些外来人很是友善。
  直到三天之后,他们平静的人生又才起了一丝波澜,却不是因为他们,而是凌恒。
  凌太傅早在路上布了天罗地网每一处地方都有为他效命的,里面不乏跟踪找人的佼佼者,所以忠勇侯还是被找了出来。
  虽然他们也做了乔装易容,但是近日路上就只有他们两个人频繁换马赶路,这件小事引起了那些探子的注意。
  “有这么以为父亲,是我出生以来最大的败笔!”
  忠勇侯被人一算计,露出了真面目,不禁低声吐槽了这么一句。
  红裳在旁边翻白眼,这也不是他自己能选的不守。
  而且现在不应该是想想怎么脱身吗?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三千禁军围杀,我们只有两个人,还能怎么脱身呢?”
  突然之间,忠勇侯就将声音放大了,“臣都已经被逼得自请出京了,皇上还是不愿意放过微臣吗?就算微臣曾经手握南疆兵权,可不是早就已经交还给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