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为了卸去伪装,这幅样子,让皇帝陛下看得很不顺眼呀。
  鬼手神医一个劲的朝旁边站着的凌太傅使眼色,可是那人就当没看见一样,他也只能泄气了。
  聂欢颜没有动,看还跪着的人,“既然臣妾自己站出来了,皇上就放他们回去吧。”
  皇帝陛下甩袖,没有打算给他们活路,“包庇之罪罪不容恕!”竟然还有些惋惜,“赵王窝藏宫妃,也是罪过。”
  “是吗?”聂欢颜寸步不让,“可皇上不是说臣妾乃凌家大小姐凌韶涵嘛,涵昭仪早就死了呀,请问赵王窝藏的是哪个宫妃?”
  她作为逃婚的郡主,混在了赵王殿下的队伍当中,赵王殿下也被蒙骗了过去,这怎么能论罪呢。
  轻嘶了一下,“皇上既然执意要滥杀无辜,那么那几座城池也就别要了吧。”
  说着聂欢颜拔下头上木簪就抵在了自己喉咙处,“既然他们是臣妾所害,那么臣妾就把自己的命赔给他们好了。”
  一时之间皇帝陛下脸色极其难看,不愿意与聂欢颜挨这么近,回自己龙椅上坐了。
  “小尹子,送他们出宫。”
  聂欢颜立即补充,“之后臣妾若是知道他们有事,也总有办法将自己杀了,毕竟皇上出尔反尔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儿,臣妾不得不防呀。”
  皇帝陛下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尹公公带人出去,聂欢颜这才放下簪子随宫女到内室去了。
  南疆大皇子笑得见牙不见眼,“既然涵昭仪已经寻到,待她换装之后,皇上是否便让她随本皇子去使馆呢?”
  “大皇子急什么。”
  皇帝陛下自己还有帐要与聂欢颜算清楚呢,不然他心里不舒服。
  淡淡瞥了他一眼,“现在涵涵顶着凌家嫡女的身份,还有郡主的爵位,朕已经赐婚,自然是从宫里出嫁。”
  花泽耸肩,“只要皇上到时不反悔就是了。”聂欢颜多在宫中几天也是几天吧,与他无碍。
  甚至为了避免麻烦,接了人之后他可以将聂欢颜暗中送给凌恒。
  当然,前提是没有凌太傅许诺的好处,现在是不可能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怎么样他也是不可能放过聂欢颜的。
  当忠勇侯一路闯进宫里来的时候,也正好是聂欢颜换好女装出来的时候。
  她依旧是那个倾城的女子,身上好像还多了种韵味。
  两人遥遥相望,眼里都是情愫星光,任何人都忽视不了。
  以前韶涵的这种眼神是只属于他的,聂欢颜进宫以来也没有对他这般深情过,皇帝陛下又嫉妒了,挡在二人中间。
  面对凌恒冷笑,一只手还不要脸的揽过了聂欢颜的纤腰。
  “阿恒是知道朕找到了涵涵,所以特意进宫来庆贺的吗?”
  这是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南疆大皇子都看不下去了,要为他们说话。
  “皇上记住现在涵昭仪的身份,她是本皇子的未婚妻,还请皇上注意自己的行为。”
  皇帝陛下权衡了一下,还是放开聂欢颜,反正这几日她都在宫里,他有的是时间与她慢慢接触。
  “朕也恭喜阿恒,没几日就要嫁妹了,希望阿恒能亲自将涵涵背出去。”
  与凌太傅示意一下,“虽然韶涵郡主从宫中出嫁,但凌家终究还是要准备一下的。”
  “老臣明白,还请皇上放心。”
  凌太傅看凌恒这么激动,是要回去准备着造反了。
  偷偷瞥一眼聂欢颜,如果有她的帮助就更加好了,一定能说服凌恒的。
  凌恒眼中风云变幻,良久才开口,“皇上真的要这么做吗?”
  “旨意已下,全国皆知。”
  所以绝对不能不更改了。
  但凌恒还是不死心,“微臣想与皇上单独谈一谈。”
  那般认真的目光震慑了皇帝陛下,他想了一下还是点头同意,凌太傅与大皇子识相告退。
  聂欢颜还是被安排到了清荷苑,正好小莲她们都已经从妃陵回来。
  自然的,这些一心为聂欢颜的人聚在一起宇乾是不会放心的,所以尹公公跟随在侧寸步不离。
  路过御花园的时候,凌太傅竟然还在那边等着,尹公公在心里便对他致以了崇高的敬意。
  这位刚刚还惹皇帝陛下不开心了,现在竟然又来这边作死,生怕皇上不怀疑他不处置他是怎么的。
  凌太傅见二人过来,首先就塞了一个荷包给尹公公的,捏着轻飘飘的,里面应当是银票,这数额肯定就小不了了。
  而且他还想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韶涵搬进宫中,到出嫁我们父女都难以相见,还请公公行个方便,让我们父女最后说些体己话辞别。”
  这等情深意切,简直一点毛病都没有,谁叫聂欢颜如今已经被迫改名凌韶涵了呢,她是凌家嫡女!
  见尹公公还在犹豫,凌太傅脸上笑容又盛了两分,带着些讨好。
  “公公放心就是,老夫不是小儿,没有那么不晓事,我们就在这凉亭说话,在公公的眼皮子底下,公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回尹公公一犹疑就答应了,“太傅请自便。”
  带着人退到远处,确定听不到两个人说话的地方。
  聂欢颜轻轻笑一下,与凌太傅到亭中坐下,“怪不得太傅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待人接物处事作风叫人佩服。”
  以堂堂太傅自尊,竟然也对尹公公谄媚讨好,这不是一般人做到的。
  便是宫中小妃嫔,大多也是看不起阉人的。
  凌太傅抿嘴,还当真把它当成夸奖了,拿出一张纸,“老夫知道聂姑娘与恒儿已经彼此有情了,正因为是这样你也不希望恒儿因为你前程尽毁吧?”
  “何为前程?”聂欢颜反唇相讥,“是大人替他安排好的他不喜欢的青云路还是阿恒自己心内所想漫漫前路?即便坐上了皇位,终日郁郁又有什么用呢?”
  看在他是凌恒父亲的份上,还是低头掩下了那刺眼的嘲讽,“大人谋划一生却唯独漏算了阿恒自己的意愿。他的喜怒哀乐,这些都是大人不在乎的,不关注的,他得到了至高无上的权位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