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轻拂。玉初容看着漆黑的夜空,繁星点点,还有沧月。她不由得说道:这么美好的夜晚,可惜没有酒!
徐少卿噗嗤一声笑道:怎么,原来你还会喝酒?
玉初容不屑的反驳道:当然啦!谁规定女人不能喝酒?
徐少卿道:说的是,良辰好景,怎能少了美酒作伴呢!
他虽这样说,却心知眼前的女子绝非一的女子。她的言谈举止,她的一颦一笑,都不是普通人所能表现出来的。清风子道长临走之前再三交代,不可以让她有任何闪失,却又对她的来历只口不提,可见她真的不是普通人。
徐少卿对玉初容的一切很好奇,但他没有问。他想,只要她不说,他便不问。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徐少卿说着,拉着玉初容的手出门了。
月色正好,两人的身影倒映在地面上,一前一后。微风吹来一丝凉意,但两人的掌心却是无比的温暖。
徐少卿见玉初容沉默不语,忍不住开口道:你不问我带你去哪里?
玉初容微笑着摇摇头。
下山的路有些崎岖,徐少卿没有说话,只是在玉初容身前蹲下。玉初容俯身趴在他的身上,他便背起玉初容往山下走了。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没多少工夫便到了山下的小镇。这里的晚上十分冷清,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街头有几个卖烤肉串的小贩,还时不时的吆喝着。徐少卿领着玉初容在一张桌子旁边坐下了,对着小贩喊道:老板,来点肉串,再来点烧酒。
卖肉串的小贩拖长声音道:来啦!
见有生意上门,他连忙加足了火,烤炉里的炭火烧得通红,照映着小贩黑黝黝的脸。
玉初容见状,笑道:你是不是经常来这里?
徐少卿不好意思的笑道:不经常,偶尔睡不着的时候会下山走走。
一盏茶的工夫,烤肉和烧酒已经端上了桌。玉初容虽然和清风子在山中道观住了大半年,但她从来没有下山过。平时都是以素食为主,现在一闻到烤肉的味道,便忍不住大口吃了起来。
徐少卿给自己和玉初容分别倒了一碗酒,说道:慢慢吃,先喝点酒暖暖身子。
玉初容端起碗喝了一大口酒,顿时觉得一股热辣辣的感觉从喉咙涌了上来。她吐着舌头问道:这是什么酒啊?
徐少卿被她问得有些奇怪,道:这不过是普通的烧酒,你怎么会没喝过?难道你今天第一次喝酒吗?
玉初容被他问得有些尴尬,她也不愿意将过去的一切全盘托出,只好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好在徐少卿也没有追问。
几口酒下肚,玉初容便觉得浑身热乎起来。她看看徐少卿,见他脸色绯红,似乎已经醉了,忍不住笑道:怎么你一个大男人喝这几口酒也醉了?
徐少卿笑了笑,道:我原本是不喝酒的。
两人酒后都放松许多,待烤肉吃完了,他们互相搀扶着一路歪歪扭扭的往山上走去。
夜更深了。山风吹醒了酒意,两人一路走着说着回到了羊庄。徐少卿的老父亲早就睡了,两人在玉初容住的那间屋子里的大床上躺下。
房门大开着,皎洁的月光从屋外倾泻进来,洒在地上。玉初容昏昏沉沉,徐少卿也是。两人酒后话特别多,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来。突然,一阵凄惨的叫声从远处传来,划破了宁静的夜空。
那是什么?玉初容问。
徐少卿说:是那只病了的山羊,它可能活不了了。
玉初容白天见过那只生病的山羊。当时它瘫倒在地上了,可这会儿叫得如此凄惨,一声接着一声,像是一个垂死的人在痛苦挣扎。
她看到徐少卿的脸色黯淡下来,想要安慰他,却不知道说什么。两人都沉默下来,就这样睡去了。
第二天,玉初容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徐少卿早就去放羊了。她走出门便闻见一股奇怪的味道,循着味道找去,原来是院子里架着一口大锅。锅里面煮着的似乎是昨晚那只病死的山羊,锅四周还围着几只大狼狗。
玉初容正百思不得其解,徐少卿回来了,看到玉初容疑惑的眼神,他解释道:病死的山羊人不能吃,但也不可以浪费,所以就烹熟了喂狗。
玉初容点点头,看着那锅里煮熟的山羊,心里叹息这便是它的归宿吧!
