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王爷,我可是什么也没看到。”千羽落边说着,便转过身去。千羽落笑的肩膀颤抖,只是觉得有趣,心中还是想古人太过保守,如果是在现代露胳膊露腿在平常不过了,不过这是在古代,千羽落瞧着羽昭离的样子挺有趣,主要是羽昭离通常都冷着一张脸。

忽然楼下又一阵脚步声,羽昭离刚换好一身衣裳,便见一群人踢门而入。羽昭离抬头望去,微皱了好看的俊眉,是江州的官兵,应该是一直住在客栈的官兵。此时他们衣衫微乱,每人手中提着寒光闪闪的长剑,杀气腾腾,看起来十分嚣张站在千羽落和羽昭离的面前。

为首一个大胡子侧目瞪着眼珠子看眼千羽落和羽昭离,又看向地上躺着的几个黑衣人,接着一脸怀疑的样子指着千羽落和羽昭离声音洪亮如钟道,“你们是哪儿来的?是不是与刚才的黑衣人有关联,说!”大胡子一进屋便追问刚才黑衣人的事情,可见刚才在楼下,他们和那两个黑衣人遇到了,且交了手,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们这群官兵没有能够抓住黑衣人,如今才上楼来问他们。而由此可见这群官兵又对外来之客也是十分小心谨慎的,生怕有什么岔子。“我们是途经这里,夜深在客店里落脚的,什么也不知道,刚才忽然见有黑衣人闯进,我们也是受到了惊吓,我们和黑衣人无关,我们也什么都不知道。”

千羽落看眼地上,忙摇手抢先随意解说道。“你们无关?哼,与你们无关,三个黑衣人怎么别的地方都不去,会死在你们的房间?”大胡子不可信的看着千羽落和羽昭离,而且眸中带上了丝丝的警惕。黑衣人的武功显然不弱,而却死在这个房间里,一般人都可以想到这个房间里一定有高手,大胡子虽然是怀疑着,确是聪明的不敢先动手。

只见大胡子忽然抬了抬手,对着身后叫了声,“老板!”只见客店的老板微眯着一双小眼睛,此时有些畏畏缩缩的从后面的人群中挤了进来,接着老板颤抖的看一眼千羽落和羽昭离,接着指了他们便道,“就是他们,他们说他们是经过江州的商人,而且他们说这个身材矮一点的男子是江州人,我因此才相信他们,好心让他们在客店里睡一晚上的。”老板指着千羽落和羽昭离立马把什么都交代出来,而且一切推给了他们,千羽落想要翻白眼。还有矮一小点的?这个形容词形容她不太好吧。

立时所有人更是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向千羽落和羽昭离,手中的长剑握紧似随时要动手,千羽落有些无辜的看向羽昭离,怎么办,随即千羽落还忽然想到了什么。果然,大胡子也不是什么只有四肢发达的傻子之类,大胡子颇有些心机的打量千羽落,忽然又冷哼一声,“哼,你是江州人?是江州人怎么不会说江州话呢?我看你是南疆人吧,我听你的口音像南疆人还差不多。”千羽落无语,她是穿越过来的,她哪里知道自己是什么口音呢,其实千羽落也刚才注意到了这一点,貌似她不该这么急着抢答的。

千羽落上一世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岂会怕什么,千羽落仍旧淡定耍赖道,“什么?南疆人?本公子是土生土长的江州人,只是一直在凤羽国都城长大,因此有些口音生疏了而已,你竟说我是那南蛮子,你怎么熟悉南蛮子的话,你找个南蛮子和我对峙,看她认识不认识我。”千羽落都听出自己的这番话说的有些无赖了,这明显的是在狡辩,千羽落也佩服自己,竟然会胡诌八扯到这个样子。千羽落不由望向了羽昭离,不好意思的嘴角抽一下,这个事情还是让羽昭离看着办吧。

大胡子死鱼般的大眼眸瞪向千羽落,大胡子估计也觉得千羽落说的话莫名其妙,可是却又一时想不到什么反驳的语言,大胡子微急皱下眉,粗壮的手用力推了千羽落一把,怒道,“我凭什么要和你对峙,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我不和你们废话,请你们两个跟我去大将军府一趟。”千羽落轻而易举的躲开大胡子伸过来的手,接着拿手轻弹一下大胡子刚才碰到的她的衣角。去大将军府?这样被绑去千羽落自然是不会做的,千羽落相信羽昭离也是不会。

