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府。夜已深,可是屋内的烛火还烧的通红。秋意翻过身子,触手一片冰凉,眼眸缓缓睁开,见床上无人,很是疑惑,扫了一眼外殿,隐隐有烛火闪动。


她起身披了一件披风走了出去,入眼的便是,平王背对着自己,站在窗外,那一刻的他好似有些陌生。“怎的出来。”察觉背后的声音,平王无奈的一笑,微微转过身,有些心疼的说道。


“醒来没看到你,我担。”轻飘飘的一句话顿时让平王的心都软了;他把秋意拥入怀中语气轻柔道:“傻。”“这么晚没谁?可是因何事睡不着?”秋意疑惑的询问道。


“今晚有事,没空睡。”平王轻叹了道:“天冷,你还是进去睡吧!待会儿我还要进宫?”“进宫,这么晚了进宫干么?”秋意闻言,有些警惕,不依不饶的问道。平王有些头疼,正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时候,门外便传来声音:“王爷,皇上急召您进宫。”


顿时殿内一片寂静,秋意面露诧异之色,平王淡笑道:“皇上召本王进宫,定是有要事商议,夜凉,你还是进去休息吧!我保证,等所有事情解决了都告诉你可好?”秋意迟疑半晌才应道。平王微微一笑,在秋意额头上落下一吻,才缓缓离去。秋意站在原地,迟迟未曾移动过;皇上多日昏迷,平王怎料到皇上今夜会醒来还召他入宫,莫不是一切都在他的计划当中。


若是这样,他还真的隐藏这么深,好似不认识他一般;可是再想一想,不管他是怎样的人,至少他对自己是真心的,那就足够了。皇宫内。虽已是深夜,但是烛火通明,大殿内笼罩着一丝肃穆的气氛。


冥帝脸色苍白,看起来好似大病初愈一般,他坐在上首,看着下首站的众人,面色铁青冷喝道:“朕昏迷了半个月,怀王就占了半壁江山,朕的爱卿栋梁们,那个时候你们在干什么呢?”“回皇上的话,微臣一直主张起兵歼灭敌军,可是众人都无人应和,陆将军与平王也是众多借口不出战,微臣真是罔顾皇恩啊!”左相声泪俱下,肝肠寸断道。冥帝没有多余的心情欣赏左相此时的样子,眸光微微扫了一眼平王与陆将军,最终目光落在陆将军身上,淡漠的问道:“陆将军为何不出兵镇压?”“回皇上的话,没有皇上的手谕,微臣绝不会私自调兵遣将。”陆将军面色沉稳,语气淡漠道。


冥帝闻言,心下虽很赞同陆将军的做法,聪明衷心的奴才哪个主子都会喜欢;但是这次事态紧急,自己也在这个时候昏迷,果真诸事不顺。“依眼下的状况,你们可有解决的办。”冥帝扫了一眼众人淡漠道。


“众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都不敢开口说话,最终还是平王出列道:“微臣认为,当务之急首先要派兵镇。”冥帝闻言轻轻应了一声,随即便不再说话,大概过了有一盏茶的时间,才开口道:“那众卿家可有合适的挂帅人选?”“臣认为陆将军最为适。”左相一派的的官员都出声符合道;左相闻言也急忙开口道:“臣也认为陆将军是最为合适的人。”


听到那不约而同的话语,平王低垂的眸子闪过一丝嘲讽。冥帝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众人,这个提议也是他心中的想法,他这个时候还真的有些不放心平王挂帅,若说最适合的当属平王莫属。看着那一直垂着头的平王,冥帝眼神很是复杂,半晌才道:“既然大家都一致认为陆将军适合挂帅,那朕就封陆将军为兵马大元帅,即日领军歼灭敌君;封平王为龙虎大将军,辅助元帅杀敌,至于虎符,平王私下与陆将军交接一番便可。”