几只大狼狗早就迫不及待了,徐少卿将煮好的山羊剁成几大块扔在了地上,它们便一拥而上,几分钟就吃个精光,只剩下一些零散的骨头。
玉初容怕他心情不好,便说道:我去帮你打扫羊圈吧,你累了好好休息。说完,她往羊圈走去,徐少卿只是笑了笑跟在后面。
到了羊圈附近,一股子羊骚味儿迎面扑来,玉初容赶紧用衣袖捂住了鼻子。徐少卿说:还是让我来吧,你就在这附近等我。说完,他拿起竹子编成的扫把走了进去。
玉初容站在外面犹豫了半天,见他已经开始打扫了,便下定决心不进去了。她转身来到河边,找到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
这里的空气极好,连山风都带着青草的香味,河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耀下,流动的河水倒映出美丽的波浪。玉初容忍不住把手伸进水里,顿觉好凉,她转头对着徐少卿笑了笑,却见徐少卿正在专注的打扫羊圈,完全不理会她。不由得倍感无聊,索性将双脚泡在水中,任河水冲洗着自己的脚。
不怕冷啦?不知道什么时候,徐少卿出现在她身后了。她惬意的笑了:好舒服啊!
徐少卿却皱着眉头说:看你脚都湿透了,还怎么穿靴子走路?说完,他一把抱起玉初容往回走。
玉初容依偎在他的怀里,带着几分羞涩,她仰起脸轻声说:我想洗头发。
徐少卿愣了愣,说:我回去给你拿皂角。
他小心翼翼地将玉初容放下,自己便飞快地跑了回去。玉初容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又转身蹲在河边看着自己的容颜倒映在河水里被水流冲得无影无踪。她将发髻散开,顷刻,瀑布般的长发倾泻至腰际。
嘿!
玉初容听见声音回头一看,徐少卿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后了。她浅笑不语,侧身梳洗着自己如云的长发,而徐少卿只是痴痴的看着。
夜里,徐少卿给玉初容打来热水沐浴。突然,他低声道:我……我想看看你的身体。
玉初容一惊,笑道:怎么?难道你从来没有见过女人的身体吗?
徐少卿涨红了脸,他连话也不敢说,只是将头埋下。玉初容见他这副窘态,不由得笑了笑。她抓住徐少卿的手,将他宽厚的手掌放在了自己丰满的胸上。徐少卿猛地抽回了手,他涨红了脸,头也低得更狠了。
玉初容微笑着将全身的衣物褪去,她一丝不挂的站在徐少卿面前。而徐少卿却像个扭捏的女子,他连看都不敢看一眼,却走到屋外去了。玉初容瞧见他闪烁的眼神,笑得更加花枝乱颤了。
试好了水温,玉初容将整个身体泡在水里。她惬意的半躺在木桶内,面对着徐少卿。而徐少卿怯怯的站在屋外的月色中,他只是慌张的扫了一眼玉初容,目光连一刻也不敢在她的身体上停留。
你过来。玉初容冲他轻声说。
徐少卿低声道:不。我不敢!他的声音嗡嗡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玉初容道: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徐少卿没有再说话,他只是站在月色下看着玉初容。
玉初容也没有说话,她也看着徐少卿,只见他双眸如星。
此刻的徐少卿在玉初容看来,就像是这皎洁的月光。他纯洁得像个婴儿,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他这样的单纯。非关风月,只是简简单单的,对身体的渴望和好奇。
他只是远远的看着,生怕自己走前一步便亵渎了她的美。
她的肌肤在烛光下夜色中闪着莹莹的光,美极了!
他想:月色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