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平看着闫晓茹愣神的样子,奇怪地问:“你干嘛啊?还不去洗漱?看你这兵荒马乱的造型,昨天几点睡的?”
闫晓茹搓了搓脸镇定了一下,看了看四喜哀怨愤怒的眼神,弱弱地对四平说:“那个,莫啸天去哪了?”
“还能去哪?去凯撒蛋糕店和文森特主厨道歉呗,人家可是百忙之中抽出点时间教了这道甜点,最后交一个空盘子过去,也太薄人情面了。”
“额”,闫晓茹听到事态如此严重,唯唯诺诺地低了头:“那个,我要不也在这儿站会儿算了。”
说完挪到四喜旁边,也脸朝着墙思过起来。
“哎,你不去刷牙洗脸,跟个蠢狗凑什么热闹?”四平一脸奇怪。
闫晓茹咣地咽了下口水,怯怯地说:“那个鲜奶布丁,是,是我吃的。”
“什么?”四平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不可能,早上我和莫总过来的时候,盘子是搁在地上的,而且盘面特别干净,一看就是狗舔的。”
“是,是我,我舔的。”闫晓茹越说越小声,她伸手捏了捏眉心,下决心似得承认说:“布丁太好吃,我嫌洗了浪费,就,就舔干净了,吃饱了手一软,盘子掉在地上,当时肚子太撑,就没蹲下捡,我是想着今天早上再”,
四平听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他看看闫晓茹再看看旁边的四喜,四喜可怜巴巴的小眼瞪着,似乎在说:“现在知道真凶是谁了吧,哼。”
“哈哈哈哈哈。”四平再次爆笑出声,拿了电话一边拨号一边说:“闫小猪,哈哈哈,太逗了,你俩简直一对儿活宝,我一定要打电话让莫总回来好好看看。”
从凯撒蛋糕店刚刚出来的莫啸天,接到四平的电话后也是一愣,他没想到这次布丁被偷事件是这样的结果,等挂了四平的电话,关在车里自己也笑了半天。
莫啸天一边笑一边忍不住想闫晓茹那张贪吃表情的脸,她昨天晚上伸着舌头舔盘子一定很蠢萌。那个鲜奶布丁本来就是要在得到主厨肯定后,拿回去给她吃的,没想到她竟然鬼使神差地尝了鲜。
算了,都吃到舔盘子了,成绩肯定是过关的。莫啸天这样想着,一边满意地释怀一边又毫无形象的大笑了无数声,这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如此开心,在商场上勾心斗角,在家庭中尔虞我诈到现在,最终竟然是呆萌单纯的小吃货闫晓茹给了他久违地笑。
晚上莫啸天回到公寓,又重新做了一份鲜奶布丁,鉴于今天早上冤枉了小四喜,所以也用宠物食材给它做了一份。
吃完晚饭,闫晓茹和四喜两位同学乖乖蹲在餐桌旁,等着莫男神的甜点上桌,莫啸天特意将甜点装在一样的盘子里,一人一狗就在他的对面狼吞虎咽,等吃完了,还动作一致地舔餐盘。
莫啸天绷着脸,几次想笑都忍住了,再看看闫晓茹和四喜吃饱了撑的仰面朝天的蠢样,差点儿又憋成内伤。
“怎么跟狗一样,还舔盘子。”莫啸天唇角扬了扬,给闫晓茹递了张餐巾纸。
闫晓茹丝毫不注意形象地打了个饱嗝说:“这证明你的厨艺好呗,舔盘子的事,我爸做饭都没这待遇。”
莫啸天轻嗤了一声,一边撤盘子一边说:“连洗碗的水和洗洁精都剩了。”
“哎,莫男神,你是不是特别嫌弃我?觉得我特没形象啊?”闫晓茹扶着后腰,勉强从椅子上站起来。
莫啸天在水槽边将碗和盘子一个个放进洗碗机,轻叹了一口气说:“在家里可以不在意,不过出去吃饭,还是要注意点,毕竟莫啸天的女人,很多双眼睛会盯着看。”
“切。”闫晓茹拉了条常常的高音,十分不屑的走到他背后说:“别自作多情啊,我不过是答应了我爸最近住在你这里,等我毕了业,我肯定要搬出去,你不乐意和我一起吃饭我还不稀罕呢。”
莫啸天转身看了看她,架着两双湿哒哒的手说:“我只是怕外界会对你不利,并不是真心嫌弃你,作为厨师我对你的吃相很满意,你吃得越像猪我越开心。”
“你说谁像猪?”闫晓茹立刻炸毛,对于吃货来说,体重和吃相都是软肋。
莫啸天歪着头戏虐地看了她一眼,突然伸出湿手冲着她的圆脸一弹,几滴清水瞬间洒在她的额头上,莫啸天轻声说了句:“你不是叫闫小猪么?”
