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丽猜测的没错,文心怡果然是偷偷地去了王福勤的办公室,她敲了门进来,甜甜地一笑说:“王主管,您现在有时间么,我有好多东西都不懂,想请教一下您。”
王福勤本来还板着一张脸故做严肃,可是看着文心怡一副忸怩妖娆的样子,立刻酥到了骨头里,脸上堆出一股猥琐的笑意说:“哦,没事没事,你进来吧,我正好有空。”
文心怡从门口走了过来,在他的办公桌对面坐下说:“王主管,这次去邀请参加年终拍卖会来宾的事,我还是第一次做,真是没什么经验,王主管,您教教我呗。”
王福勤被她嗲声嗲气的话哄的一颗心怒放了半天,可是想想谈及的毕竟是公事,于是稳了一下心神咳嗽了两声说:“这个事儿是大老板定的,我可不能随便插嘴啊,要是我教了你,对其他两个人岂不是不公平?”
“哎呀王主管”,文心怡拖着甜腻的长腔叫了一声,“您看她们到现在都没来,可见她们都已经胸有成竹了,我就不行了,我什么都不会,您要是再不教教我,我可能一个人都请不到了啦。”
说完文心怡又朝办公桌前靠了靠,制服的衬衫纽扣放到了第三颗,乍现的春光突然呈现在了王福勤的视野里,王福勤一双眼像灌了胶一样,瞬间粘了上去,咋摸了一下嘴里打转的口水说:“那,那好吧,你,你过来,我小声说给你听。”
文心怡会意,赶紧绕过办公桌,贴着王福勤坐了下去,王福勤乐的合不拢嘴,拿出刚刚分发下去的人员名单,一个一个给文心怡解释,说着说着,手就很不老实地游走起来。
等到下班的时候,文心怡已经把二十个有待邀请的宾客所有的喜好和性格都摸熟了,还有四五个已经让王福勤亲自去打了电话确定,这样她的请贴,一下午就定出去四张。
明丽放弃了这次竞争,想着自己无非打几通电话过去走个形式,别人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她也算是尽力了。
闫晓茹就纠结多了,回家的路上在四平车里,一直考虑要不要晚上跟莫啸天求助,四平看着她心绪不安的样子,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晓茹,你是不是今天又被整了啊?”四平一边开车一边问。
闫晓茹愣了一下,把要竞争去蟹岛的事说了,四平笑笑说:“这还不容易,别说是二十个人,就是两千个,二少也能给你拉过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闫晓茹撇了一下嘴,“我不想用他的这种特权赢这场竞争。”
四平从后视镜瞥了她一眼:“你还挺有节操啊,觉得不公平?”
闫晓茹点了点头,四平笑笑说:“那你可以向他请教一下,算是寻求帮助吧,这总可以吧?”
“请教?”闫晓茹向前靠了靠,“怎么请教法啊?”
四平说:“我确信,那张名单上的人,二少肯定都认识,你就问问他,这些人都有那些怪癖,是什么样的性格,到时候你对症下药,一个个攻破,不就行了么。”
闫晓茹想了想,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她拍了拍四平的头,笑着说:“谢啦,还是你机灵。”
“嘿,别瞎拍。”四平赶紧捋了捋头发,保持住发型,一脸嫌弃地说:“怎么跟糊弄狗似的,我可不是四喜啊。”
“哦,对对对,你是四喜它哥。”
“你。”
两给人打打闹闹地到了莫苑,吃晚饭的时候都没有提这件事,闫晓茹是在想开场白,四平则是在想另外一件事。
等闫晓茹去外面遛狗了,四平才拿着一个文件夹进了莫啸天的书房。
“二少,您让我查的人。”
莫啸天接过文件夹看了看,上面的人正是闫晓茹的学长曲子怀。
“怎么初中之前的情况没有?”莫啸天眉头皱了一下,觉得奇怪。
四平往沙发上一坐说:“这件事我也奇怪,好像有人在刻意隐瞒他的出身,有据可考的就只能查到初中了,初中以前的都是街头巷尾道听途说。”
“哦?”莫啸天放下文件,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四平点了点头说:“我派去的人找到了他们家的一个老街坊,在海城,说他们是从外国搬来的,家里只有妈妈和孩子两个人,从来没见过父亲,住了四五年就搬走了,再也没回来过。”
“外国?”莫啸天奇怪地看了四平一眼,“不是外地?”
“开始我也觉得是口误,可是派出去的人说,核实了好几遍,老街坊的确说的是外国,不是外地。”
“搬走以后去哪儿了?”
