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似见不到光的房间里,胭脂被绑在木桩上,长长的头发垂在面前看不见表情。
桂嬷嬷和月樱走进来。
“她承认了没有?”
“回嬷嬷话,不管我们如何用刑,她就是不肯承认。”
月樱示意着看守的侍卫,侍卫便端起一盆冷水从胭脂的头上灌下去。寒冷的冬天里被这一激,胭脂颤抖着身体清醒过来,仰起脸,面颊的伤痕就清晰的曝露在两人的视线中。嘴角的血还没凝固,似乎是刚刚又经过了一场残酷的逼问。
月樱走上前去故作心疼的替她擦干脸颊的水。
“瞧瞧!您这又是何苦呢!痛快的承认,咱们大家都省了麻烦!”
胭脂用力的扭过头去,朝着她唾了一口冷笑着。
“呵!你不必假惺惺的,月樱,我以前真是小瞧你了。以为你只是运气好,才年纪轻轻就做了嬷嬷。”
胭脂恶狠狠地说。距离除夕已经过了三天了,胭脂清楚的知道,自己身上的每一条伤,都是月樱的指使。而她也并不忌讳一般,当着面就如此告诉侍卫。
“少夫人的意思,再不招就狠狠的打。打死也没有关系。”
而桂嬷嬷也并不多言,她倒不是那么凶狠的人,却也不敢违背少夫人。胭脂朝着月樱吐口水,桂嬷嬷只是暗自的想着,这个小丫头真是不怕死,哪怕说句求饶的话也不至于挨这么多打啊!
月樱从袖子里掏出手帕来,擦干净脸颊的口水。而这一套动作是那么平静,没有丝毫的气急败坏。胭脂猛烈地咳起来,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她的体力也熬到了极限。手腕上被麻绳勒出的血红的印子,还在不断的摩擦着粗糙的绳子而透出钻心地疼。
月樱忽的死死掐住她的脸颊。在她的耳边小声言语。
“承认吧!别幻想着能有人来救你了。这场戏自始至终都有人在导演,而你,是早就被设定好的凶手。嘻嘻!当然不是少夫人做的,但是啊,你也绝对想不到会是谁!有趣吧!我倒真想看看,那个调查的柳随风,能有什么本事呢!”
月樱在她耳边轻声说着,那是桂嬷嬷也听不到的细小言语。胭脂听罢仰着头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月樱不解的问。
“我早该想到的。”
胭脂断续地说,声音有气无力。
“我早该想到,不是夏凌兰,不是她设的局。这次也一样,而是另一个人。”
月樱走远了些。
“什么夏凌兰?她早就死了啊!我想你一定是疯了。”
月樱拉着桂嬷嬷道:“咱们也别在这耗着了,桂嬷嬷你且回报老夫人,胭脂撑不了几天了,等她断了气,她不承认也不行,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已经三天了,雪影终日陪在云之的床前,拉着他的手说很多很多的话,但是云之好像都没有听见。
“云之你到底还想睡多久?你知不知道我好害怕啊!”
“你快点醒过来啊!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糕点。你不是说我做的最好吃么。你怎么不起来吃?”
“云之,我求求你,你回答我好不好,哪怕只是睁睁眼睛也好。别一声不吭的,你难道不爱我了么?你要是丢下我一个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很多很多,还有更多,但是云之一句也没有回答,哪怕只是动动手指都没有。
雪影快要绝望了。云之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如果有什么万一,她不知道自己还能靠什么在这里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