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晓茹愣愣地盯着被调包的体检报告,证明XX膜完好无损的一栏被消除了,竟然填上了怀孕两个月流产的字样。
“这,这简直是。”闫晓茹瞠目结舌,她千算万算都算不到,莫啸天会用这一手对付自己。
“其实我觉得吧,莫总这样做是为了保护你,你说你一个没心眼儿的小吃货,拿着这么炙手的新闻素材,在媒体面前瞎讲什么呀,到时候再被别有用心的人一利用,事态还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子。”林叶在电话里为莫啸天争辩,但是闫晓茹却越听越来气。
她甩了甩湿发气哼哼地说:“你少替他说好话,没错,我就是太没心眼儿了,所以昨天才会和他把酒话衷肠,我以为他去看爸爸,以为我爸把我托付给他照顾,他就一定是个值得信赖的好人,没想到他翻脸就咬我一口,连我这么重要的材料都敢掉包,简直魂淡,魂淡。”
林叶挤着一只眼把手机听筒往远处扯了扯,防止被闫晓茹的怒吼震聋了:“我说晓茹啊,外面的形势到底是什么样子咱们都不知道,现在你的体检报告又被掉包了,我觉得你应该等一等,至少等你爸从国外回来再说,冒然行动的话,事情容易走偏。”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闫晓茹斩钉截铁否定了林叶:“我现在就去找莫啸天,我一定要问清楚,这人顶着个人模狗样的皮囊,到底想干多么魂淡的事儿。”
林叶在手机那边似乎还打算再劝两句,但闫晓茹却直接挂了机,她回房间收拾好刚要出门,手机铃又响了起来。
“喂?”
“闫小猪,把公寓里的Facebook打开,闫总监要和你通话。”手机里传来了四平的声音。
“我爸?!”闫晓茹顾不得反击四平的嘲笑,赶紧放下书包去书房开了电脑。
屏幕上很快出现了闫峰的大头像,他的面部并没有在这场事故中受损,只是脸色因为失血而有些苍白。
“爸,您到底怎么了,魂淡莫啸天说您得了急病,是什么病啊?严不严重?要不要我去看您。”闫晓茹焦急地盯着屏幕,双手撑着桌面,看样子恨不得通过屏幕钻到闫峰身边去。
闫峰扯了扯干涩的嘴角,硬生生挤出一个微笑:“晓茹啊,我没事,就是一般的急性肠胃炎,已经处理好了,你不要跑过来添乱,好好在国内呆着,按时上下学,听莫总的安排。”
不替莫啸天还好,闫峰一提他,闫晓茹的火气再次蹿了两米高:“爸,您怎么能把您最亲爱的女儿托付给那么一个魂淡呢?您是不是也被他的外表给骗了?”
闫晓茹于是把昨晚到现在的事详详细细和老爸说了个遍,嘴里全是怨言,可是谁知事情交代完了,闫峰的态度仍旧没改变:“莫总有他的考虑,体检报告这种隐私的事情,你不能轻易拿给媒体,他是从保护你的角度去做的,就算方法有点过激也可以理解,你要体谅。”
“体谅?!”闫晓茹瞪着眼睛看着老爸,她觉得一大早上自己风水就不顺,怎么最亲密的两个人都不向着她,反而向着莫啸天说话?
“晓茹,你一定要听爸爸的话,这段时间在国内,一定要好好听莫总的安排,他会照顾你的。”闫峰继续语重心长地劝。
闫晓茹晃了晃脑袋,根本听不进去,她冲着屏幕大吼:“爸,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不用听外人的安排,还有,今天我一定要去找莫啸天算账,就算我先不联系媒体,至少也要把我的体检报告原件拿回来,我走了,爸您好好养病,快点好起来回国。”
“哎”,闫峰还没来及回话,闫晓茹就扣了电脑屏幕,风一般地背着书包冲出公寓,直奔天擎公司大楼而去。
“闫小姐,您不能进去。”
果不其然,到了天擎公司总部,闫晓茹就被拦在了外面,看来莫啸天早就算准她要来闹,一早就派了保安在前台守着。
“你们都让开,我要见莫啸天,他偷了我的东西,我要见他。”闫晓茹不依不饶地在大堂里喊,她丝毫没想到,说天擎总裁偷了她的东西,这种事连保洁处的阿姨都不会相信。
两三个保安拦在门口,虽然不敢对闫晓茹下狠手,但是推推搡搡的,也很难让她走到电梯间。
闫晓茹见对峙下去自己总是吃亏,只能退而求其次地拨了四平的电话。
“莫啸天呢?他在哪儿?我要见他。”
闫晓茹气势汹汹开口就直奔主题,在驾驶室里的四平笑了笑:“闫小猪,你这么快就到公司了,可是今天莫总不在,让你白跑了。”
“他在哪儿?”
