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大春子像遇见了鬼似的,她跳了一个大跟头,立马离开瑶琴的床,她扯着喉咙,又惊又吓对着小豆子道:“瑶琴姑姑死啦!”大春子个大,但却是个胆小鬼。她一跳,就跳到了小豆子的身后。小豆子听了这话,心里也吓了一大跳。


她大着胆子看着瑶琴,便问大春子:“你是说瑶琴姑姑死了吗?”大春子害怕了,她再一跳,就跳出了房门去,她一边跳着走,一边说道:“瑶琴姑姑断气儿了。我看见她的嘴里都是黑黑的血。她鼻子里一点气息都没有,可不是死了?”小豆子听了,就大着胆子也往瑶琴的床前瞧了一瞧。


妈呀,大春子说的不错,果然瑶琴姑姑的嘴里鼻孔里,流出的都是黑血,那血一滴一滴地直往她身上钻。小豆子也吓得不敢看了,她跟着大春子,也踉跄着走了出去。大春子魂不守舍地到了燕妃的书房外,扯着大嗓门,跪下就道:“主子,了不得啦,了不得啦,瑶琴姑姑死啦!”瑶琴正在书房将那些药书理了一理,一边整理,她一边等着瑶琴。


猛然间,就听见了大春子的声音,很是吓了一跳。她便从书房里走出去,对着大春子道:“大春子,你将声音放低一些。到底是晚上了,其余不值夜的人,可都睡下了!”“等等——”燕妃看着大春子的神情,似乎她刚才提到了瑶琴。


她便又疑惑地问:“大春子,我不是叫你找瑶琴的吗?”大春子见了燕妃,更是瞪着眼睛说道:“主子,不好了,出大事儿了,瑶琴姑姑死啦!”这时,小豆子也过来了,她见了燕妃,也与大春子一样地惊惶道:“主子,不好了,瑶琴姑姑死了!”二人说着,念及瑶琴素日待她们的好,都不禁流下泪来。燕妃听了,只是不信道:“什么?你们在说什么?瑶琴竟然死了?这怎么可能?”大春子就哭泣道:“主子,瑶琴姑姑的确死了!方才,奴婢和小豆子去姑姑房里时,就看见姑姑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怎样喊她也不睁开眼睛。奴婢就好奇了,就有心逗一逗。


奴婢就将嘴对了瑶琴姑姑的耳朵,这才发现瑶琴姑姑喝了毒药了,瑶琴姑姑的嘴和鼻子里,都是黑血。”燕妃听了,这才确信瑶琴已经死了。瑶琴为什么一定要死?燕妃心里,只是百思不得其解。


大春子和小豆子搀扶着她,她踉踉跄跄地去了瑶琴的屋子。她上前看了一看,果然瑶琴是吃了毒药,现在早就毒发身亡了。燕妃看着面色乌黑的瑶琴,叹息说道:“瑶琴,你为什么一定要死呢?你这稀里糊涂地死了,只叫人不明白的!究竟,咱们主仆一场,我待你也只当我自己的亲姑姑亲姐姐。”


燕妃说着,眼中就流下了泪。瑶琴突然死亡,燕妃既震惊又惶惑。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弄清瑶琴的死因。


她想了一想,便将瑶琴睡着的枕头往上抬了一抬,这枕头底下就露出一个白色的绢子来。燕妃将白色的绢子拿在了手心,她惊讶地看见,这白绢儿上竟然写了几行字。她喃喃念道:“主子,奴婢走了。


主子制药一事,奴婢并未同太后说,主子尽管放心。奴婢不在了,太后也不会再问奴婢了。”燕妃念着这绢子上的几句话,想了一想,心里忽然明白了一点。


她将绢子藏在了自己的袖子中,叫来燕舞宫里的管事太监,燕妃对管事太监叹息着说道:“瑶琴姑姑也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就想不开,喝了药了。你只管好生料理她的丧事。她家若还有什么亲戚,你写个单子来告诉我。


我务必要体恤一番的。”管事太监听说瑶琴姑姑死了,心里也纳闷好奇之极。他上前看了一看,果然发现瑶琴已死。


一时之间,管事的并不能问太多,他只是对着燕妃道:“主子,这都是瑶琴没福。主子是多谦和的人?我们做奴才的没事都在唠叨,说将们分派在燕舞宫,是得了大福了。”管事太监虽然知道瑶琴死的蹊跷,但心里绝不认为瑶琴的死和燕妃有关。


管事太监又对燕妃说道:“主子尽管放心。奴才一定将瑶琴的丧事料理的妥当。”燕妃听了,就无力地点了点头,她步履万分沉重地回了书房。


今夜,她知道自己定然是睡不着了。仅仅因为瑶琴的死,她这些天都要难以成眠了。原来,这一日,瑶琴太后要见她,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了。


