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妃听了,不是惊喜,却是伤心,说不出的伤心。她想的很简单:既便皇上心里没有她,她也会默默守在皇上身边,一生一世的。她听了,就伤感道:“皇上,臣妾无所求,但求能永远陪在皇上身边,不离不弃。”


皇帝听了,就握着燕妃的手,叹息道:“双燕,你可知,我这一生,最大的幸福,便是有你能陪在我身边!但这一世,我们相处时间并不多,我盼望着还能有来世!所以,这只宝盒,你一定要收下!”燕妃听了,就诧异地看着皇帝从怀中取出那只小小的盒子。盒子是金色的,通体发出闪亮的光泽。燕妃只看了一眼,目光就不能移去。


清元将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颗光华丽夺目的红色宝珠。燕妃看得更是眼睛都直了。清元便解释道:“燕妃,这只盒子是吐蕃的喇嘛给我的。


那位喇嘛在当地,有些神通。这灵珠也有些法力。你好生将它带在身边,灵珠吸收了你的灵气,从此只认你一人是主人。


你好生善待滋润它,总有一天,我离你而去了,到下一世,咱们还是能再见!”燕妃听了,心里又是悲戚,又是哀叹。皇帝又道:“燕妃,你不必难过。这人哪有不死的?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周而复始。


我们若有缘分,来世一定能再见。”燕妃便将宝盒好生藏入怀中。皇帝的话,她都信的。


如何不信?虽然皇帝身陷囹圄,但仍是她的天,她的地。皇上说来世他们还有缘分,那便就是真的。又隔一月,便是清远和凝芳的大婚之日了。


皇帝皇后和燕妃都得了消息,先帝清悠的妃子瑨妃珣妃也得了消息,都叫人去安东王府送了大礼。这其中,当然数太后的大礼最为贵重。太后将清远和凝芳叫到自己的身边,说了好些深意之言。


清远和凝芳也明白了。但即便如此,大婚之夜,清远看着美貌如花的凝芳,只是见身子背过去,纹丝不动。凝芳见了,心里不免伤心,但却是无可奈何。


连着几夜过去了。凝芳熬不住,趁进宫之日,告诉了太后。太后听了,便笑了笑道:“你也不必难过。


安东王的绰号可是叫木楞子。你是女人,既然他不懂,不如你多开导开导他。”凝芳亭了,起先满面通红。


但随即还是抱怨道:“我不信。可我到底是女人,如何可以主动?”想想。“凝芳又流泪道:“是。


我想着安东王的心里,还想着毓朗的女儿吧。要不,不会如此。”清远十八岁前,是与毓朗的女儿订了亲的。


无奈,毓朗的女儿命薄,十七岁上就死了。太后听了,就道:“你放心,你们是我指的婚,我好歹要给你做主。”凝芳待回了安东王府后,太后便就命人再将安东王清远给叫进宫来。


清远见了太后,便恭敬行礼说话。太后见了清远,就道:“好了,不必那些客套儿了。叫你来,想必你也知道为什么。”


清远听了,也就说道:“微臣也知道。”太后听了,就冷笑了一声,对清远道:“好,很好。你既知道,为何要让凝芳受委屈?她哪点配不上你?模样儿才气儿都是你不及的。”


清远听了,就道:“这些,微臣也知道。”太后听了,倒是不明白了,想了一想,因对清远道:“那是为何?我竟是不懂了。你倒是和我说说,我上了年纪了,很不懂你们年轻人的事。”


清远听了,就道:“微臣也知道凝芳是个好姑娘,但微臣就就是无法全心全意待她。关于这个,微臣心里也很痛苦。”清远说着,也深深叹了口气。


与她看来,模样儿才气儿都是其次的,唯有性情儿才是重要。太后听了,就道:“你心里有想与她修好之心,那此事就不难办。你听我的话,待回了家,你与她好生赔个罪。


我看,也就完了。”清远就对太后道:“只是,她才进了王府一个月,就弄得王府鸡犬不宁的,且和微臣的额娘也吵了嘴儿。她仗着她的爹是荣大人。


所以,自进了王府以来,很不将王府瞧在眼里。她轻辱微臣的额娘,真正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太后听了清远这话,心里不以为然。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儿?什么荣大人?他分明就是你的岳父。你不尊称他一声岳丈,反而叫他一声‘荣大人’,可见你心里待凝芳着实生分。”太后说着,也叹气起来了。


“清远呀,从来我心里都将你当好孩子看待,所以才将荣显光的女儿许配给了你。荣显光的女儿,是燕都城里外小有名气的美人儿。清远呀,你可知我为何要单单将荣显光的女儿指了给你呀?”太后说着,接过李信达递来的一碗茶,遂又挥了挥手,叫李信达退下。


李信达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太后又道:“清远,你可知道这里头的缘由?”清远听了,也就不避讳了,将他所以为的都对太后说了。“太后,微臣知道您的苦心。


您让我与荣显光的女儿结为夫妇,如此,荣显光和安东王府便就是一处的人儿了。”太后听了清远这话,心里却是极为满意。她闭着眼,点了点头。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与我为难?凝芳在你府上呆了不快活,必然要回去对她的爹爹告状的。荣显光听了,心里必然为女儿的事窝火。你可要知道,荣显光手里是握有兵权的。”


太后也就说到这里了。余下之意,清远也就明白了。但清远还是不想就势妥协,听了太后的话,还是说出了心里要说的。


“这些,微臣也知道。但微臣心里还有皇上。微臣要是和荣显光的女儿同心共气儿的,微臣岂非不是对不住皇上?微臣知道,这些陈年的旧话,太后您也不爱听。


但微臣还是要讲。若不是因为荣显光,皇上心中所期待的宏图大业,早已经实现了!”清远这话说得十分胆大,太后听了,直气得身子发抖。半响她方道:“混账!捉拿变革党人是我的意思。


荣显光只不过奉我的意思行事。事情都过去了五六年,你的心里仍旧念念不忘这件事,可见受变革党人的荼毒该有多深!你心里既怨荣显光,那么也就更恨我了?”太后说着,便重重地将茶盖合在茶碗上,直将那茶水泼得老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