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的表情丝毫没有玩笑的意味。他皱着眉头看着雪影。
“你永远也不会知道,谁会忽然的把你推向深渊。即使是最好的姐妹,雪影,你并非府门,实在不知这里的隐怨。每个人都会处心积虑的抓紧权利和人脉,它就像是一根救命的稻草,抓不住的,只能被黑暗吞没,不得善终。”
说的雪影心惊肉跳,毛骨悚然。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虽说看过太多的虐心狗血剧,但是她总觉得,那不过是编剧们漫无边际的想象力罢了。
要这样么。
真的要这样活着么。
那不会很累么。
雪影怎会想到,多次帮助自己的胭脂和郁香,会加害自己?即使是晴鸾,雪影只觉得她是个闹脾气使性子的小孩子。
“嗯,我答应你,我会注意的。”
胭脂漫无目的的在营帐间游走,心里满是愧疚。太医的话让她心有余悸。
会是谁呢?胭脂这样想,唯一能想到的便是晴鸾。
只有这丫头才会弄这样的恶作剧。
如此想着,胭脂便大步的向营帐走去。拐过一处,却猛然看见夏凌兰和一个陌生的男子在窃窃私语。二人一见她,仓促的互相拉远了距离。
胭脂不语,凌兰有些尴尬的陪着笑说:“原来是胭脂啊!吓了我一跳哦!雪影没什么事吧?我叫幻海帮忙调查,相信很快就能找到罪魁祸首的!”
胭脂闻言,看着对面的男子,高高挺拔的身形,穿着护卫的银色铠甲。
“幻海?你是个护卫吧?”
“是的,娘娘。”
幻海利落的单膝跪地应着。
“给胭脂娘娘请安。”
“你且起身,凌兰,你是认识他么?”
“是呀!”
凌兰微笑着回答。
“一年前我嫁到云邸,正好幻海加入了云之的护卫军,我们打过照面,他帮了我很多忙,也就因此熟络了。”
“原来如此。”
胭脂冷静的说。目光扫了扫这个少年,不过也十八岁的年纪。却身材魁梧,十分结实。
“定要仔细调查,雪影的事,我不会轻易就放过去。”
胭脂说着,少年顿了几秒钟,说道。
“娘娘不必费心,交于我即可。”
胭脂不应,兀自与她二人擦身而过。她若无其事般,却回想着,刚刚分明看到,那男人与夏凌兰亲密的举止。
云邸果然复杂许多。
她这样小声的自言自语。来到营帐,就看见晴鸾趾高气昂的安排着侍卫。
“动作快一点啦!这风尘这般大,我都快要脏死了!”
看见胭脂过来,晴鸾丝毫没有顾忌,她原本就不害怕她。毕竟自己是云之的表妹,任她也不敢做什么。
“我问你,雪影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胭脂对着她冷冷的问。
“你在胡乱的说些什么?可别血口喷人哦!”
晴鸾一听,立刻言辞激烈的辩驳。
“哼!~我想对付她的话,哪需要这么麻烦的手段!再者说,我并没有理由说谎,就算是我做的,你又能怎么样?别忘了,云之是向着我的!”
胭脂看着她,虽然不可理喻,倒也说得在理。她冷笑了一声说道:“你是没有理由说谎,但是晴鸾,我告诉你,别让我知道是谁,不然即使云之再护着,我也可以毫不迟疑的把她的头颅割下来!我也没有理由吓唬你。”
胭脂丢下这句话转身走进了帐子,留晴鸾一人杵在门口,显然她是被吓到了。
郁香坐在蒲垫上,把面前茶杯里的液体一点一点的涂在脖颈和手腕处。
“你在做什么?”
胭脂有些好奇的问。走近的时候,还是明显的闻到她衣服上传来的刺鼻的味道。类似于点燃了柴草之后的气味。
“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浓烈的味道?”
“哦,我刚刚点了蒲草。”
郁香微笑着应。
“荒野里蚊虫甚多,我点来驱虫。却不想弄的身上都是,这茉莉花瓣水可盖掉味道。”
胭脂听罢,也不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