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沈家庄家两家三百多条性命,杀的杀,自杀的自杀,别的苟活下来的,男的充军发配边疆做了最低贱的苦役,女的要不充了官妓,要不那些个粗汉子的玩物……我当年就是充了官妓的,幸好当年我跟掌柜的有点交情,他也是个好人,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才将我疏出来,我一个女子,又没有别处可去,只好嫁做了掌柜的为妻,也幸好他待我不错,要不然我还不知道现在在哪里……可惜他去的早……我真是……”沈玉儿一番话说下来,庄毅已经信了大半分。可是她真的没有多大的感觉,首先,她觉得古代这种事情是经常发生的,其次,她又不是真正的庄家人,她只是个冒牌货,对庄家真的没有什么感情,最后,她不太相信朱正文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再说了,她对这个沈玉儿可不是十分信任,她一来就在算计她,谁知道这次是不是真的?“好了……我知道了。”

庄毅点点头,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站起了身。“你……”沈玉儿梨花带雨的抬起头:“你不信我?”“我不是不信你。”庄毅洋装做苦笑的样子:“就算我信你我又做的了什么呢?我一介大夫,手无缚鸡之力难道要我去冲进军营杀了朱文正吗?再说了,朱文正朱将军现在是红巾军的统领,现在鞭打冒犯我中原土地,还要依靠朱将军驱赶鞭打,我若是杀了朱将军我不成了千古罪人了么?”“这可是家仇啊!你不能这样……”沈玉儿眼睛血红的看着庄毅。

“算了,我去看看璇儿。你好生休息吧,你的情绪不稳定,容易患了失眠症。”庄毅看了一眼沈玉儿。

径自走出们去。出了院门便看见小六在那里等着。很快的迎上来:“毅哥,那个女人没做什么吧?”“没做什么?走,我们去看看璇儿,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对了,她要是喜欢糖人,你便再给她买一个去!”一步一步的走近璇儿的房间。璇儿已经将糖人啃咬了,正在宝贝的抓着糖人的那个棒棒糖看来看去,看起来很有一口也吞下去的冲动。“好不好吃啊?”庄毅柔声问道。

璇儿见有人,又吓得瑟缩了一下,飞快地将糖人的那根棒子藏在身后,生怕庄毅抢走了一样。庄毅怜爱的看着她,柔声问:“还想不想吃糖人啊?”璇儿睁大了眼睛看庄毅不点头也不摇头。“想的话就点点头。”

庄毅认真的看着璇儿。璇儿惊疑半天,终于轻轻的点了点头。“璇儿乖,我这就去让小六给你买!”庄毅转过头:“还不快去买糖人?”小六见璇儿这样也高兴:“好嘞!我买上五个七个的,让璇儿慢慢吃!”“等等!”庄毅叫住小六,不满道:“什么五个十个的!买一个就够了,璇儿还是小孩子,吃多了蛀牙怎么办?你凡事就不能动动脑子么?”“嘿嘿!这我倒没有想到!”待到小六去了,庄毅便跟璇儿温柔的说话,尽管璇儿还是不搭理庄毅的,可是眼里却是已经少了那份戒备和惊慌。

这样的变化让庄毅很高兴,不愧是小孩子,就是好哄。到时候她给璇儿开了去疤痕的药物,又治好她的双腿,她也能和正常的孩子一样,在阳光下,快乐的长大。小六买回来了糖人。

也一起陪着二人说话。不知不觉便道了中午,小厮已经机灵的吩咐厨房做好了饭菜,这才请人来吃呢!庄毅走到大堂里去,没想到的是出去的恒山已经坐在桌子前了,正在哪里喝茶。“这么快就回来了?”庄毅走过去坐下,问道。

恒山皱着眉:“嗯。”“出了什么事情了?怎么这么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小六好奇的问道,也坐了下来。庄毅给小六夹了个鸡腿:“别问了,吃你的吧!”“哦。”

这一顿饭恒山和庄毅都吃的漫不经心,两人都各有心事。吃过了饭,二人在窗边聊天,庄毅这个历史的学渣,实在不知道那沈玉儿说的真假,便决定问一问恒山。“恒山,你知道朱将军的父亲南昌王是怎么样死的吗?”庄毅问道。

“怎么想起问这个?”恒山犹豫了一下才到:“好像是生了一场大病病死的,很早的事情了,具体怎么我也不太清楚,隐约听谁说起过。”“是吗……那你知道前朝医药世家有个沈家吗?”“沈家?……嗯,倒是有听说过,不过没有庄家出名,现在好像没有听说了,大概是没落了……”恒山想了想:“对啊,好像就是南昌王死的那会儿沈家庄家开始没落的,怎么你这是要研究历史?”“那就没有错了。”庄毅点点头,恒山的回答和沈玉儿的回答大抵是对的上的,那么沈玉儿就没有说谎,不过她还是不太相信。

