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高卫的武功没有固定的套路,他遇到的对手越多,自身的武功招式就会越发的完善,可以说只要一直有对手,他的武技就会不停的进步,不像其他人那样有着坚固的瓶颈。
高卫正是有着这样的修为,才能从刘铁的动作中看出别人无法看出的东西,在他的眼中,刘铁挥舞铁锤的动作就和自己的武道一样,显然已经走出了自己的道路。
“若是让着小子习武的话,不知道又会是怎么样一番景象。”
高卫的心中突然升起了这样的一个念头,然后连他自己都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在他看来,刘铁显然是一个非常具有天赋的人,而他的天赋已经很不只是局限于铸造这一方面,若是没有体会过他挥舞铁锤的那种节奏,他也只是将对方当成一个铁匠罢了,但是见识过之后,他才明白刘铁究竟是何等的天才。
这种快速挥舞铁锤的动作,在高卫的眼中,完全可以分解出一套武功出来,虽然算不上高明,但是和他当年出入江湖的时候研究刀法是多么的相像,一样的简单青涩,但是却蕴含着无限的可能。
正是看明白了这一点,高卫才生出让刘铁学武的念头,而且还是那种一发而不可收拾的感觉,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要是这小子真的学武,江湖上会不会再出现一个让人难以企及的天才。
“老哥,鼓风!”
刘铁又是一声呼喊,将出神的高卫唤了回来,这位怀着别样心思的刀客立马应了一声,然后继续推动风箱,为火炉提供足够的风力,铁匠铺子中再一次变得亮堂起来。
火红的铁胎再一次经受着接连不断的锻打,火花四射中,刘铁的额头上开开始冒出汗水,之前的避火衣早已经被他脱掉,现在露出来的全都是油光发亮的皮肤,在汗水的湿润下,健壮的肌肉显得更加的具有轮廓。
偶尔会有火星溅射到自己的皮肤上,刘铁也是眉毛都不会皱一下,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了下方的铁胎上,或许是因为太过投入的关系,他并没有发觉被他敲打的铁胎和平常不一样的地方。
每当铁锤敲击在铁胎上的时候,的铁胎除了会溅射出带有杂质的火星之外,整块铁胎上还会浮现出一道道血色的纹路,纹路扭曲衍生,就像是被铁锤敲出来的裂纹一样,但是当铁锤收回之后,这些裂纹也会消失不见,隐藏了起来。
这些裂纹好像是因为受到了铁锤的压力才浮现出来的,而那个时候正好是铁锤敲在铁胎上面的时候,或许是因为铁锤挡住了刘铁的视线,才没有让他发现铁胎的异常。
铁锤依旧在敲击着,那些神秘的血色纹路也是时隐时现,高卫对于锻造则完全是个外行,即使看到了铁胎上的那些纹路也不会觉得奇怪,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看一位铁匠师傅的锻造工作。
铁胎变得越来越小,相对的,能够溅射而出的火花也是越来越少,刘铁知道这铁胎的品质已经快被提升到了极限,也是时候进行接下来的工作了。
这样的煅烧锤炼一共进行了九次,当最后一锤子落下的时候,刘铁直接移动火钳,将铁胎扔进了一个水桶之中。
一时间嗞嗞的声音不断的响起,而且白色的水汽也跟着伴随而出,铁胎以极快的速度冷却着。
“呼!总算是告一段落,现在能够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刘铁放下铁锤和火钳,从一旁的水桶中取出一块湿毛巾,然后再身上狠狠地擦拭一番,之前一直在火炉边上可是将他热得够呛。
“老弟,这原铁算是锻造好了?”
高卫看着一脸疲惫的刘铁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不由得上前关切的问道,刘铁笑着点点头说道:“嗯,这原铁锻造过程最关键的就是不能停,一旦停了就会影响到品质,所幸整个过程都非常的顺利,我感觉这次打造出好东西了,这样的感觉还是头一次呢。”
“哈哈,老弟幸苦了,老哥这一回欠你一个大人请了。”
看着搞卫生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刘铁笑着说道:“老哥这是哪里的话,现在你的刀还没有打造出来的,就算是,这句话也未免说的太早了吧。”
高卫摇头道:“不早,从之前老弟挥锤时的那种流畅感,我就能感觉得出这一次找对人,老弟绝对是一个出色无比的铁匠,比老哥我所见过的所有铁匠都要出色,这次绝对能够锻造出一把好刀!”