待去了储秀宫,太后见她来了,就将所有伺候的人都退下。她要单独跟瑶琴说一些话。李信达和崔禄山见老太后神色阴沉严肃,心里不禁为瑶琴担心起来。


他们伺候太后多年,太后的一个眼色,一举一动,他们见了,心里都知道下一步太后要干什么了。李信达和崔禄山退下后,瑶琴就跪了下来,与太后请安。太后的病,本不能见好。


那那一日,太后请了西藏的喇嘛来宫里作法,作完了法后,太后的病就渐次好了起来了。李信达和崔禄山见太后的身子骨竟一日日地康复了,也激动喜悦的不知说什么才好了。与他们两个来说,老太后就是他们的顶梁柱,是最大的靠山。


他们巴不得太后能活到一百岁呢。这几个月以来,他两个见太后的命一日日地严重,面儿上虽还是殷勤伺候太后,任劳任怨的。可一旦出了太后的寝宫,到了自己的屋里里,就各自哀声叹气起来了。


李信达更甚。上一回,荣显光特地请他去家里喝酒。席间,荣显光举着杯子,对李信达道:“李总管哪!今日我荣显光请总换大人过来,无非就是为了说一件事。”


李信达听了,就道:“大人不妨直言,我李信达做事并不喜欢拐弯抹角。”荣显光听了这话,就对李信达道:“李总管哪,我呀,也不怕你笑话,上回我不是借着酒力,和李总管您说了好一会混账话瞎话吗?那些话,李总管您听一听,也就当过去了。可千万不要藏在心里呀!”荣显光说着,是嘱咐嘱咐又嘱咐。


李信达一听,心里也就明白了。看来,荣显光和安东王府联了姻后,这心里头就开始犹豫了,开始摇摆不定了。最后,这位荣公是决定要放弃了。


李信达也是个乖人,听了荣显光这话,就顺水推舟地道:“大人的意思我懂,皇上到底是皇上。咱们又那样的想头,就已经是犯了法了。如今大人和皇上也沾了亲,可再不要那样胡思乱想了!太后知道了,也是不依的!”荣显光听了,也就叹了气,对李信达道:“李总管呀,如此,咱们的那些计划,就算是胎死腹中啦,这以后呀,就再不能提起来啦!”李信达听了,也就带了笑回:“大人说的是。


究竟真要这样干了,我可也没有那样大的胆子。且不管这成不成,这被人知道了,可就是千古的罪人呀!”荣显光听了,也就点头道:“你说的是。那一回也是我脑袋糊涂了,现在我可清醒了!”李信达听了,面上虽不说什么,依旧和荣显光喝酒吃菜,但心里却在叫苦。


既然这样,当初荣显光就不该来找他。这被他蛊惑了,现在要在心里歇火,可是也难。李信达已经预料到,虽然皇上什么都不说,待他也一直不错,但他清楚地知道,有一天太后驾崩了,他的下场必然不好的。


可叹荣显光以前一心蛊惑他谋反皇上,来个先下手为强,现在却又这样。李信达就知道,这些王公大臣的,都是肚肠里有十个弯弯,都不好交道。话说,瑶琴见了太后,跪下就与太后请安。


太后见了瑶琴,上上下下地看了好几回,方才幽幽道:“瑶琴呀,我可是有多日子没见你了。”瑶琴听了,就低着头回:“奴婢一直跟着燕主子。燕主子去哪儿,奴婢也就跟着去哪儿。”


太后听了,就冷哼一声道:“瑶琴,你果然忠心。只是,你都忘了我和你说的话儿了么?你许是欺我年纪大了,记不清自个说的话了,是不是?”瑶琴听了,赶紧就申辩道:“回太后,奴婢一直记得太后您说的话。”太后听了,面儿上已经忍不住发怒了。


她将手拍了一拍椅子,对瑶琴道:“瑶琴呀,你和绿梅筱竹几个,之前都是我看重的人。如今绿梅心灰意冷回老家去了,我也不问她。筱竹也病死了。


可只有你,与燕妃呆的时间最长。我也知道,燕妃的心里,最看重你。这个我也不管,毕竟你要伺候你的主子。


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瞒着我。我且问你,这是什么?”太后说着,就将手里的一个纸团朝着瑶琴扔了过去。瑶琴见了,就战战兢兢地将纸团从地上捡起了看。


打开纸团,瑶琴吃惊地发现,这纸团正是昨儿个主子遗落在书房里的那张纸。原来,燕妃迟迟不出来吃饭,神情又显得怪异。瑶琴自然留了心。


她趁燕妃出去遛弯时,就进了燕妃的书房。看着主子书房的案几上买满了大大小"m.kanbaapp点com"小的许多药瓶。瑶琴见了,自然以为奇怪。


她想:主子这是在干什么?莫非,主子是在配制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