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这一仗打的响亮,让众人再次记起十年前战胜归来的战神,他的威望不仅没低反而上升了不少。回城的那天,百姓们夹道欢迎;平王坐在马车上,与那一次战胜归来的心情不同,此次看着那些单纯朴实的笑颜,他眼中多的是无奈与愧疚。皇宫内。


平王战胜归来,首先便是要觐见当今圣上,此次他回来带给皇上的绝不止只有一个。龙啸宫内。平王一身铠甲英姿勃发,缓缓走向殿内;冥帝看着那想着自己前进的人儿,突然有一阵恍惚,当年平王第一次出征的时候,兄弟俩还把酒言欢,当时平王的那一句话自己如今依旧记得清楚,他说:“大哥,来rini为帝,我为帅,弟弟为你镇守边关,我们兄弟二人一起创造个太平盛世。”


当时听到这句话,说不震动是假的,只不过那一句醉话谁还能记得清楚呢?“微臣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平王微微俯身行礼道。“免。”


冥帝被这叩拜声敲回了思绪。“谢皇。”平王缓缓起身,并未多说什么?平复好了心情,冥帝似不经意问道:“可有怀王的下落?”“云城那场火烧过后,几乎是满目废墟,大军京城的时候并未见过一个活。”


平王语气平静的叙述道。“那依你的看法,这场大火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冥帝扫了一眼平王,语气淡漠道。平王剑眉轻蹙,思索半晌才道:“臣认为这大火恐怕是人为,毕竟若是意外也不会烧掉一个城,有一件事,臣想像皇上求认。”


“何事!”冥帝语气淡淡道。“这是在城主府内发现的信?心中的内容不知是否真实,还请皇上裁。”平王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向前一步递给冥帝。


冥帝若有所思的看着这封信,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平王,缓缓拆开信,而他面上的表情也随着信得内容变化莫测;一闪而过的差异随即便被震惊掩盖,脸色忽白忽青,直至看到最后一句话,他气怒的把手中的信拍在案桌上。“你认为这信上所说的是真是假?”冥帝直直的望着平王,语气淡漠的询问道。“姑且不论这信上的内容是真是假,若是皇上不按照信上所说的,若是怀王真的拿出遗诏,那可说不清。”


平王语气毫无起伏的说道。冥帝脸色刷的脸色就黑了,他心中知道平王说的没错;先别说信上的内容是真是假,若是不处置太后,怀王要是拿出了遗诏,自己可就说不清,还不如先徐徐图之;待先安抚住怀王再想办法。“这封信还有谁看过?”冥帝语气低沉道。


“除了臣与皇上,再无别。”平王回禀道。冥帝思索了半晌才道:“这事情朕再考虑一下,你先退下吧!”平王轻声应道,起身之时余光扫了一眼烦躁不已的冥帝,眼眸闪出一丝淡笑;随即便垂着头退了下去。


空旷的大殿内,空无一人,冥帝手上拿着信,脸色很是难看,死死的盯着那封信,好似要把那封信看出好歹一般。信上说的便是,怀王亲眼所见柳妃和皇上是被太后所杀,而且太后还矫诏,还说此次起兵就是想为先皇报仇,若是自己处置了太后,他便不再起兵了;若是不然便会拿出遗诏搅乱个天下不宁。信上的内容所说是真,可是当初自己却打算的不是这样,没想到反被怀王咬一口;对于怀王的说法他是相信的,原因无他,怀王若是有兵力还会等十年才起兵么,而且他的身边都有自己的暗卫,他没有多大的能力再造一次反,最多给自己添添堵。


可是冥帝没想到是,就是因为他的自信与忽视,让他一失足成千古恨;而他的敌人也是熟知他的品性。平王府内。平王从宫内出来,便驾着马疾驰回家,可是当他到了府外的时候,却没见那日思夜想的人儿。


心中有些失望,但是更多的却是担忧她是不是生病了,急忙撂下马缰,便直奔府内。此时,夜色已经降临,黑夜拉下了帷幕。整个平王府却黑漆漆一片,平王心中有些疑惑,近日是自己凯旋的日子,不说热烈相迎,也不该是这个样子呀!府内太过安静,静的好似没有一丝人气;他突然有些恐慌,害怕,脚下的步伐越发焦急。