以朱文正的为人会做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来。有个小厮跑过来给三人添茶。“你今天出去有什么收获?”不再说刚才的事情。

庄毅转移了话题。“别提了唉……”说起今日的遭遇,恒山是一片愁闷之色。庄毅听着,对着刚刚添茶下去的小厮的背影若有所思,忽然站起身:“我去方便一下。”

沈玉儿的闺房内。刚才那个给庄毅恒山小六三人添茶的小厮正说这话。“老板娘,我看那白面书生八成是信了你的话,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沈玉儿揉着眼角,斜了那小厮一眼:“没用的东西!你以为那个人是那么好糊弄的?”那小厮讪讪的笑了两声:“咱们又不用永远糊弄他们,他们最多不过两三天就走了,这两天她不是忙着要给那个病秧子治病吗?那就让他治!治完了等他们一走咱们就可以去交差了。”

“你说的容易!”沈玉儿怒斥了那小厮一声:“行了行了,你下去吧,免得有人生疑!”“是是……”那小厮看了沈玉儿一眼,点点头。正要出去。却不想门却被先一步被人推开。

门口站着的人纤细瘦弱,面如冠玉,正笑吟吟的看着二人。“老板娘,你二人这是干什么啊?”那小厮一惊,下意识就转过头去看沈玉儿。沈玉儿拿起茶盏,轻轻的喝了一口茶:“有什么,他不过是像我汇报一下这个月的帐罢了。”

“对,对,我就是像老板娘汇报这个月的账本,刚刚汇报完了,正要走呢,我……我跟老板娘没有什么的……”那小厮也是机灵,连忙接道。“原来是这样。”庄毅像是没事人一样的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已经让恒山和小六去拿银针了,正准备去给璇儿施针,老板娘要是没有什么事情也来看一看吧,有你在,璇儿可能会安心一点儿。”沈玉儿从善如流的站起来,一脸欣喜:“好,好,这就去。”说罢,几人朝着璇儿的屋子走过去,而小厮,不知不觉便不见了。

庄毅心下明白,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走到璇儿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问那沈玉儿:“听你说璇儿是三年前被烧伤的,可是,璇儿的伤口可不像那时候烧伤的,倒是像最近才被烧伤的,老板娘,有些事情可不要骗我。”沈玉儿摇摇头:“我是不敢骗你的,璇儿确实是三年前被烧伤的。”“哦……那听说,三年前那场火灾你女儿是死在了火灾里的,这璇儿……”庄毅欲言又止。

沈玉儿一惊:“你调查我?”庄毅挑眉,不说话。“那里算是调查老板娘呢!我们不过是上街的时候偶然听到的传言罢了,特来像老板娘证明一下。”恒山走过来。

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沈玉儿带了愤怒的看恒山:“你们就只是听了那些没有根据的传言,就来侮辱我女儿,我就算孤身一人,也不容你们这样欺负吧……”眼见到沈玉儿就要流泪,庄毅赶紧道:“哎哎哎……先别哭。”沈玉儿抬头看庄毅。

庄毅接到:“哭了还以为我在欺负你呢,却不知道我们三人被你骗的好幸苦。”“你……”沈玉儿惊讶的抬起头。“恒山,你来说。”

恒山走上来:“小毅早就觉的你不对劲了,你说璇儿是你的女儿,你为了她做些偷窃之事,可是璇儿一点也看不出欢喜你的样子,反而怕你,疑点颇多,你的态度又暧昧,所以今日小毅特地让我去街上转转,我像街坊邻居打听过了,三年前这里确实是发生过火灾,可是在那场火灾里,你的女儿璇儿已经死了,所以说,这个璇儿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儿!”“你胡说!”沈玉儿尖声叫道。恒山没有理她,继续道:“而且你背后的军爷,根本就是鞭鞑!你已经为他们做事很多年了,还跟他们做那些苟且之事,这次,你是故意陷害我们的吧?”“你……”沈玉儿抬起头:“你怎么知道?”“不要以为就你聪明!”小六接话:“我们毅哥不但医术超群,脑子也不是常人比得上的!”看着沈玉儿又是一串一串的落下了泪珠,庄毅到底比较心软,便叹了一口气。而他这一叹气沈玉儿便向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跪在庄毅脚下:“你饶了我好不好?我也是迫不得已,我一个女人家的,若是不听他们的话做事,早已经不知道被卖到哪个勾栏院去了,那这个老爷会整死我的……”“那你就可以做这种事情了?”小六横眉竖眼,毫不心软。

倒是庄毅拦下了他:“把她绑起来,我先去给璇儿治病,到时候再商量拿她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