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的路都是个人选的,我从未逼过她做任何一件事。”
  甚至他还劝她及时收手回南疆去呢,可是她不听凌恒又有什么办法。
  “好好好。”红裳大笑,眼泪伴随着一起下来,“师兄以后最好便一直保持这般模样,如此才能不再招惹其他姑娘。江湖路远以后师妹便自己走了,就此别过!”
  她到底也不是什么厚脸皮的姑娘,如今事情败露还有什么颜面留在凌恒身边。
  只能庆幸自己无用没有伤到他,不然便是走了也会后悔的吧。
  现在想来也是,即使聂欢颜回宫,即使他们两个永远不能在一起他也不可能喜欢她,她做这么多又有什么用。
  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心里那点小阴暗罢了,她不再是好姑娘了,愧对药王谷呀。
  之后红裳游历天下,也没有回去过。
  凌恒心里也不是个滋味,甚至有些怀疑他以前的做法是否正确,不然怎会惹得几个姑娘这般伤怀。
  “不关你的事儿,是红裳一时糊涂。”
  早从赵王府回来的老头子从后面拍拍他的肩膀,强行让他忘记这些不愉快,“不是说去给颜丫头诊脉嘛,咱们这便走了,实在不行我这个做师父的去与她道歉,相信她能原谅红裳的。”
  “红裳终究也没有能做什么,没有伤到她半分。”
  凌恒强扯出笑颜,整整衣袍领着鬼手神医去了。
  他们说这些没有避讳着任何一个人,那些暗卫听得清清楚楚,不知道该如何,只能远远跟在忠勇侯身后。
  这时候他们皇上才领着淑妃娘娘上了飞凤搂呢,两个人貌不合神也不合。
  宇乾堆了一张笑脸,罂粟满身寒凉如木偶一般配合着而已。
  如他所愿,下面议论纷纷,只是没有羡慕这场帝妃大婚,而是说皇上太会做戏,你看连你的妃子都不配合你。
  有些读过书的,更加义愤填膺,这上飞凤搂昭告天下与民同乐是皇后才有的待遇,他们皇帝陛下竟然就这么给了异族皇妃,这是枉顾祖宗家法的行为。
  反正当一个人的形象在百姓心中固定了的时候,不管他做什么都是错的,即使做的是好事儿。
  皇帝陛下劳心费力的,收效甚微呀,还更加确定了他懦弱谄媚的形象,原本大胤不需要这般对南疆。
  结果他将自己的女人让给了南疆,纳一个南疆公主为妃还用皇后的礼仪。
  妃便是妾,进宫只需要仪仗从小门抬进去就行了,今
  连婚礼都不需要,可是今日他们还在皇宫大宴天下。
  一会儿罂粟公主也得跟着他从正门进宫,当真就如皇后一般了。
  可大胤是胜的一方,不可能立别国公主为皇后的。
  在上面站了一会儿,有人来报忠勇侯带着鬼手神医进宫了,皇帝陛下这才慢腾腾携着罂粟进去。
  他正愁找不到什么理由收拾凌恒呢,他就给了他这么一个机会破绽,皇帝陛下不想着去阻拦,只等他们进宫以后论罪。
  外臣不可进后宫,便是那些妃子的父亲都不行,凌恒有先帝的恩准便算了,鬼手神医在江湖上有些名声,可进京算什么玩意。
  按理说他要进宫就得由凌恒先向皇帝陛下请旨,得到允准才行,现在什么都没有,凌恒便带外人进宫是大罪。
  宇乾笑眯眯的,若是把凌恒忠勇侯的爵位也给夺了,他的八百府兵就得马上归还兵部,以后由吏部安排,看他还怎么带人去阻截聂欢颜。
  有了皇上的纵容,凌恒他们没有受任何阻拦便到了清荷苑,里外的侍卫当做瞎了一样,一动不动。
  “所以阿乾派他们到这里站着是为了好看吗?”
  禁军便如摆设一般。
  “大概是为了膈应我吧。”聂欢颜勾勾嘴角,如今也只能想到这个理由了。
  乖乖伸出手给鬼事神医,心里忐忑着,希望不会有什么事儿。
  她也知道自己的身子按说是不该怀孩子的,一朝分娩的元气大伤,她应该承受不起。
  老头子倒是没有说什么不好的话,半晌收手,“没事,你好好养着,过几日我再把雪莲也给你炖了吃,绝对没有问题。”
  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瓷瓶给聂欢颜,“在赵王府我便感觉你不对劲,特地给你研制了新药,一日一颗不可多也不可不吃,保你安然无恙。”
  “多谢师父为我费心。”
  聂欢颜解了瓷瓶十分珍惜,被老老子医术深深的折服,他竟然能凭空看出她的身体状况。
  因为有别人看着,他们话也不能明说,只能隐下那背后的千言万语。
  老头子十分洒脱挥手,“行了,你与恒儿好好说话吧,我出去与你们放风。”
  不由分说便将聂欢颜殿内的宫女都提溜了出去,自己大马金刀坐在台阶上,不许任何人进来。
  这霸道的样子,完全不将皇宫放在眼里。
  聂欢颜疑惑,“师父这是怎么了?”
  “他觉得自己对不起你,又不好意思道歉,所以只能帮着咱们多做一些事儿。”
  凌恒揽着聂欢颜,将红裳的事儿说了。
  原本昨日便该告诉她了来着,但听说自己要当爹之后太激动就给忘了。
  后面想起来也不愿意打扰她好眠便这般算了。
  “其实也没什么。”对于这一点聂欢颜很是大度,“红裳心性不坏,只是受人挑唆魔障了而已,她对我还是很好的,也没做什么实际的事儿。”
  她真的恨不得她千刀万剐的时候,那时候她照顾她,有的是时间,机会,还怎么会那般尽心尽力。
  这只是个矛盾的姑娘而已,一边希望她师兄喜欢自己,一边希望她师兄能够与喜欢的人长相厮守幸福美满。
  “嗯。”凌恒又如何不知道这些,所以便没有对她做任何事呀。
  也不想聂欢颜因为这个伤心,便说起了其他事儿。
  挠挠她的下巴,故作凶狠逼问,“倒是你,是什么时候想起前尘往事的?”
  “便是那一日呀,白天忆起往事,知道自己成了自己的替身,一切就都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