“搬走后没有常住的地方,基本都是三四个月就换了,有时候住旅馆有时候住在棚户区的临时租房里,但是一直都在海城近郊,直到曲子怀上了云城的A大,他们才来云城定居。”
莫啸天倒了一杯威士忌,一边喝一边又把曲子怀的资料看了一遍,这人除了居所常换以外,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他的确是闫晓茹的学长,同一个专业,比她大了五届,没有一点儿假话:“家里人呢?他妈妈是什么情况?”莫啸天转过身又问。
四平应了一下:“母亲老家远在萧县,家里已经没有亲人了,父亲似乎从来没出现过,查不出蛛丝马迹,我怀疑,他是个私生子,大概是为了维护脸面,母亲带着他远走他乡的。”
“那是谁给他办的户口?”莫啸天似乎不打算放弃一丝线索。
“户籍在海城上的,当时办理的那个户籍警是他们的邻居,大概只是好心帮忙,并没有血缘关系。”
四平也站了起来,倒了杯酒喝了一口,他看了看莫啸天,表情有些疑惑,不知道他干嘛抓着这个曲子怀不放。
莫啸天低头晃了晃酒杯说:“没事,我就是怕季莹莹那边耍什么花样,或者新宇那边又在闫晓茹身边安插人手。”
“应该不会,曲子怀从A大毕业以后就进了云城的一家珠宝设计公司,一年前才跳槽到汇金,他的行踪都很固定,除了上班就是在家,人际关系也很简单,没多少朋友,属于标准的宅男。”
莫啸天点了点头,只是感觉仍旧放心不下,不知道他是不是太在意闫晓茹,还是毫无意识地在吃醋。
“哦,对了,晓茹她好像今晚要找您帮个忙。”四平喝了一口酒说。
莫啸天回身看了看他:“什么忙?”
闫晓茹遛狗回来,还是没想出来深入浅出的开场白,她决定实话实说,找人帮忙吗,态度诚恳最重要。
“我可以进来吗?”闫晓茹敲了书房的门。
莫啸天应了一声,闫晓茹推门走了进来,莫啸天头也不抬地在看电脑屏幕,好像有重要的公务在处理。
“你,你在忙么?”闫晓茹小心翼翼地问。
莫啸天抬眼看看她说:“什么事?”
闫晓茹把名单递了过去,一五一十把今天下午的情况说了,莫啸天看了看,果然所有的人他都认识。
“需要我打电话给他们么?”莫啸天问。
“不,不需要,我就是请你帮个忙,你就大概给我讲讲这些人的情况,我在网上查了一些,可是不全面,还有几个人只有官方的说法,查不到他们的个性和喜好。”
“我帮你讲讲?”莫啸天歪着头看了看闫晓茹,“我有什么好处呢?”
“啊?”闫晓茹一愣,没想到莫啸天会跟她索要好处。
莫啸天看着她呆萌的样子,差点儿绷不住乐出来,笑着说:“你请我来帮忙,总得给我个帮你的理由吧?”
“呃”,闫晓茹语塞了,她还真没想过,自己能为莫啸天做点儿什么,“那你,你想要什么好处?”
“给我冲杯饮料吧。”莫啸天想了想,摸着下巴说。
“饮料?你想喝什么?咖啡,茶,还是”,闫晓茹抓了抓头发问:“还是鸡尾酒?”
莫啸天小小吃惊了一下,扬着眉毛问:“你都会?”
“必须的啊。”闫晓茹自信满满,作为吃货,吃喝必须了如指掌。
莫啸天笑了笑说:“那你决定吧,给我个惊喜。”
“惊喜?!”闫晓茹有点儿不知所云,还想再问的时候,莫啸天已经拿起名单给她讲了起来。
她只好赶紧做笔记,先把冲饮料的事放在一边。
“这个人,梅云心,是最不好搞定的了”,莫啸天指着名单最后一个人说,“她是汇金的常客,所以你们公司的当品她基本上都熟悉,而且今年是她儿子十八岁生日,她很有可能要去美国给他庆生。”
“她儿子生日什么时候?”
“二月二号。”
“龙抬头啊?哦,我是说,二月份才过生日,我们的拍卖会是在十二月二十,她应该可以去的吧。”
“要是她想去美国和家里人一起过圣诞节呢?除非你有好东西能把她留下来,否则我保证,她肯定会在十二月十号之前离开云城。”
“好东西?”闫晓茹皱着眉有些不知所以。
莫啸天用手里的笔敲了敲她的鼻尖说:“你们公司的内部死当啊,小笨蛋,那可是全公司收购部里最精品的东西了,如果你能做一份这些东西的图片简介,里面肯定有打动她的拍品,就我所知,你们公司上周刚收购到波兰设计师李·让的一颗蓝宝石胸针,她应该会感兴趣。”
“啊,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收购部的内部当品,都是奢侈品中的经典啊。”闫晓茹兴奋的两眼放光,一拍手说,“我这就去找内部当品资料,做好图册给她看。”
“哎,等一下。”莫啸天叫住闫晓茹,闫晓茹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一拍脑门儿开心地说:“对了,还有你的饮料,你等着啊,马上就去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