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府;梨园内。端着盆的侍女,发现门半掩,心下犹疑;站在门外低声唤道:“大小。”连着三声都未曾有人答复。


侍女便急忙进屋,当看到大小姐正熟睡,也就并未多做打搅;刚准备离开的侍女,却突然发觉不对劲,自己刚才这么大的动静,大小姐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心头涌上一股不安的感觉,侍女轻轻挪步到床前,掀开帘子,却见=床上的人,芙蓉面红似火,嘴唇薄干,口里还不停的轻声嘀喃。放下手中的盆,玉手轻轻抚上那人儿额头,侍女不经惊呼出声:“啊,好。”


说完面上全是担忧,还露出一丝恐慌,转身便慌忙的跑了出去,怕是去请大夫。在书房一夜未眠的右相,听闻这个消息,身子微微一颤,最后也只是摆摆手,让人好生照看,并未前去。他想了一夜,也想不出别的办法,目前的局势也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只能对不起秋意了。


想着那孩子,从小到大都很少生病,也很少让人担心,一直都很乖巧,乖巧的让人心疼,自己这个作为父亲的,当真有愧。想到此,右相,不经无奈叹息,他这一生忠君报国,对得起任何人,就是对不起自己的妻女,妻子早逝,也是为了自己;如今女儿只能做妾也是因为自己,想得多了,不经潸澜泪下。秋意的病,来的快,去的也快,不到一天便退热了;作为妹妹的秋朵,也几乎寸步不离的照顾着。


当睁开眼,看到床榻上的睡着的秋朵,秋意心中复杂难明,是怨还是不怨,对于秋朵,她谈不上恨,毕竟她是自己嫡亲的妹妹,可若是毫无感觉,自己做不到那么心胸宽广。好似从梦中醒来,秋朵轻哼了一声,抬起头便看到秋意睁开了眼,秋朵高兴的惊呼出声:“姐姐,你终于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么?”看着这样为自己着想的妹妹,秋意苦涩的一笑,罢了罢了,谁叫她是自己的妹妹,或许这就是命吧!“我没。”声音嘶哑,秋意忍者喉咙的干哑,轻声道。


秋朵闻言,松了一口气,随即便道:“姐姐,你都多大的人了,还不懂得照顾自己,你知道听见你生病,我有多担心么?。”秋意笑了笑,没说什么,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喉咙嘶哑的说不出话来。误以为,秋意困乏了,秋朵善解人意道:“姐姐才醒来,还是要多休息,我就不打扰姐姐了,明天我再来看姐姐你。”


秋意红唇轻启,无声的说“好。”为秋意捏了捏被子,秋朵才起身离去;看着那远去的身影,秋意,眼角划过一滴泪;这是她此生的劫,那她就受了。平王府内。


宿醉的滋味可真不好受,这是纳兰玉醒来的时候心中唯一的想法;当脑袋开始运转,看清自己所在的位置。昨晚的记忆翻江倒海的喷涌而至,当想到自己在昏睡前,说的那些话,纳兰玉的俊脸刷的一下都黑了。仔细看去,那不是别的情绪,而是害羞了,他醉酒唯一的好处,就是发生的一切他都能想起来,可是他现在又恨自己这个好处来了。


若是什么都不记得了,那该多好,昨天自己就像个别扭的孩子一样,在三哥面前耍赖,还真的特别丢人。至于自己昨夜的反常,他倒不怕三哥知晓而心存芥蒂,原因无他,他就是相信三哥;趴在床上想了许久。纳兰玉决定还是明天再去找三哥,为什么不是今天呢!原因无他,而是怀王他还要整理整理他那颗混乱的思绪。


玉芙蓉,轻遮面,桃花扇,络纱裙;一舞倾人城。早上刚起来,秋意便觉得浑身酸痛,便想着下地,锻炼锻炼;如今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院子里的桃花正开的艳。秋意不由自主的便和着飘扬的桃花,随风舞动起来;裙摆轻轻飘飘杨,一转身,一回眸,一颦一笑,她如同一只蝶儿,张开双翅,自由自在的飞扬,白色的衣裙夹杂着粉色的桃花,那景无比的绚烂夺目。