当他赶到珍意园的时候,瞬间被怔住了;满园的树上全是桃花,红的似血;白的空灵,交相辉映让人看得入迷。院子里的灯也瞬间亮了起来,他缓缓迈着步子走向后院,便看到此生难以忘怀的一幕;梅花树下,那一身红衣似血,如蝶一般展翅欲飞;她回眸一笑百媚生,惑乱他的心。舞步轻盈,红梅花落;袖起袖落绕风走,蝴蝶展翅百花开。


一舞完毕,她浅笑盈盈,轻移莲步缓缓走向他,那一步一好似踏在他的心上;一时没有了动作,就那样痴愣愣的站在原地。“这舞,可还满。”秋意嘴角带着盈盈的笑意,语气轻柔的问道。


平王思绪渐渐回笼,轻声嘀喃:“真。”话落,秋意脸颊刷的一下通红,平王一用力便把秋意拥入了怀中。“此生有你足。”


平王打横抱起秋意,在她耳边轻声嘀喃,原本害羞挣扎离地的秋意也渐渐沉醉在这温柔之中。一路走去,梅花缓缓飘落,红衣裙摆散落在地,扫落着梅花,显得那样耀眼。皇宫内。


慈安宫内。张太后坐在上首,右手不停的捏着佛珠;口中不停的念着佛经,可是她的心越来越乱;当平王战胜归来的消息传来之后,她的心就没有平静下来。平王居然没有与怀王连成一手,而是凯旋归来,出乎她的意料,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事情已经渐渐不由自己把握了,或许从来自己都未曾掌握住。


三更的钟声因响,她心中一惊,手中的佛珠散落在地,她眼眸微闪;此时殿内打开了;抬眼望去,因为光线的问题只看到来人站在那里,看不出是何表情。“这么晚了,皇上来哀家这里所谓何事?”太后从最初的惊慌渐渐恢复如初淡漠道。冥帝轻笑出声,也未回话,而是关上门,缓缓走向下首落座;面上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道:“朕所谓何事,太后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皇上有事就说吧!”太后扫了一眼皇上,不知道想些什么,收回目光,便微微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冥帝从怀中取出信,递给太后,便不再说话。太后接过信,眼眸微闪,缓缓拆开,看到心中的内容,只有一瞬间的诧异,更多的是平静与释然。她微微一笑,半晌才道:“皇上要如何处置哀。”


“上面的内容可是属。”冥帝听到太后的话,神色有些恍然,语气淡漠的问道。“是真是假,皇上难道不。”


太后语气带着淡淡的讽刺。冥帝身子微微一僵,神色也有些不自然,不过瞬间便被他隐藏住了;他的一举一动太后都看在眼中,似笑非笑望着冥帝:“皇上若是不处置的话,哀家便先睡了,你也知道,人老了就嗜睡的。”“太后心慈,为早夭的孙儿祈福,常驻于慈安宫,外人不得擅自觐见,钦。”


冥帝微微垂眸,语气淡漠道。“早夭的孙。”太后眼中闪过一丝悲哀,随即便隐入平静,无悲无喜,语气淡淡道:“若无事,皇上便退下吧!”“儿臣告。”


冥帝起身微微行礼道,直起身看着已经合上眼眸的太后,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缓缓转身,待走到门槛的时候微微顿了顿道:“为何不问我?”说罢便径直离去。他问出了口,却生怕得到答案,他是个懦夫。那轻飘飘的话语,太后耳尖的听到了,眼眸微微一动却最终还是未曾睁开;为何不问,而是不敢问,怀疑归怀疑,不问还能保持最后一丝期望,即使那是自欺欺人,那也比绝望的好。


天家的情太过单薄,母子情走到这一步,所剩无几;都渴望着那一丝温暖,却不敢贪恋,因为一旦习惯,就上瘾了戒也戒不掉;皇家最不需要的就是情;可是世上若无情又何来七情六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