千羽落又拖延时间道,“去就去,干什么动手动脚的,我们可是远到而来江州的客人,你们未免有些不客气了吧。”大胡子又瞪一眼千羽落,看着千羽落的样子显然有些不耐烦了,大胡子忽然一手亮出了她手中的刀,接着大胡子身后也是一阵拔刀的声音,大胡子开始嘲讽道,“识相的乖乖跟我去大将军府一趟,我告诉你们这楼下站着全是我们的官兵,你们想逃也逃不掉的。”房间挤满了官兵,各各脸上带着得意,他们断定他们与黑衣人有关,或者和南疆人有关。

大胡子边说着便要上前来抓千羽落和羽昭离,羽昭离一动不动,忽然冷哼一句,“谁敢抓本王,叫你们大将军许淮来见千羽落我。”羽昭离边说着竟然一边整理下衣裳坐在了床边。大胡子忽然被羽昭离不太大却带着几分震慑的声音震住,没有上前,良久大胡子才瞪羽昭离道,“你是谁,敢直呼我们大将军的名字,你活得不耐烦了。”

大胡子边说着边举剑就要向羽昭离砍来。剑到半空中,只见羽昭离举手掏出一块金牌晃到了大胡子的眼见,所有的人都朝金牌看来,大胡子的剑立马顿住,接着惊讶的看着羽昭离,立马行礼跪在了地上,“离王,是离王殿下,属下有眼无珠,竟不知离王殿下驾到,罪该万死!”接着身后的一片官兵两两相望,也立马跪在了地上行礼,“属下不知离王殿下驾到,罪该万死!”千羽落站在一边,看着这么雄壮的场面,嘴角不禁扬起了一抹得意的笑花,千羽落道,“刚还跟你们说了我们可是远到而来江州的客人,叫你们客气点的,你们不听吗,现在得罪了离王,还对离王动了刀。”“属下罪该万死,属下不知,还以为是…那南疆人派来的奸细。”

大胡子身体微微僵硬道。“哼,就算是有奸细,刚才那几个黑衣人你们怎么不去抓,真是奸细,你们这是纵虎归山呢。”千羽落又说道一句,打击大胡子。

大胡子顿时脸色不好看,只道了一句,“属下无能。”“千羽落,别说了。”羽昭离忽然对千羽落喝一句道。

“你是千羽落?怎么和千大人家的小姐的名字一样?”大胡子听着羽昭离的话,忽然疑惑了抬头看千羽落。千羽落只觉得好笑,千羽落只笑道,“我跟你们说了我是江州人的。”千羽落的言外之意就是她就是千大人家的小姐。

大胡子顿时惊讶了瞪着千羽落看,好似在看千羽落的妆容,明明面前站着的是一个俊俏的小公子。羽昭离嘴角微弯,只对大胡子道,“去把你们大将军叫来,本王有话要对他说。”大胡子还在发愣,听到羽昭离的命令忙行礼道,“是。”

大胡子带着手下匆匆的离开了,连带着把房间里的尸体带了出去,并嘱咐老板给羽昭离换间房。老板一听说是离王爷,连忙一直弯着腰要帮千羽落和羽昭离换件大一点的房间,于是千羽落跟着羽昭离便又换了一间整洁干净的房间。一边走边想,看来江州的官兵对羽昭离这个离王爷的身份几分忌惮的。

看着老板连带着忙里忙外,千羽落不由也微微放松起来,坐在桌子边,有些埋怨道,“你干什么不早说出你的身份来,害我浪费这么多口水。”刚才在那间房显然羽昭离就准备说出他的身份的,只是那群人一进来他故意不说话,看着她说,千羽落觉得羽昭离有种看戏的感觉。羽昭离随意的倒了一杯茶水,只平静道,“刚开始本王确实不打算说身份的,毕竟现在多的人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我本还想要调查江州一番的,这下似乎又打草惊蛇了。”

