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初容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我上庸国难道会没有男人么?还劳你千辛万苦送来!
使者道:这是我们国君最疼爱的桐疏王子。国君将他送给陛下,是要王子与陛下成婚,日后两国交好一同抗敌。
玉初容听使者这么说,她突然笑不出来了,满朝文武也是面面相觑。
你,给朕过来!玉初容指着桐疏王子高声道。
桐疏王子便走到玉初容跟前。玉初容仔细打量着他,只见他脸白无瑕,一双眼睛又大又亮,好似天上的星星。他如云的长发瀑布般的倾斜至腰际,玉初容只觉得漆黑一片。
放肆!见到女皇还不下跪!玉初容身前的太监喝道。
桐疏王子像个孩子似的听话跪下了。玉初容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桐疏王子立刻将头低下了。
你,会伺候人吗?玉初容高声问道。
群臣一片哄声四起,桐疏王子没有回答,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了。
怎么?西番国的男人都这样扭扭捏捏吗?玉初容故意挑衅道。她抬起脚来,用脚尖托起桐疏王子的下巴,不屑地说:只要你将朕的靴子舔干净,朕立刻准你入宫!
桐疏王子狠狠瞪着玉初容,他的眼睛里快要喷出火来了。
士可杀不可辱!请女皇对王子客气些,否则臣回去禀明国君,国君一定会大怒,到时候就是你上庸国遭殃的时候了。使者怒道。
群臣见使者发怒,均不敢言。玉初容却哈哈大笑:朕不过是跟王子开个玩笑而已,你又何必动怒呢!朕累了,退朝吧!
使者道:请女皇陛下恩准我国王子入宫,臣也好早日回去向国君交差。
玉初容摆摆手道:莫急莫急!你们一路风尘仆仆辛苦了,先在驿馆休息几日吧!
使者又道:那也请女皇陛下赐给桐疏王子一个信物吧!
玉初容将手上的金手镯取下,扔在了地上。
退朝!玉初容起身便走了。
玉初容回到醉月轩,她屏退左右,自己则进内房休息。她脱去外衣,在床上舒舒服服地摆成一个大字。
你有这么累吗?突然一个声音在房内想起。
是谁?玉初容正欲起身,一双宽厚有力的大手却按在了她的胸脯上。玉初容定睛一看,原来是楚天舒。
你来做什么?以后没有朕的允许,不准你到朕的寝宫来!玉初容怒道。
楚天舒冷冷的说:以后你就要和那西番国的狗屁王子风流快活去了,我有些舍不得你!
玉初容道:朕什么时候答应要让那小子进宫了?
楚天舒一边用双手在她胸脯上揉捏着一边慢条斯理地说:以我上庸国目前的实力看来,与西番国对抗是不可能的。所以呢,你只好乖乖的将那桐疏小白脸接进宫来,封他个贵妃什么的比较合适。
畜生!玉初容狠狠地抽了楚天舒一个耳光。
楚天舒停下了捂住脸庞,他瞪着玉初容道:你忘了上次你打我耳光,我是怎样对你的?
玉初容当然不会忘记。愤怒会让眼前的这个男人像一头发疯的雄狮,她想想心里都觉得后怕。
现在知道该怎样对我了吧?楚天舒得意道。
玉初容气道: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解药?
楚天舒道:我就是解药。
我不相信!玉初容喊道。
明日将桐疏小白脸接进琉璃宫。楚天疏说完便走了。
玉初容大喊:为什么要听你的?朕才是皇上!
陛下,您怎么了?苏绾绾进来问。
玉初容有气无力地回答:我没事!你出去吧!
苏绾绾道:朝内几位大臣有事求见。
朕知道了!玉初容不厌烦地起身整理好衣物走出去。
做皇帝真麻烦,整日里忙东忙西,一刻也不得清闲。什么时候才能偷得浮生半日闲啊!
陛下登基多日,按照惯例应该移驾承欢殿。
西番国兵强马壮实力雄厚,非常人能惹得起!请陛下尽快迎接西番国桐疏王子进宫。否则西番国君怪罪起来,后果不堪设想啊!
若是能与西番国交好,就不怕其他国家来犯了!
……
玉初容刚走出,大臣们便纷纷上谏。一时间,她感到头痛欲裂,仿佛有一千只苍蝇在自己耳边嗡嗡作响。
够了!朕都依了你们,你们看着办吧!玉初容道:只要是于国家社稷有益处的,朕都准了。
大臣们见玉初容如此爽快的答应,便高呼万岁欢喜而去。
玉初容正庆幸终于落得片刻清净,却见金池将军神色黯淡的走来。
将军这是怎么了?莫非你有什么坏消息带给我?玉初容道。
金池将军拱手道:金池已为陛下召集千万人马,现正日夜加强训练中。
玉初容笑道:这是好事!为何将军愁容满面?
金池将军道:今日是簟秋小姐的忌日,微臣又怎会高兴得起来。
玉初容只觉得心里一阵痛楚,她柔声道:朕会派人给姐姐多烧点纸钱,以保她在阴间衣食无忧。
金池将军突然跪下道:请陛下恩准微臣为照临公主守陵!
玉初容闻言大惊:将军,你这又是何必呢!姐姐让你护我周全,你如今却要走……你怎么向姐姐交代?
金池将军道:如今陛下已是龙袍加身,普天之下无人能及。金池所能做的,已经做完了,微臣会找一个人来顶替微臣的职位。
玉初容冷冷道:没有人可以顶替你!况且你独自一人守陵冷冷清清,难道你就想这样了此残生吗?姐姐是不会同意的!
可是微臣……
够了!玉初容打断他的话:朕封你为骠骑大将军,以后不准你再提此事!说完,拂袖离去。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岗。
金池将军无限伤感的吟完此诗正欲离去,却听见一个脆脆的声音问道:这是什么?
金池将军一看,原来是苏绾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