“我们现在在瑞士。”
“瑞士?”闫晓茹有些纳闷。
“莫总说来看看你父亲,如果情况好一点,下周亲自接他回国。”
四平刚说完,闫晓茹就泄气了,莫啸天纵有千错万错,现在对父亲如此关心,自己很难狠下心来和他作对。
“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闫晓茹软下口气问了一句。
“如果情况好,这两天就回来了。”四平从后视镜看了看面无表情地莫啸天,不疼不痒地答话。
闫晓茹撇了撇嘴角:“那莫啸天偷换我的体检报告,什么时候还给我?”
“偷你的报告?”四平愣了愣,大笑了一声:“那不是莫总做的,是我。”
闫晓茹鼻子差点儿没气歪了,心想你怎么老是干这种下三滥的事,还有脸笑啊,上次篡改我微薄,这次又调换体检报告,还说什么怀孕两个月流产,两个月以前我连莫啸天的面都没见过好吗?
四平忍着笑挂了电话,闫晓茹无奈地瘫坐在了天擎公司大堂的休息区里,看来今天是伸冤无望了。
“请问,是您要找莫总吗?”
一个温柔的男声在闫晓茹的身侧响了起来,她戚着眉扭头看过去,发现是个很帅的男子在弯着身对她询问。
这人面容很和善,双眼皮大眼角,稍稍一说话就给人总是微笑的错觉,他眼瞳不是很深,透出淡淡的琥珀色,远远看上去,好像罩了一层雾,里面的神色反而一丝也看不清晰。
“我,嗯,是我要找莫啸天,可是他不在。”闫晓茹站了起来,很恭敬地回了一句。
“哦,是的,莫总今天出国了,您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和我说,我是他的特助,我叫俞宏达。”
大眼帅哥很有风度地递了张名片给闫晓茹,闫晓茹双手接过来,仔细又打量了他一下:笔挺的羊绒手工西服,雪白的衬衫,很有亲和力的湖蓝色条纹领带,低调的万国手表,得体的笑容和动作,一切都让人极其舒服。
“谢谢,我,没关系,我已经联系上他了,我改天再来找他吧。”闫晓茹微笑了一下,客气地轻轻点了点头。
俞宏达很理解地笑了笑:“您是闫晓茹小姐吧,我在新闻上看到过您的消息。”
“额,是。”闫晓茹脸瞬间火烧一样,以这种方式被帅哥认出来,还真不是她所期待的。
俞宏达倒是没有一丁点嘲讽之心,语气很关切地说:“这件事一定对你造成很大的困扰吧,其实,我觉得网络和新闻很多东西都是以讹传讹,不一定准确,你和莫总的事大概是因为什么误会吧。”
“你也看出来是误会了?”闫晓茹仿佛看见了知己,眼冒星星地看着俞宏达问。
俞宏达微笑着点了点头:“虽然我不认识你,但是今天见面,觉得闫小姐不像是新闻上所说的那种不堪的女孩子,再说,莫总也不是随便让人占便宜的主,所以我想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这话闫晓茹太爱听了,这么多天,她终于碰到了一个有脑子又善解人意的人,而且是个大帅哥。
“您,俞先生,您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唉,我和好多人解释过,她们都不肯相信我,连我的好闺蜜,对这件事都半信半疑呢。”闫晓茹不自觉朝俞宏达靠近了些,话里都是相见恨晚的语气。
俞宏达很友善地看了她一眼,客气的说:“别叫先生了,我不习惯,你就直接叫我名字吧。我是真的认为你不是那样的女孩子,对你的遭遇,我挺同情的。”
闫晓茹有些不好意思,低头抿了一下唇说:“那真是太谢谢了,我叫你宏达哥哥吧,看样子你应该比我年长些。现在这样的情况竟然还有人相信我,我都快愁死了。”
“难道莫总没想到要澄清一下么,这件事似乎对他也有影响啊,据说前几天他的未婚妻季莹莹才刚刚来找过。”俞宏达十分不解地问。
闫晓茹叹了口气,看了看他说:“那个魂淡啊,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好像诚心要让外界误会我们俩,我觉得他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
“是么?”俞宏达疑惑地问了一句,脸上是关切的表情。
闫晓茹想了想,抬头问他:“宏达哥哥,你说你是莫啸天的特助,那莫啸天订婚宴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在啊?”
“我在啊。”俞宏达点了点头。
“那他逃婚之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像”,俞宏达皱着眉想了半天,最后说:“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啊,我只记得莫总发言结束,从T台上下来的时候被音响线绊了一下。”
“绊了一下?是摔倒了么?是不是把脑子摔坏了?”闫晓茹眼神迫切的问,好像想抓到整个事件的究竟。
俞宏达摇了摇头,笑着对闫晓茹说:“闫小姐,要不我们去那边的咖啡厅聊聊,你我都回忆一下订婚宴当天的事,也许真的能给这次误会找到点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