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会了。”皇帝陛下温柔起来那是真的温柔,“上几次朕只是不想天下人看皇家的笑话,可这次若真的是皇后所为,那她就做得太过了些。”
  废后关系前朝后宫,一个不小心可能还会影响国祚,所以是不可能废后的,但给她一些惩罚倒是可以。
  比如禁足一两年,削减伺候的人,罚抄呀跪经呀,下罪己书呀,日日经受叫引嬷嬷的指导呀,那可是一种折磨。
  “呵~”聂欢颜还是不屑,在她看来,那就得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才行。
  不能因为是皇后就减轻罪行呀,不是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皇帝陛下很无奈,这个涵婕妤虽然聪明,但单纯看些。
  这个世道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不要说王子了,就是一些普通的王公大臣,只要不是范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重罪,那就不可能和庶民一样。
  但这种话不能说出来,所以他就没有再从这方面安慰聂欢颜什么。
  这一夜,皇帝陛下自然又是留宿清荷苑的,让后宫一众妃嫔恨得牙痒痒,只是她们毫无办法。
  以前根本连个正眼都不给他们,她们又有什么本事去抢人。
  胡美人的教训就在眼前,大家谁也不想步了后尘。
  第二日早朝,朝臣们还就发现了,凌相爷居然没有来,据说是亲力亲为拉着京兆尹在查京郊的一起抢劫案。
  当然了,聂家的伙计去报案,京兆尹是没有受理的,还想把他们打出去,这时候凌恒就很巧妙的出现了。
  京兆尹大人瑟瑟发抖,秦家他得罪不起,凌家照样得罪不起。
  试图和他讲道理,“可是她们都不知道是哪伙山贼做的案,也不知道那些人长什么样子,这下官实在是无能为力呀。”
  凌相爷摇着扇子,才不管这些呢,“那就把附近的山贼全部缴了,这也算是造福百姓,京兆尹可是积了大功德了。”
  玩笑了几句之后才正视起来,“本相送了聂叔叔他们一些贵重之物,被那些山贼抢了,京兆尹剿了所有寨子之后,分门别类把赃物一个山寨一个山寨的归类好,本相自能认出自家的东西。”
  敲了敲京兆尹的榆木脑袋,“宫里涵婕妤正得宠呢,若是让她知道了大人不接她娘家家奴报案,对她父母生死置之不理会怎么样呢?”
  她只要在宇乾耳边吹吹枕头风,这京兆尹就能让位了不是。
  “下官明白了,多谢凌相提醒。”
  京兆尹赶紧擦擦额头上的汗,他差点就把这个关键的问题忽略,那涵婕妤还不得要他的命。
  不仅派了人去帮凌恒找聂青云夫妇,更是亲自带人去剿匪剿得热火朝天。
  京兆尹府的捕快不顶事,那就去西郊军营借兵呀,这种为百姓谋福祉的好事儿,主要是凌相爷在旁边看着,大家都是义不容辞的。
  宇乾看下面缺了人的地方,翻翻白眼没有管,他爱闹腾就闹腾吧,秦家做了这么多事儿,总要让他们出出气才行。
  清荷苑中的聂欢颜,则赶紧趁着这个机会问绿袖一些不能让皇帝陛下知道的问题。
  但对旁边伺候的月姑姑是完全不避讳的,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你可知道张秀才的公子张晓文与我关系如何?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其实心里也还是有疑惑的,而且疑惑非常大。
  绿袖表现得很惊讶,“张公子与小姐不是早就恩断义绝了吗?小姐既然已经进了宫,就不应该再想这些了,一个秀才的儿子,又怎么比得上皇上呢。”
  “你也知道你家小姐如今身份不一样了,那就赶紧改口吧。”
  月姑姑心很累,她其实不想听到这些辛密来着,只能避重就轻。
  从昨天进宫开始,这人就一直叫聂欢颜小姐,不管怎么说都不改,真的让人很忧伤。
  聂欢颜尴尬而又讨好的朝月姑姑笑笑,然后回头警告绿袖,“宫里规矩大得很,你这一个不注意,或许就让人抓住,当成攻讦你的罪名了,赶紧改口,没事跟着小莲他们学学规矩。”
  又有点忧伤的问,“那当初我和张晓文又发生了什么呢?”
  绿袖满脸黑线,“这个奴婢进府晚,便不知道了了,只看到张公子与婕妤决裂的时候。”
  绘声绘色的给她描述,“那时候张公子考上秀才,便来找小姐了,说他如今已不一样,乃是人中龙凤,不是小姐一个商贾贱女可以配得上的,要小姐识相一些,以后不要缠着他了,别影响了他的前程。之后张公子就与我们县太爷的女儿勾搭在了一起,据说若是此次秋闱他高中,便回去完婚。”
  偷瞄一下聂欢颜的脸色,补充自己的看法,“当初张公子与小姐来往,可能也只是看上了咱们的财力。”
  毕竟张秀才一个书生,每日靠教书度日,那种小地方读书的人又不多,所以生活拮据得很。
  “哼!”聂欢颜悲愤着,“如今本婕妤也不是他张晓文能够高攀得起的了。”
  只需要动动嘴,与凌恒打个招呼,张晓文就能万劫不复。
  问绿袖,“据说咱们那个县令大人贪了不少银子美女?”
  “是,他还打过婕妤的主意呢。”
  “怪不得能看上张晓文这样的滓,原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呀。”聂欢颜欣赏自己刚做的指甲,“本婕妤就让他们一起万劫不复好了。”
  到一边书桌旁边提笔,让绿袖跟她说他们临阳县的县令有多么贪腐,准备等宇乾来她这里,就给他看这个奏章。
  听完描述,深深觉得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临阳县令几年连任,在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居然都搜刮了不止十万。
  啧啧感慨,“咱们临阳这么穷,估计就是因为有这么一个雁过拔毛的县令的。”
  所有收入都贡献给了他,他还不为大家办实事,怎么可能富得起来嘛。
  旁边月姑姑也是听得一阵阵的心惊肉跳,从来不知道当官竟然这么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