“微臣遵。”“微臣领。”陆将军与平王附身跪拜,不约而同的都沉声应道。


冥帝看着下首跪拜的二人,眼中闪过一抹沉思,觉得有些不对劲,却还是没再多说什么,挥了挥手把众人都打发了出去。左相看着那二人的背影,神色都有些莫名,这两个人都是自己最为忌惮的人,没想到这一次居然都一同风光了,而自己却好似在走下坡路,着实有些危险。殿内空无一人,烛火不停的摇曳,一夜无眠到天明;冥帝一直保持着坐着的姿势,迟迟都未曾动过。


凤鸣宫内。从龙啸宫回到寝宫的皇后,一夜未眠;她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了,或许一切也都到了尽头,她有预感,一切都快结束了。靠在窗前,看着黑夜繁星点点,那一轮弯月,遥挂在空中;就好似黑暗中的一丝光明。


一袭朱红衣裙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如梦如幻;她好似有些迷茫,她所做的一切是对的么?如今战火燎原,烽烟骤起,这一时半刻怕是不会停歇,受苦的是百姓,轻声叹息一声,缓缓进去了内殿。怀王从南都攻克了西面二十八关,占领了半壁江山,兵分二路,一路向京都行驶攻占由怀王领军,另一边由段如风领兵攻占西面边关一带。这场仗打了整整半年,最终还是以怀王落败而结束;大军凯旋归来,平王与陆将军的威望又显赫几分。


而至于西面的那还未停止的战斗都被人刻意忽略,也未曾上报,在众人眼里怀王已经落败;殊不知一切争斗才开始。大军凯旋归来,逆贼被陆将军看管,关入大牢;全军整顿休息三日,便进宫回禀消息;而朝堂争锋也拉开了帷幕。朝堂争锋。


冥帝坐在上首,脸上带着淡笑,多日以来的阴霾也一扫而空,没想到平王果真衷心,这场仗也终于得胜归来。“吾皇万岁万万。”众卿都俯身跪拜道。


“免。”冥帝语气柔和道。“谢皇。”


众人谢恩起身。“此次一战,陆将军与平王真是功不可。”冥帝朗笑出声。


“这是微臣本分,臣不敢受。”平王出列,语气恭敬道。“平王说的是,保家卫国是我们的责任,臣不敢以此邀。”


陆将军也出列,出声附和道。扫了一眼二人,冥帝淡笑道:“这该赏的还是要赏,朕自来赏罚分明,这该罚的照样也要法,来人宣罪臣纳兰与觐。”“宣罪臣纳兰玉觐见。”


一声通穿响彻大殿;外面也是一声一声递进传唤。不一会儿,怀王便被带了进来,那样子不像是坐牢才出来的人;怀王嘴角噙着笑意,眼中闪过一丝流光,就那样笔直的站在大堂内。“大胆,见了皇上,竟敢不跪?”胡总管做到了奴才的本职,见怀王竟然这样大胆,怒斥道。


“皇上,他算哪门子皇上,名不正言不顺吗,矫诏登基;还是皇上么?”怀王语带讥讽道。“真是逆臣贼子,竟敢污蔑当朝天子,论罪当诛,请皇上处。”左相听怀王说的话,顿时一阵冷汗冒了上来,语气冷喝道。


怀王微微一笑,嘲讽的望着冥帝淡淡道:“是污蔑还是事实,安王最是清楚的吧!”听着下面来回的讥讽,冥帝迟迟都未曾答语,他总是感动一股不对劲,怀王眼中没有一丝寥落;压根不像是一个战败之人。“没有证据的言词,不是污蔑又是什。”冥帝语气淡淡的说道;目光紧紧的盯着冥帝。


“证据,也不是没有,人证无证,本王都有,不知道安王想看哪一样?或者咱们一样一样的看,可。”怀王眼带笑意,还貌似很客气的询问着。怀王的话落,文武百官顿时沸腾起来了,有的将信将疑,有些露出果然如此的眼神,看着这一切,冥帝心微微一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