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吧,三个人来到空荡荡的马路上,真正的深更半夜,路上看不到一个行人,月光柔和的洒下一片金光,照射着地面上隐隐的马路轮廓,夜晚是那么静谧,夜晚从来就不是属于人类的,它是精灵和某些不知名生物的天堂。纵使有两个大男生在身边,陈丽也忍不住有些害怕的瑟瑟发抖“咱们打车去吧!”薛强和金帅被陈丽那桶水泼醒来,刚才在酒吧还不觉得冷,这下被近冬的寒风一吹,两人冻得又是哈气,又是缩肩。薛强被冻的真个受不了,被遗忘的恼怒情绪让冷到骨髓的寒风刺激上来“我说丽丽。

怎么说我也是你亲表哥吧?真舍得在这大冬天的泼我一身冷水!”“当时不是没有办法吗,你说书婷不见了,我本来就乱了阵脚,看见你们这两个活宝,还说保护我们,那会儿却醉的和死猪一样,任谁看了也生气,我那还是对你们客气了!”陈丽一时被转移了注意力,光想着和表哥斗嘴,忘记了害怕。“行,行,我算是服了,不过我觉得这么个大晚上,你还想打车,是不是做梦?连个鬼影也看不见”薛强见一个问题上占不了便宜,便接着陈丽的第一个问题说起来。正说完,远远一个开着远光灯的车子,隐隐绰绰的朝着三个人的方向移来,金帅远远就看见G市标志性的出租车招牌,即使在夜晚也分外耀眼,平时金帅觉得很刺眼搞笑,这会儿看见却感觉亲切。

陈丽和薛强也看见了,陈丽高兴的挥舞着手,夸张的叫司机停车。金帅和薛强也早早站在马路一侧,等待着。终于车子稳稳当当的停在三个人的面前,三人立马钻进车里去了,车里有暖和的空调,多少能缓解寒冷。

车不紧不慢的向着那个男子家的方向驶去,金帅突然想到杨书婷在这个深夜在干什么,是不是很冷,是不是没有人给她饭吃,是不是没有暖和的被窝睡觉?越想心里越像被一根什么东西狠狠刺在心尖一样,觉得呼吸都要困难了,这些念头抵制着身上潮湿的寒气,金帅克服这一切,他只想知道杨书婷这会儿在哪里,是不是安全,别的一切都不再重要。司机沉默的开着车。窗外飞逝的景物模模糊糊,白天那些看起来可爱的树木和景物,在夜晚看来却阴森恐怖,只觉得黑乎乎的影子重重叠叠,要向人突兀的压过来一样,像三个人现在的心情,压抑沉闷。

偶尔一辆车和他们车擦肩而过,才让人感觉到人的气息,活着的感觉。陈丽实在受不了这种沉闷,她宁愿和自己的表哥斗嘴吵架,也不愿意这么沉默,也许更是有意缓解这赴死一般的情绪,陈丽开口说“我们这样去了,也不知道那男的在不在家,或者人家睡觉了,怎么办?”“不管在不在家,这都是我们目前唯一一条有价值的线索,这一趟总是要走,睡觉?老子立马把他提溜起来,不从实招来,睡个鸟觉!”薛强像平时一样恶狠狠的说着,仿佛被抢走的是他女朋友一样。陈丽平时很讨厌薛强这种瞎讲究的江湖义气,在这个夜晚听见却很喜欢,一切还是没有变,不然陈丽也真被环境感染,以为她是夜晚某一个奇怪的部分了,还是人间好啊,还是热热闹闹好啊!金帅仍旧沉默。

车子渐渐驶进郊区,一个村落远远的进入三个人的眼帘,按说这路程不算远,这个地方大家都听说过,也知道怎么了,但是今晚却很漫长一样,终于车稳稳的停了,坐前边的金帅扔下一个一百给司机,然后说不用找了,三个人下了车。出租车拐个弯,驶回市里去了。借着清朗的月光,三个人看见这是一条还算宽阔的水泥马路,左边是一望无垠的稻田,这会儿已经种上小麦,绿油油的像刚发芽的小草,三个人无心欣赏路边的田野风光,只想赶紧找到男人所在的住址。

金帅想我们这么突兀的过去,就算是他干的,也肯定不承认,还是看看他到底在不在家吧,也不知道书婷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他们不会对她。金帅赶紧呸了一口。借着月光,三个人摸摸索索的对比着,依次看门牌号,突然陈丽说“过来,过来,我找到了!”兴奋的压制着自己的声音,招呼金帅和薛强。

金帅听见了,立马赶过去,薛强也凑上来,一个破败的木门歪歪斜斜的支应着,一眼就看到院子里的土院子,正对着大门的是两间日久年深的瓦房,借着月光还能看见院子种着泛绿的蔬菜。“如果你搞来的地址没有错,就是这里了”陈丽说。“应该错不了,这是一个和那男的很熟的服务员给我的,还说他们是老乡,也是住这庄子上的”薛强说。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陈丽转向金帅,金帅一向精明,鬼点子多,心想不会真的冲进去吧?三更半夜的,犯法不啊?金帅思索了片刻说“陈丽,你去敲门,我和薛强在你身后,我担心里面有老人家,吓着人家了”金帅看着院子里晾衣绳上在风中飘荡的老年人穿的衣服,细心的说。“这个没有问题,但是如果是那个男的怎么办?”陈丽担心的说。“怕什么,我们就在你身后,快去,听金少的”薛强边说边推搡陈丽。

三个人悄悄的划拉开支应着的木门,蹑手蹑脚来到瓦房门前,陈丽硬着头皮“咚咚”去敲门,尽管已经很小心,却在这个四下寂静的村庄却格外刺耳。没有人应声。三个人面面相觑,金帅示意陈丽再敲,陈丽硬着头皮,又“咚咚咚”来了三声。

大家都屏息凝神,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半响,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响起,然后是脚步声,来到门边,有人!三人又是紧张又是欣喜,陈丽下意识的往两个大男生身边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