“那你怎么后来又投降说了?”千羽落不客气的质问羽昭离。说起这来,羽昭离差点被茶水噎道,羽昭离奇怪望一眼千羽落,道,“你还好意思说,本王也是奇怪,你一个江州人不会说江州话,能把江州人说成让任何人不信,本王本不说这是一种本领。”羽昭离这句话带着明显的讽刺和质疑,千羽落顿时噎住了,说不出话来,可不是,事情倒是怪她。

千羽落忙转移话题道,“江州的大将军是许淮是么?许淮是我爹之后的统帅?”羽昭离又瞪一眼千羽落,“千羽落,你这个女子越发有些奇怪呢,你对江州的事情倒是不关心的。”千羽落想说江州关她什么事。千羽落道,“也不是,只是我之前一直颠沛流离,爹爹又死了,我只想着为他老人家伸冤,我哪顾得管江州的事情。”

千羽落随意的又扯着借口,接着问羽昭离,“你找大将军干什么?不是要直奔军营来个偷袭检查么?”羽昭离沉默一下,放下茶杯,道,“现在我改变了主意,我要先从许淮入手。”“从许淮入手?”千羽落疑惑道,千羽落倒要看看羽昭离怎么入手了。正是午夜时分,一边的屋子千羽落睡得死沉沉,而另一边的房间大将军许淮连夜从将军府戎装赶来,拜见羽昭离。

其实关于许淮,羽昭离早在七八年前便见过的,那时许淮是老将军霍云的手下,那时正值年轻,也是一表人才,且有些军事方面的天赋,为人也耿直是值得可信的。所以今夜羽昭离便改变了注意,直接找了许淮。如今七八年已过,曾经年少的三皇子已经成年,而曾经壮年酬志满怀的许淮已经到了中年,续上了一缕胡须,羽昭离不知道那缕胡须是因为年纪还是因为江州的失战和内乱让他有些凌乱。

几年未见,许淮一见到羽昭离也是有些吃惊,许淮行了礼,只叹道,“和三皇子多年未见,如今却在这战乱相见也是缘分呢。”许淮说起来,语气便有些伤感,他在江州两次败在南疆国统领胡百齐的手中,他一直有些自责。“本王这次来就是相助于你打败南疆小国,南疆小国不值一提,不过是趁着我军内乱占了便宜而已,我和许将军这次两手定能打败内外忧患。”

羽昭离微垂下眼睫毛,眼底一片深沉淡道。许淮不由便立马被羽昭离的这番话带动,他望向羽昭离一张平静的脸,不由想到了当年,十三四的三皇子已然跟着老将军出征,那时羽昭离坐在兵骑上,他那一脸淡然的神色,许淮便觉得此人非同一般,原本想着他若是日后凤羽国的国君将是凤羽国的荣幸,只是没想到羽昭离无心争夺皇位,倒是让现在的太子占了个便宜。但想起来,许淮仍旧控制不住满心的澎湃,他道,“下臣一直便觉得王爷非同一般,下臣愿跟随王爷平叛战乱,还江州百姓一个和乐的家乡。”

羽昭离看着许淮一副恭顺真挚的样子,羽昭离不由只是微微一笑道,“你放心,内部的事由本王来做,先整内再战外。”先整内再战外,这是羽昭离的决策。许淮不由心中欢喜,他一直以来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无法压制江州的一干老将,处处不对盘。

许淮是赞成羽昭离的想法的,只是忽然想起来,有些担忧羽昭离这般年轻,能不能震住那些人呢。因为老将都是之前的江州总兵千靖安的部下,都曾只听命于千靖安,只怕要想和他们和解不是件简单的事,这也是许淮一直头痛的。“许淮,你把你手下所有部将的名单和他们相关的信息给我拟一份我看看。”

羽昭离忽然道。许淮有些惊讶,不过也很快明白羽昭离的用意,要想解决这批老将得了解他们的背景资料,许淮不由心中赞叹羽昭离的心思细腻。“是,王爷,下臣的手下多微千靖安旧部,下臣立马就一份。”

许淮道。许淮刚想着立马下去写,羽昭离又忽然叫住他,“另外明天通知所有六级以上将部到大将军府,就说本王要宴请他们,麻烦许淮你去置办一桌酒宴了。”羽昭离的话一说,许淮惊讶看羽昭离,道,“王爷想要以宴客之礼解决内部的事么?”“算是吧,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羽昭离嘴角微弯,几分深沉道。许淮想说其实之前他就宴请过这批将士,也是想要解决眼前的内部不和,可是任他放低身段,都没有人买他的帐,后来还闹得不欢而散,许淮想说羽昭离的方法恐怕是对这群人不太管用,可是话到嘴边许淮不由又吞了下去。也许羽昭离可以解决了他们之间的事情呢,许淮看着羽昭离那种淡然又冷冽的神情,总感觉这次是有希望的。

