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沉默无言;平王府先到;纳兰宸先下了轿子,见纳兰玉还没回过神,微微叹息一声道:“我先回府了。”纳兰玉闻言惊呼一声,随即有些尴尬道:“三哥慢走,改日四弟有空再前去叨扰。”纳兰宸轻声应道,便迈步离去。


放下车帘,纳兰玉眼眸微闪,他不是没看出,三哥对冉秋意有意,可是她也是自己迄今唯一动心的人,自己不想放弃,可是这一切又能随自己的心么?朝堂,如今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自己本事就是他们的眼中刺,此时若是站了出去,怕是还未得偿所愿,自己这个嫡子便不复存在了。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纳兰玉微微敛目,脑海中那随风舞动的一幕深深的刻在脑海里,求而不得,是最难忘记!安王府内。殿内,空无一人;那背光而站的人,神色复杂莫名;看着手中的信,往常温润如玉的脸上不经染上一丝阴霾。


从他记事起,他便明白,自己身处的位置有多尴尬,长子,却不是嫡而是庶;母妃不受宠,加上皇后又生出嫡,他的身份便更加的不妥。若是皇后一直没有生嫡子,他也不会落到如今这尴尬的地步,可是嫡子却偏偏出生了;这也是自己为何不对生母受宠的平王敌视,而特别在意无母的怀王;原因无他,就是因为一个字而已。捏着手中的密信,大皇子双手紧握成拳,许久,一拳打在门边上;血顺流而下,可他却感不到一丝疼痛。


望着那宫墙的地方,大皇子神色惆怅,微微叹息道:“是你不仁,别怪我无义!。”月色撩人,初夏的夜晚还是有些微凉。龙啸宫内。


看着在一旁忙碌的身影,坐在榻上的纳兰浩源,眼中满满全是柔情;这是他此生的最爱,也是唯一爱的女人。“媛儿,别忙了,都有侍女收拾,你过来陪我聊。”纳兰浩源,语气柔柔的唤道。


闻言,那身影微微一顿,轻轻摇了摇头,她不是不想陪着他坐下,可是怕他见到自己泪流满面,她怕自己忍不住哭泣。纳兰浩源见一向柔顺的爱人,这次竟反常的不理会自己,心下一阵疑惑更多的是担忧。挣扎的起身,纳兰浩源,缓缓走向正在收拾屋子的柳妃;走进了才发现,那桌子上全是水渍,纳兰浩源心中一阵心疼。


把柳妃拉近自己的怀里,感受那人儿的温度,文帝,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心情是怎样的复杂,一边为柳妃如此在乎自己而高兴,可一边又担心柳妃这个样子若是没自己的保护在宫中还能呆的下去么?这个时候,他改变了自己一直的决定,为了怀中的人儿。“待朕离开,你就出宫随着宸儿住吧,这一辈子是我对不起你,困了你一辈。”纳兰浩源,轻抚着柳妃的背,语气柔柔道。


柳妃闻言,身子微微一僵,随即便放松了,她缓缓推开文帝,那如水的容颜,泛开了一丝绝美的笑意,红唇轻启道:“你认为,没有了你,我还能活下去么?”不等文帝答话,柳妃自顾自得说道:“这一辈子,你宠的我什么都不会做,若是没了你,我怕自己什么都做不好,什么都不会,所以不管你到哪里,我都要跟着,你别想甩掉我。”话落,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文帝紧紧的拥住柳妃,柳妃在他怀中失声哭泣;这一辈子是他欠了她;是她给了自己作为帝王一世孤独不该有的温暖与爱情;是她让自己感受到了自己不仅仅是皇上而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是她让自己有一个家。他怎么能那么自私,怎么能舍得,让她陪着自己一起离去,她还年轻;媛儿,你放心,我会让你下半辈子都快快乐乐的。


紧紧相拥的二人,并未发觉门外有人离去。承乾宫内。听到那传来的消息,张贵妃,脸色难堪无比;“滚,都给本宫。”


一把掀开桌上所有的东西,怒吼出声!“奴才告。”那个小太监脚步踉跄的爬了出去,小太监本以为自己通风报信会有很多奖赏,却没想到什么都没有,还无缘无故收到牵连,还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殿内空无一人,张贵妃脸色晦暗莫名,想到柳妃那女人和纳兰浩源,恩爱无比,她心头就如同火烧一般似得。


她从十七岁就嫁给纳兰浩源,到如今,四十三岁,已经有了26年;可她从生了皇长子后,就守活寡,整整25年。这一切都是拜柳妃所赐,她一直恨皇后,是因皇后夺走属于她的后位,她有想过若是自己是皇后,那柳妃绝对不可能活着进宫,一切都怪皇后懦弱,嚣张跋扈到了极点却还是任由皇上纳了柳妃那个女人。她把柳媛儿能够进宫都归功与皇后,所以她更恨皇后,她一直自以为的都在今天被打破;她不想承认纳兰浩源爱柳媛儿的这个事实;她不想;不想。


泪流满面,这是她今生的命,从一开始便已经注定。“姐姐,你在么?”还没见到人,就听到那欢快的声音和那急匆匆的脚步,坐在榻上的秋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奴婢拜见二小姐,二小姐吉。”


一身绿衣的侍女,站在门口请安道。“免。”秋朵漫不经心道,随即便直接进屋子了,压根不用通禀。


秋朵一进屋子里,便直接走向秋意面前;“姐姐,你看,我今天打扮的怎。”说着还在原地转了几个圈。一袭嫩黄色衣裙,腰间用着蕾丝带挽了一个蝴蝶结,显得腰越加纤细,盈盈一握;长发轻挽,那飞蝶簪子,在那乌发下显得更加的耀眼,秋朵本身就是个美人胚子,这样一打扮,整个人更加的迷人。


“很漂。”秋意语带赞赏的说道。本来是显摆的,可是姐姐这么正经的说,秋朵瞬间羞涩了,好在她不是一个扭捏的人,扫了一眼,秋意还是在家的穿着,有些疑惑的问道:“姐姐,你怎么不打扮,今晚还要参加宴会呢!。”


“现在还早,到时候在装扮不。”秋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阴霾,随即便漫不经心道。“姐姐,你可是相府的嫡长女,代表的可是我们相府的颜面,怎么这样不精心呢!今晚可是为平王准备的接风。”


秋朵有些不高兴的说道。到底是亲姐妹,秋意还是从秋朵的话语中听出了不高兴,要是往常她肯定会哄一哄,可是目前她心里乱着,根本没那心思,于是什么话都没说,微微敛目坐着。见状,秋朵也明白自己的话说的过了,但是见秋意压根没理她,于是倔脾气上来了,欲言又止,最终脚一跺便离开了。


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秋意缓缓睁开了双眸,神色复杂的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小姐,天凉,你还是进屋里睡吧!“一旁的绿衣侍女,语带担忧的说道。“苑漱,你说,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


秋意迷茫的看着远方,语气嘀喃道;她本没想等到答案。可苑漱却给了她答案;“每个人活着的意义都不同,在没有找到生存的意义之前,并不代表没有,而是还未出现;一切命中自有定数,顺心而为便是。”闻言,秋意愣了一会儿,随即便笑了:“命中自有定数,顺心而为,苑漱,你的话我记住了,谢谢你。”


苑漱语气恭敬道:“奴婢惶恐。”没有多言,秋意微微一笑,便下了榻起身准备进屋;苑漱在一旁搀扶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