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帝眼眸微闪,袖中的手紧握成拳,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怀王,想试图从中看出些什么,但是很失败,一点都看不出来。若说怀王只是胡说吓唬人的,也着实太过冷静,也或许是早有准备。“人证无证也可以胡乱捏造,怀王莫不是还想负隅顽抗?若你能认罪伏法,朕或许可饶你一命?”冥帝不想在拖下去,直接开口说道。


“证据是真是假,也要验证了才知道,安王莫不是害怕本王拿出证据,坐实了你矫诏登基,弑父之事?”怀王依旧淡笑着,眼神闪过一丝栗色。“既然,你还是冥顽不灵,朕也不要再念着手足之情,来人,把这逆贼拖出午门斩首示。”冥帝心中越加不安,语气冷喝道。


还未等怀王再说什么,一声历喝道:“慢着。”“平王可是想帮这逆贼求情?”冥帝语气冷硬道。平王出列,面无表情望着冥帝,也未行礼,语气淡漠道:“皇上还请稍安勿躁,待验明怀王证据真假,再处置也不迟。”


“平王莫不是也想造反?”冥帝此刻看着平王的举动,越发的不安,情绪也有些急躁的道。平王未曾回答,而是看向怀王语气冷冷道:“怀王所说的人证和物证可是哪些?”“人证则是,当今太后和废后张青青。”怀王一字一句的开口说道;话落不仅冥帝脸色煞白,就连左相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来人,传太后,张青青入。”平王冷声吩咐道。不一会儿,太后一袭素衣憔悴无比,身后还跟着疯疯癫癫的废后张青青。


“臣等参见太。”众臣微微俯身行礼道;“免。”太后语气平淡道。


“谢太。”众臣起身道。“太后娘娘,您可否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前,说一说事情的真相?”怀王踱步走向太后面前,似笑非笑的说道。


太后面无波澜,自始至终都未曾再看冥帝一眼,语气低沉的叙述道:“当日先皇为平王赐婚,本宫担心依平王如今的势力阻拦到安王,于是便和安王商议逼宫之事,谁料安王并不同意。”说到此语气有些讽刺,顿了一会儿便继续道:“本宫便与左相商议,就在平王大婚那晚动手,当日本宫拿着撰写的诏书逼迫皇上签字,可皇上看到最后那一条要柳妃殉葬的旨意,便死活也不肯签,就在此时柳妃赶来了,得知一切便选择了自杀吞了毒药,不让先皇为难,先皇见柳妃死了,心痛之下也拔剑自刎;之后的事情大家都清楚了,御医说皇上身中多毒,要是不出逼宫之事情,也活不过半个月。”一个胆子大一点的官员低声道:“这样也说明不了什么?”怀王闻言笑了笑:“的确说明不了什么,但是可别忘了还有一个认证?”“你可曾见过这个?”怀王从手中拿出一颗珍珠般的丸子,询问张青青。


痴痴呆呆的张青青,见到这个丸子,猛然睁大了眼睛惊呼出声道:“不要,不要;毒药,毒。”“什么毒药?”怀王疑惑的询问道。“给父王的毒牙,会死人的?我不要,不要,”张青青有些语无伦次道。


怀王微微一笑,语气温柔的询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是毒药,在哪里见过?”“王爷,皇上,不是不。”张青青语气断断续续道:“毒药,王爷。”“呵。”


怀王轻笑出声,朗声道:“本王手中这个药丸蕴含三十六中毒素,无色无味,常年服用毒素深入骨髓,无法可治;不知安王可曾识的?”自从张青青和太后上殿来,冥帝就再也没有说一句话,他心中的不安证实了;也有些意兴阑珊,语气淡淡道:“认识如何,不认识又如何?”“人证如今的证词也有了,虽不全但是大概意思相信大家也都明白,除此之外,本王手中还有一旨诏书,可请众位查看一番,可是父皇亲笔文书?”怀王淡笑道,没有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纸皇帛。递给众人查阅;当那诏书出现的那刻,冥帝眼中闪过片刻的诧异,最后归于平静,神色淡漠的看着下面众人。看过诏书的人都议论起来。


“这确实是先皇的笔。”“没错,就是先皇笔记,这还印章呢!”“假不了,这就是先皇的笔。”七嘴八舌的让整个朝堂都沸腾了起来。


待众人都查阅完了,怀王接过诏书,缓缓上前,一步步走得缓慢而沉重:“安王可要仔细的看一看。”冥帝接过诏书,缓缓打开,有过一丝讶异,随即而来的是归于平静,看着下面目光闪烁的朝臣,他笑了,淡漠道:“就算朕是矫诏登基,尔等又能奈我何?”忽而目光望向怀王淡笑道:“你如今是逆贼,莫不是想凭这些就把朕拉下皇位?”怀王闻言愣在原地,着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料想过冥帝有许多的表情,却惟独没有料到是这种场景。冥帝敛了敛笑道:“不知平王与陆将军对此事是何见解?”“若怀王所言属实,微臣也只有得罪了。”


平王语气淡漠道;一旁的陆将军没有反驳也没有出声,已经说明了立场。冥帝挥了挥袖子淡漠道:“所有人都给朕退下,朕要与平王单独谈一谈。”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即使谈也该和怀王谈,有些精明的已经看出其中的道道,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却都聪明的没有说一句话。


众人鱼贯而出缓缓退下了;太后在临走的时候脚步微微一顿,但还是未曾转身,便扬长而去;看着那毫不犹疑的身影离去,冥帝眼中闪过一丝茫然。怀王有些迟疑的望向平王,平王微微点头,他才缓缓退了出去。当殿内只留下二人的时候,无一人开口,气氛诡异的安静,静的莫名。


“陆和,是你的人?”“皇后也是你的。”“从右相死的时候这便是一场局?”“不。”冥帝有些讶然眉毛轻挑,语气淡淡道:“那是?”“云王逼宫的时。”


平王语气默然道。闻言,冥帝愣了一会儿,随即便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原来是朕看走了眼,原来你才是藏的最深的那一个!”平王好似没有听到语气中的讽刺,面无表情的站在殿中。一阵风吹来,冥帝轻声叹息道:“你可要如何处置朕?”闻言,平王微微抬头望着冥帝,薄唇轻启:“弑君矫诏,罪无可恕,除以鸩。”


“呵呵,朕是不是要感谢你,还给朕留了个全尸?”冥帝轻笑出声。平王未曾开口,扫了一眼冥帝,便转身离去。“你当日出征前,说的那一番话是真心的么?”冥帝迟疑半晌,最终还是把自己心中长久以来的疑惑询问了出来。


刚走到殿门口的时候,脚步微微一顿;听到冥帝的话,平王恍惚想起了那一日的情景,轻声叹息道:话落便毫不迟疑的离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