琴声乍起,秋意的动作也微微一顿,听到熟悉的曲子,那舞继续婉转流连;弹琴的不是别人,而是秋朵。秋意擅舞,秋朵擅琴;舞随曲起,心随风起,那漫天桃花飞扬,在空中旋转,最终洒落在地,归于尘土,只有舞依在,曲依奏。姐妹二人忘情的奏和,丝毫没有发现门边的二人。


那二人不是别人,而是平王纳兰宸,平王纳兰玉;这二人为何在一起;还是要从昨天说起。昨日,纳兰玉宿醉醒来,心绪复杂,耽搁半天最终决定今早去平王府;而纳兰宸则是出征多年,这几天忙,恰好今天无事也该去自己的恩师,右相府看看。正巧遇到前来的纳兰玉,二人便携伴一起来了,可不巧的是,右相今日有事不在家,两人本想就此离去,却听到一阵美妙的琴声,那琴声悠扬而空灵,脚步便不由自主的随着琴声的方向而去。


可当看到那舞,他们不仅仅是被吸引,而是震撼了,琴声本就悠扬空灵,如同仙境一般,而那白衣随风舞动,夹杂着粉色桃瓣,给人视觉的享受。那舞好似有了灵魂一般,随着琴声交映着。一曲终了,时间好似静止了一般。


“姐姐,你的舞越发的精进了,妹妹差点就被你的舞迷住了。”秋朵笑着打趣道。秋意刚准备回嘴,可是发觉,门边好似有一裙角,刚想询问,但是眼尖的她却发现那裙角不似一般下人,而是锦衣华服,又想到经常有人来拜访父亲,怕是走错了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人躲躲藏藏的怕也是不想让自己发现。


“姐姐,你怎么了?”秋朵见秋意愣在原地,很是疑惑的询问道。微微一笑,秋意语气淡淡道:“我身子有些乏了,你扶我回屋吧!。”闻言,秋朵没有多加怀疑,便搀扶着秋意缓缓离去。


此时,听着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门边的二人才缓缓转身。那女子转身回眸的一刻,纳兰宸便认出她便是在城门口救了的女子,那天她一身紫衣,神秘而高贵,今日一身白衣,清冷脱俗,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她?“三哥,你可知那白衣女子是。”纳兰玉眼带笑意,望着那远去的背影悠悠道。


被纳兰玉的问话,打乱了思绪,纳兰宸收回目光,扫了一眼纳兰玉,随即微微敛目,语气淡淡道:“右相嫡长女。”扬了扬手中的折扇,纳兰玉轻笑出声:“本以为三哥常年在外,不认识几个人,却没想到三哥还是慧眼如炬,一下就道出那女子是何身份,小弟不才,斗敢一问,三哥是从何看出的。”“她身上的穿着是月胧纱,丞相府没有妾室;那黄衣女子唤她姐姐;右相有两个嫡女,这不难猜。”


纳兰宸语气淡淡道。“看来弟弟还是不如三哥细。”纳兰玉笑道,突然话锋一转道:“那女子出尘脱俗,若是能够与此佳人缔结良缘,那可真是一件美事。”


纳兰宸扫了一眼纳兰玉,脸色如常,语气却更加清冷道:“她是右相嫡长女。”闻言,纳兰玉的脸色唰的一下僵硬了,他只顾欣赏那女子了,却可以忽略她的身份,此时被三哥无情的指出,心中很是不好受,什么话也都没说,便转身离去。他清楚,自己若是娶了那女子,就不仅仅是二人的事情,而是关乎整个朝堂局势,谁让他看上的女子就是右相的嫡长女,心头苦涩蔓延成海。


纳兰宸并不在乎纳兰玉的失礼,微微顿了一会儿也跟了上去。说实在,他并不想打击纳兰玉,可是看到纳兰玉那话语中处处充满对于冉秋意的欣赏和眼中那一丝情意,他心中好像烧了一团火,很是难受,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也并未多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