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妹让你把招牌菜全部上一遍,你是没听见吗?”目睹了这一幕的上官玲若声音带着冷意,上前揽过我的肩膀。
“上官小姐!”领班一下子推开了刚刚的服务生,鞠躬鞠得我都替他难受,“这个服务生是新来的,怠慢了小姐了,真是非常抱歉。”
领班转脸向着服务生呵责道,“还不快去!”
已经在这里工作了好几年的服务生有些委屈,但是也无可奈何。这个上官玲若可是这里的隐形股东,得罪了她,谁都别想混了。只希望今天平安无事才好。
“带我去包间。”上官玲若仍是冷着一张脸。
“是是是,还是您经常去的那间。”领班忙前忙后的交代着,“您的红酒还是那个牌子吗?”
“唔。”上官玲若不置可否的答了一声。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嘛!”进了包间,服务生离开后,我开始抱怨。前后待客的差异一比较,我很快就明白了过来。人类都是这样的势利吗?
“只认衣冠不认人的势利眼多了去了。”上官玲若倒是一副了然的样子,“很多人类就是这样。我们狐族用灵力,用修为,用心来评价一个人。而他们很多人都是地位和金钱的奴役。”
只要是生灵,身上都会有灵气,妖族就是用一个人身上的灵气来判断一个人的,这一点是人类自己无法察觉的。当然了,我现在还不怎么习惯用这些来判断,毕竟和狐族族人的相处没有这些尔虞我诈。
“人类都是这样吗?”我有些失望地趴在了桌子上。娘亲心心念念的人类社会,难道就是这样的吗?
“也不全是这样的。”看着随服务生进来的少年,上官玲若流露出温柔的神情,“你来了。”
“这是……”依照着上官玲若教授的方法,我转头看着进来的少年,从灵气来看,这个人的心灵很干净啊。
“算是我的一个学生吧。”上官玲若笑了笑,“他叫段默仁,在音乐方面很有天赋呢。”
“先生过奖了。”段默仁称呼上官玲若为先生,有些古典的称呼,但是听着莫名的舒服。
“段默仁你好,我叫姳茗。”说完我就吐了吐舌头,不是要取个名字吗,一下子就把自己真实的名字给说出来了。
“上官敏敏小姐吗?你好。”段默仁笑着打了招呼,“我听领班说你是先生的妹妹。”
我知道我的发音不够准确,但是,你也不能帮我取名字吧?还自动就默认我姓上官了吗?我也懒得辩解,“快坐下我们一起吃饭吧。”
“不用了,我吃过饭了,只是想见先生才眼巴巴的跟了过来。”段默仁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这样也好,如果大家一起吃饭的话,免不了会露出一些马脚。上官玲若倒是松了一口气,哭笑不得的看了看邀约的人。
“那就让我检验一下你最近有没有用功吧。”上官玲若向后靠了靠。一放松下来就想抽烟了,看了看段默仁,还是忍住了。
段默仁从随身的布袋中拿出一根横笛。笛声光滑,一看就是摩挲了千万遍的。
“上次你得奖的奖品不是更好吗?”看到这根笛子,上官玲若愣了愣。
“那个哪及得上先生送我的笛子。”段默仁急急地说道。
看着上官玲若从未有过的温和神情,我也安静下来,这两人,总觉得有说不出的默契在。
笛声清越,却不失缠绵,如若情人的低语。这笛声一出,外面为大堂伴奏助兴的琴声立刻就弱了下去。吹笛之时,段默仁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上官玲若,反倒是上官玲若,温情的下面露出一丝忧郁,微微地偏开了头。
看到上官玲若不再看他,段默仁有些失落,笛声也越发萧索起来。
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我打趣地看了上官玲若一眼,不过见到上官玲若难得的低落神情,很识趣的没有出声。
笛声渐渐已经停了,三人默默不语,直到领班进来。
先是礼貌的敲了敲门,领班这才领了一众服务生进来。我闲闲地看了那一群服务生,刚刚大堂里也没见这么多服务生吧?
“我说过我不喜欢有外人在旁边吧。”上官玲若瞪了领班一眼。
“是,是。”领班赔笑到,“这就给您上菜。”面对上官玲若这样的大人物,即使是她不需要,服务也需要把能做的都做到,以免怠慢。拍马屁不成的领班有苦说不出。
“那学生也告退了,先生慢用。”段默仁实在是有种呆不下去的感觉,只能勉强笑了笑告退了。
不一会儿,偌大的包间只剩上官玲若和我两人。
我开心的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呸!呸!”开胃菜是凉菜,没有任何味道,光是一股子冰凉的触感,真是让人恶心!
“谁告诉你那些菜能吃了?”被我逗乐了,上官玲若端起服务生倒好的红酒,“能喝的只有这个而已。”
我也像上官玲若一样端起了酒杯,入口绵柔,带着果类的清甜和香气,“太好喝了!还有别的东西能吃吗?”
“血也可以哦~”上官玲若恶作剧地笑了笑。我注意到,上官玲若的眼睛有红光一闪而过,那是饮过血的标志。
其实狐族人不会太爱饮血,对于嗅觉灵敏的狐族人来说,那血腥气实在让人难以忍受。不过血毕竟蕴含着生物的灵气,对修为提升很有帮助,但这种揠苗助长的方法有违天道,天劫时会难一些,虽然有一些族人会冒险,但是还是有相当数量的族人只吸收天地灵气过活。
“我就算了,那味道太不习惯了。”我摆了摆手,“我只想天劫轻松一点。”
“习惯了也就好了。”上官玲若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说道,“其实不只是红酒,其他的很多酒类,我们都能品出味道来的。”
“真的吗?”我竖起了耳朵。
“只是狐族人体质性阴,很多对人类大补的药酒,对狐族不亚于毒药。不过普通的酒还是可以喝的,不过就是太难喝了。”上官玲若撇了撇嘴。
在玲若姐姐家香软的大床上,带着新奇和对新生活的向往,我神游到很晚才睡着,所以第二天醒来,玲若姐姐已经下班了。“这就是身份证?”我掰着手上那张卡,上面的“上官敏敏”非常醒目。
“是的。”上官玲若抿了口酒,“这以后就是你身份的象征了。”
“还真用了他取的名字啊!”我自言自语地说。
“你先熟悉下,”上官玲若霸气全开,“一周以后,你就在我的公司来上班吧。”
“我能做什么呢?”
“随便你吧。”她没提什么建议,估计是觉得让我玩得开心就好。
虽然很想问有关段默仁的事,但是看着上官玲若眉间那丝化不开的忧郁,我把自己埋到了柔软的坐垫中。
还是接着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