“哈哈,看来老哥的信心比我还要足啊,那就承老哥吉言,这次绝对能够锻造出前所未有的好刀!”
两个明明认识没多久的人,却感觉到意外的投缘,相视了一下,一起开怀大笑起来,一时间整个铁匠铺子中满是爽朗的笑声。
刘铁还是第一次如此全身心的投入到锻造之中,所以当开始歇息下来的时候,他也感觉到了阵阵疲乏袭来,于是便将椅子搬到门口然后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和高卫欣赏着天空中的风沙,笑着交谈起来。
刘铁自小早就在沙城长大,连出都没有出去过,可以是是典型的宅男一枚,若论见识那是半点都没有,而高卫就不一样了。
作为一名常年在江湖上行走的刀客,高卫的江湖经验不要太丰富,而且所走过的地方也不是一般的多,他所见过的人和事,和刘铁比起来那完全就是天与地的巨大差距。
说是交谈,其实基本上都是高卫在说,而刘铁在一边听着罢了,高卫那丰富无比的见闻,江湖上那刀光剑影的生活,还有大漠之外那多姿多彩的世界,都让刘铁深深的向往。
看着刘铁那心生向往的表情,高卫在心中暗暗一笑,对于一个从未有离开过自己生活地方的小子来说,自己所讲述的东西对于他来说绝对有着莫大的吸引力,相信在听到了自己的讲述以后,这位新认识的小弟绝对会下定决心走出沙城,奔向外面的世界。
没错,高卫给刘铁讲述外面的世界纯粹是居心不良,希望用外界的趣闻引诱刘铁走出沙城,不过他也没有利用刘铁的意思,只是想让这个生活在沙城中的小子走出去而已。
当然了,高卫也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只要刘铁出去了,难免就要跟一些江湖人士有接触,这样让他习武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高卫看出了刘铁的天赋,心中确实有着将这位新认识的小弟调教成一代高手的想法,不过这样的是事情无法直接说出,因为他能够看得出来,其实刘铁对于锻造石发自内心的喜爱,不能肯定他是否愿意习武。
刘铁不知道自己这位新认识大哥的心思,但是他确实被高卫所描述的外界给吸引住了,听了高卫的诉说才知道这个世界是多么的宽广,沙城只能算是一个非常小的的地方。
虽然刘铁没有咯机就离开沙城,到外面无闯荡的心思,但是在他的心中还是埋下了一颗种子,他现在已经渴望着能够到外面去见识一番,而不是之前的为了完成老爹的心愿,只是去寻找那些稀世神矿,来锻造一把绝世神兵那样简单。
刘铁歇息的时间也不是很长,感觉到自己已经完全恢复体力之后,他便狠狠地喝了一碗茶水,然后向着火炉那里走去。
高卫也来到了风箱的旁边,准备随时为火炉提供足够的风力,两个人都各自做好了准备。
刘铁将手伸进了水桶之中,摸出了之前锻造好的铁胎,只是当他拿出那块铁胎之后,双眼瞬间瞪得溜圆,忍不住惊呼道:“怎么会这样?”
高卫听到后走上前来问道:“怎么了,原铁出问题了?”
刘铁没有理会高卫的问题,只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手上的铁胎,他之前打造过不少的原铁所以对于已经锻造好的原铁自然是非常的熟悉,但是现在手上的这块却是他从未见过的。
黝黑的铁块上蕴含着内敛的光芒,这是一般原铁所应该具有的样子,但是在这黑色的表面上还夹杂着其他的颜色却是让他难以理解。
原本应该是一片黝黑的原铁,现在其表面上除了黑色以外,居然还有着一道道红色的条纹,这些条纹纤细扭曲,但是却布满了原铁的表面,就好像一条条细小的红蛇一般。
刘铁的目光死死地盯在哪些红色的纹路上,那些红色的纹路在黝黑铁面的映衬下显得非常的鲜艳,那颜色简直红得像血。
刘铁的手忽然有些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连铁面上的那些血色的纹路都跟着一起,这样的结果就是那些血色的纹路好似活了一般,又像是变成了正在流淌的血液一样。
“老弟,这个是?”
高卫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非常的惊讶,他虽然不懂的铸造,但是该有的眼力还是有的,这块原铁一看就知道不同寻常,让他想起了一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
刘铁颤抖着嘴唇喃喃自语道:“血纹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