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以后,戴思宇就带着柳亦烟去交了磨可学院的入学申请书,然后自己开着车上班去了。戴思宇在一家巴黎知名品牌的服装设计公司工作,已经是很有作为的年轻设计师了,并且通过戴家的关系和这里的一些知名人士也交集。在柳亦烟来到巴黎的头一天,据说她就已经将柳亦烟上学的事情都给安排好了,交申请表不过是形式上的一种步骤,过不了两天柳亦烟便就可正式入学。
柳亦烟走进装修华丽的学园大门,对自己即将入读的学院充满了期待。看着巨大的校徽标志在学院建筑物的墙面上,柳亦烟禁不住用手轻轻扶摸了一下。去年的今天,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在一年后踏上异国的土地,还来学习做甜品和蛋糕。
但生活总是这样充满惊奇,在你最不注意的时候出现一个突兀的转折点,将自己送上另一段未知的旅程。用流利的法语在接待处递交了自己的入学申请书。柳亦烟同样也想不到当时一时兴起而学习的法语有一天会对自己带来如此大的帮助。
接待处的年轻女子看起来颇为欣赏她,总是用一双充满好奇而又欣喜的眼神打量她。可能是因为来这里学习的东方人比较少的缘故,柳亦烟在心里想。办完了相关手续之后,柳亦烟直接被请到了办公室,接待她的工作人员告诉她,她明天就可以来上学了。
并给了柳亦烟一本选修科目的目录,让她作为选择科目的参考,柳亦烟向他道了谢便向门外走去。可能是正处于上课时间,整个学院看起来显得很空旷,但从不远处的教学楼上却传来阵阵爽朗的笑声。听到这阵笑声,柳亦烟也禁不住弯起了嘴角。
“像个傻瓜一样。”柳亦烟突然听到一句英语突兀地传到了耳边。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诧异地看了过去,看见一个淡金色头发的男子正捧着一本书坐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身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那些俏皮的光斑便在他身上跳起舞来,衬得他头发上的景色显得尤其漂亮起来。刚刚的声音是这个人发出的么?柳亦烟愣愣地看着他。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恬静俊美的男子,一时之间看得不禁有些呆了。
“你是傻瓜么?”又是一句不客气地话语传来。柳亦烟看着那个男子抬起了头,轻轻打开原本磕上的淡蓝色眸子,将目光淡淡地放在自己了身上。她瞬间觉得自己仿佛也被那淡蓝色的目光染上了颜色,不自觉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她只顾着自己的惊奇,完全没有注意到男子原本就冷淡的目光随着自己的这个动作又冷了一分,然后单手撑着树杆往下一跳,转头便消失在了树下的一片绿荫中。什么?我是傻瓜?柳亦烟这才回味起刚刚自己听到的那句英语,不禁有些火大。这是什么人,居然这么没有礼貌,看来自己期待已久的学院也不见得处处都尽如人意,竟然会有这种不懂礼貌的学生。
柳亦烟看着男子消失的地方愤愤地想着。以后如果在学院看到他,她一定要问问这个人:为什么骂她是傻瓜?想到自己答应做中国菜给戴思宇吃,柳亦烟立即想到要去找到买菜的地方,准备各种中式餐具还有炊具。戴思宇除了早餐以外,几乎都在外面吃,所以家里的炊具少之又少,想要做中餐根本就是妄想。
想到这些,柳亦烟立即将将将的一丝不快抛之脑后,迅速往最近的购物市场走去。经过一番大肆采购,终于将做中餐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吃了简单的午餐,柳亦烟便开始在厨房里忙活起来。
她今天打算给戴思宇做红烧肉和清蒸鱼,再来个油焖大虾和炒个时令的蔬菜。害怕自己很久没下过厨房而手艺生疏了,柳亦烟便先做了个鸡蛋羹来练练手,结果出人意料地好。戴思宇下班一回到家的时候便闻到了阵清香扑鼻而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便跑到厨房。
一看,柳亦烟正端着盘子将油焖大虾盛出锅。戴思宇一个忍不住便用手来拿起一只虾想往嘴里送,没想到还没拿出盘子便被烫得不行,赶紧把把手到水龙头底下冲起来,惹得柳亦烟一阵大笑。“你还是赶紧去把衣服换了吧。”
柳亦烟笑着说道。“亦烟真是的,一点都不心疼人家。”戴思宇撇撇嘴角作可怜状,便走到房间里换衣服。
晚餐让戴思宇吃得很兴奋,吃完以后还拍拍肚皮要求柳亦烟以后要经常做给自己吃。柳亦烟也被戴思宇开朗的个性感染,笑声也越来越多起来。经过两天的相处,柳亦烟也了解到她们两人正好同龄,柳亦烟只比戴思宇大了两个月,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便直呼对方的名字,显得关系更加亲切起来。
吃饭喝足后又是一夜好眠。第二天柳亦烟便要正式开始上学了。定好闹钟起床,做好了两人的早餐吃完饭后,戴思宇用车载她上学,然后自己去上班。