许淮忙行礼道,“是,王爷,下臣一定会把酒宴安排好,只是明天原本该为王爷摆一个欢迎到来的酒宴的,这下只能是推辞了。”“欢迎本王的酒宴就不必了,现在正值战乱,不过…”羽昭离一想道,“也可以直接借了欢迎本王名义设下一个宴席,这样倒是顺其自然呢。”羽昭离忽然想通,又道,“就这么决定了,就说明日本王初到的欢迎酒宴,让本王指定的所有人都来。”

许淮微顿一下,道,“是,王爷。”许淮连夜送来了各将军的相关背景资料,都是关于任职年限和家庭的一些情况的,从资料上羽昭离可以看到好多许淮提起的一些和他不和的老将都曾是千靖安一手挑选提拔的,都曾立过赫赫战功。所以从资料上可以看出很多钱靖安的部下对千靖安是十分敬重的,一直把千靖安当成他们唯一的首领,换句话说,许淮和他们之间的矛盾,其实就是千靖安。

许淮为人耿直,甚至有时有些孤傲了,这与一直把千靖安的死放在心上的部下之间便产生了一定的矛盾,甚至所有的老将一直把千靖安的死怪罪在许淮的头上,不,是把不满发泄在许淮的头上。若是明天宴请这些老臣,这些人或许也会把仇恨撒在羽昭离的头上,不过羽昭离不怕。天已经微微亮起来了,羽昭离才躺在床榻之上眯眼睡着。

羽昭离醒来的时候,是被有人调皮的那头发挠痒痒挠醒的,羽昭离直接拔了根头发放在羽昭离高挺的鼻子下,羽昭离好看的眉微蹙,一手便准确的抓住了那个“罪魁祸首”,羽昭离睁开眼眸眸中一片冷冽。不用说羽昭离又生气了,千羽落不该跟他这个王爷开玩笑,不过千羽落一看到羽昭离的表情,不等羽昭离先发脾气,忙先道,“王爷你昨晚上一定睡得很迟吧,你看你眼睛下面一片青黑,你辛苦了,快起来喝完汤吧,老板特意为你准备的。”千羽落立马先献上一片关心,忙把桌上还热着的莲子清蛋粥端过来,一手还拿着勺子似要喂羽昭离。

羽昭离顿时就有些无奈的笑了,心中一时的气一遇到千羽落那样有些讨好的样子,便什么也发不出来了,又或者说他已经开始适应千羽落的玩笑了。当然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今天对千羽落有事相求。“千羽落,你每天拿本王打趣不觉得无聊么?”羽昭离嘴角微弯,一边往向千羽落道。

见羽昭离不喝她手里的汤,千羽落便也不假意把汤放在一边,接着自己喝一口,“不觉得无聊,和王爷在一起很开心呢。”其实千羽落心中还想着等什么时候江州的事完了,不,是替千家伸了冤她便独自离开,自己去闯荡江湖呢,不过千羽落倒忽然也发现跟羽昭离在一起有时倒挺有意思,她就喜欢恶作剧逗那些整天绷着脸的人,与羽昭离一起其乐无穷。“想不想玩更有意思的事?”羽昭离看千羽落有些调皮的样子,不由乌色的眼眸微闪道。

千羽落身体微顿,“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果然千羽落上钩了,羽昭离不由嘴角噙着一丝好笑,道,“你凑耳朵过来。”千羽落盯着羽昭离有些狡猾的样子微怔,接着还是过去。

因为千羽落通常对好奇的事情没有免疫力,羽昭离小声对千羽落言语几句。良久千羽落眉头微挑,撤开身子,接着笑道,“王爷你这还是想要我帮你吧。”羽昭离淡定道,“这也是帮你自己,因为只有江州的事情快些解决了,你们千家的事才会解决。”

羽昭离和千羽落说到了下午摆宴的事情。千羽落微微一想,便爽快答应道,“好,我帮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