闫晓茹被这突如其来的恶作剧惊得一愣,没有想到冷若冰山的莫大总裁竟然会对她来这一手,她抬手擦了擦额头,不甘示弱地在水龙头下抄了把水,对着莫啸天的脸也要做一次凶猛的回击。
可惜闫晓茹的个子和莫啸天差了一个头,伸出的爪子轻易就被钳住了。
“你,魂淡魂淡,你欺负人。”闫晓茹一边挣扎一边叫喊,张牙舞爪地似乎使出了吃奶的劲头。
她挥舞着手臂,吃的鼓鼓的小肚子在莫啸天眼前一晃一晃,圆圆的嘴嘟着,天然呆的萌态瞬间立显,莫啸天被她的蠢样子逗得直想笑,一只手钳住她的两个手臂,另一只手伸到龙头下抄了水,又洒了她一脸。
“啊。”
四喜人来疯得特别开心,围着嬉笑打闹的两个人狂转圈,一边转一边吠叫,丝毫不介意闫晓茹的尖叫。
闫晓茹混乱的脚步踩到了一滩积水,重心不稳眼看就要摔下去,莫啸天眼疾手快将她手臂一拎,另一只手顺势就将她揽在了怀里。
“魂淡,我差点儿摔倒了。”
闫晓茹惊魂未定,抬起眼怒视头顶的莫啸天,她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和莫啸天离得这么近,虽然知道现在是在笑闹,可还是莫名奇妙心跳快了两下。
莫啸天恢复了漠然的神色,松开闫晓茹说:“好了,不闹了,最近看你因为毕业的事忙得不可开交,所以想让你放松一些,我答应过闫峰要好好照顾你,不会言而无信。”
闫晓茹眼神暗了一分,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话她有点淡淡的失望,她觉得莫啸天对自己好仍旧还是另有原因,不管是出于对父亲的承诺还是出于要打击季莹莹,似乎都不是因为单纯的喜欢自己。
“晓茹,你们什么时候答辩?”莫啸天低沉的声音打破了闫晓茹的沉思。
闫晓茹看了眼脚边余兴未尽的四喜同学说:“后天系里有一个预答辩,正式的答辩日期还没有具体确定,可能是在下学期了。”
“嗯。”莫啸天又恢复了冰山本质,应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第三天,闫晓茹抱着一摞资料,挂着个黑眼圈在A大的校门口等林叶,林叶提着两杯浓浓的Costa美式咖啡从路对面走过来。
“闫小猪,答辩材料准备的怎么样了?”林叶递了一杯咖啡过来。
闫晓茹愣了一下,接过咖啡生气地问:“你怎么也开始叫我闫小猪了?”
“四平和莫啸天不都这么叫的么?我怎么就不能叫了?”林叶笑了笑,奇怪地问。
“他们叫你就跟着叫了啊?还是不是朋友啊?”闫晓茹一听莫啸天的名字就气不打一处来。
林叶摇了摇头,边走边说:“你生什么气啊,我告诉你,就是因为我是你朋友,才只是喊个外号挤兑你,要是其他人,哼。”
“其他人怎么了?”闫晓茹扭头看着林叶问。
林叶叹了口气:“你这几天都不住校,不知道关于你的传闻闹得有多凶,唐玲兮你还记得吧,咱们年级那个恐龙学霸,天天把你编排的一无是处,差点儿就把你说成是”,
林叶突然顿住,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闫晓茹扭脸疑惑地看着她,大眼睛眨呀眨地问:“是什么?”
林叶咽了下口水,定定地看了闫晓茹足有五秒钟,最后终于鼓起勇气冒了一个字:“鸡。”
闫晓茹心里咯噔一下,特别不是滋味,她蠕动了一下嘴唇苦笑着说:“这么比起来,我还是当猪比较好,是吧,哈哈哈。”
林叶没有笑,她觉得闫晓茹在毕业这个节骨眼儿上碰到这种事,真是糟心得够呛。
“晓茹,等下到了答辩会议室,你可得冷静点儿,别把人家地闲话当回事啊。”林叶有些担心地提醒。
闫晓茹甩了甩头发,故作镇定地说:“没事儿,这点儿风浪算什么,她们说我,我又不会少块肉,我挺得住。”
事实证明,闫晓茹根本挺不住。
她和林叶到了答辩会议室的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在议论自己。
“哎呦,闫晓茹今天也来预答辩啊,好几天没见着她人了吧。”
“可不是,人家现在是飞上枝头的凤凰,多金贵啊,怎么能说出现就出现呢?”
“咳,不就是个小三儿么,抢人家的老公,真的以为自己是凤凰了。”
“啊?看不出来啊,我还以为她挺清纯的个姑娘呢。”
“清纯?切,绿茶婊一个,别人开订婚宴,她偷偷摸摸拉着准新郎去开房,都被媒体堵在酒店里了,听说当时她一丝不挂,抱着人家大总裁又咬又啃呢。”
“啊?男方是总裁啊?”
“是啊,天擎集团的老总,要不是身份地位那么显赫,闫晓茹能这么不要脸地献身么?听说她勾人的功夫,很了得呢。”
闫晓茹气得手脚都在发颤,顺着门缝看过去,那些讨论她的人里,除了唐玲兮一帮子学霸狗,竟然还有两个系秘书。
原来八卦都传到领导层了,闫晓茹心里一沉,觉得自己这次毕业答辩似乎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