两人约好柳亦烟放学以后等戴思宇来接她,然后一起去购物中心买些东西,再回家做饭。柳亦烟经过昨天的考虑选修了甜品、烘焙和传统技巧,基础装饰这几个科目,另带着学了一些相关行业的管理学。想着以后从这里毕业了,或许自己还能再开个甜品店什么的,这样以后自己的生活才有保障,不用完全依靠别人。
虽然戴家兄妹人很好,但她也不想总依靠别人。在这里上学的费用都是用出国时墨给自己的信用卡支付的,从水新巧那里拿来的几万元现金,柳亦烟打算用来支付与戴思宇生活的开支,用来每天买菜和自己的日用品什么的。甜品课的导师是一位法国中年女性,性格非常计人喜欢。
大约喜欢甜品的人性格都是可爱的。因为甜品就是小麦与果实、蜂蜜的相遇,结合成满溢幸福滋味的点心!这是伊丽纱白老师在第一节刘的时候,说的最得柳亦烟喜欢的一句话。来这里上课的大多数都是法国本地人,再加上少数外国人,东方的数量尤其少。
在整个教室几十名学生中,柳亦烟只看到自己这一个黑头发黄皮肤的中国人。导师上课的方法是采用法语教学同时翻译成英文字幕的模式,所以她学起来还不算听力,两边都能看得懂。午餐在在学校吃的,柳亦烟因为初来乍到没什么朋友,便决定买了午餐之后找一个僻静的地方慢慢吃。
磨可学院非常大,教学大楼有五栋之多,另外还有大片的储藏室,和专门的葡萄酒酿造基地。整个校园的占地面积约有几千平方米。校园内部的绿化也做得非常好,绿树苁蓉,花香缭绕。
柳亦烟拿了本书坐在一棵高大的老树下慢慢看起来。里面讲的是一些蛋糕的制作方法的由来,这是磨可学院最基础的课程。柳亦烟看到书中那些关于甜品和蛋糕的介绍不禁深受吸引,连身后的大树上不知何时坐了个人都没有觉察。
柳亦烟正低头认真地看着书,突然从头顶的大树上掉下一颗东西砸得她眼冒金星。她皱着眉头疑惑地抬头一看,罪魁祸首正坐在树杈上若无其事的看着她。她一时怒极狠狠地瞪了树上的人一眼,才发现这个男生正是那天骂自己的人,不由得怒气更盛。
“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指着树上若无其事看着他的手用法语问道。她摸不清楚这人是哪个国家的,但既然到了磨可学院,必定听得懂法语是无疑的。“这东西是自己掉下去的,关我什么事。”
树上的金发男子挑衅地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说道。柳亦烟无语地摇了一下头,又是这种德行?她这下很确定自己这辈子是眼面瘫脸的男人犯冲。之前是谢嘉荣,现在是树上这个金发男子,之后还指不定有谁。
“那你那天为什么要骂我?”她又说道,努力让自己的语气维持在平静状态。“我骂了你么?什么时候?骂的什么?”树上的人还是一脸淡定,说出的话却能气死人。柳亦烟现在确定自己跟这个人无法沟通,她扶了扶自己的胸口,以名让怨气外漏。
然后平静地拿起自己刚才一时气极丢在石凳上的书,拍了拍书的灰尘。却在低头的一刹那看见地上的一处闪光,耀眼的金芒从枯叶的缝隙时里穿透出来,她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枚胸针。她确定刚刚就是这个东西打了自己的头,那地方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回头朝着树上端坐的男生笑了笑,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她向静静地躺在地上的那枚别致的胸针走过去。“你不可以拿我的东西。”意识到她要做什么时,树上的男子出声警告着,眼神中很难得地带了一丝慌乱的意味。
哼!凭什么你可以骂我可以拿东西砸我,我就不可以拿走你的东西?柳亦烟在心中愤愤地想着。我才不要任你为所欲为下去。她毫不客气地拿起地上的胸针,头也不回地向校区走去,迅速溶入了赶来上课的人流之中。
这回,轮到坐在树上的亨利克对她的背怒目而视了。柳亦烟在阶梯教室内上完课正打算放学的时候,突然被一个修长的人影拦住了去路。她眯着眼睛抬起头,微笑着看着站在面前的人。
“你能不能把我的胸针还给我?”男生倔强地抿着唇,看着柳亦烟的眼神一眨也不眨。虽然眼神依然冷漠,但被他淡蓝色的眸子这样注视着,柳亦烟也禁不住有些心软了。“还给你可以,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骂我?”柳亦烟挑了挑眉头问道。
“我没有想要骂你,我只是觉得你老是傻笑,就像是个傻瓜。”男子说得直白而简洁。让柳亦烟的笑容禁不住僵了几分。
这什么逻辑,笑一个就得你傻瓜吗?看着眼前这个不苟言笑的男子,她禁不住有些好奇。到现在他们已经见过三次面了,虽然每次的时间都不长,但眼前这个人眼里却真的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丝笑意。这人肯定受过某种打击,柳亦烟在心里猜测着,心底不禁又软了一分。
她从口袋里掏出胸针,顺便笑着作了自我介绍:“我叫柳亦烟,是从中国来的。你叫什么名字?”“亨利克。”男子一接过胸针便扭头就走,柳亦烟只模糊地从也口中听出了类似‘亨利’的发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