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
雪影大声的喊,喉咙都快要撕裂开一般的穷尽力气。她冲过来抱起胭脂,看那支箭迅速染红了胭脂的衣裳。
“你为什么这么傻啊!为什么要来救我!”
雪影大声的哭,却再也流不出泪来了。哭的够多,也够久了吧。
胭脂努力的扬起嘴角一字一句说:“雪影,我啊,终究该是这样的命运吧。云之的心里只有你,而我,注定要悲伤的活。这样也好,也好。解脱了啊!咳咳~!我、终于、可以、开心的离开了。”
胭脂说完这句话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雪影仰着头猛烈的一声呐喊,云之远远的听见,看见如此绝望的雪影,心里的怒火不可遏制。他嘶吼着疯狂般的刺杀,任凭多少侍卫也阻挡不了他分毫。
随风也虚弱不已,看着云之大声笑起来。
“哈哈,这小子,原来也是这么厉害嘛!”
而意想不到的转折就悄然而至。山脚下如狼群一般涌上来的比御林军更众的党项兵,只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便杀出了一条血路。
随风努力站起身道。
“哈哈,幻海,原来你还有这一手!”
幻海一脸茫然道,并不是我啊!
“幸好我早有预料。”
党项兵杀到这里,子桑摆手示意他们停住脚步。御林军溃退百米,云之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雪影的身边,望着子桑兮儿道。
“原来这就是你的秘密。子桑,你也是党项人。”
子桑点点头。
“我啊,不止是党项人,鬼狼,就是我的爹爹。”
“什么?”
云之瞪大了双眼,心里五味杂陈。
“难道你和凌兰是姐妹?”
随风撑着走过来,打趣的拍上云之的肩膀道:“所以你娶了你的姐姐?我想我快要死掉了!”
“当然不是,事实上,鬼狼并不是我的亲爹爹,但他娶了我的额娘,这是在他来到云城之前的事。没想到,他又娶了老夫人,抛弃了我们母女。云之,现在你知道了吧?你的阿玛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我是想要把你带回到塞外去,我要让你看看鬼狼从前是生活在怎样的地方。”
云之沉着着说,我不会去的,关于阿玛的事,我也不想再问。
子桑忽的冷笑起来。
“你以为就这样了?云之,你以为我是为你好么?”
她把目光转向老夫人。
“你知道我有多么恨你么!就是你抢走了爹,害得额娘郁郁而终。不过这些都没关系了,因为你马上就要死了,我每日在你的食物里加入毒药,你倒是命大,到现在还没死。”
老夫人平静的说,那是因为我一早就知晓此事。那些毒药,我半点都没有吃过。
子桑皱紧了眉头。
“这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也是党项人。子桑,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哀家并不知道你额娘的事。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去怪你。怪只怪造化弄人,让我们有这样的纠葛。”
多年里纠缠的孽缘,像一只巨大的手掌,不断蹂躏着所有人,把原本的幸福撕扯的体无完肤。每个人都早已疲惫不堪。
呵呵,原来啊,我们都是这样,编织着一个接一个的秘密,最终也活在别人的秘密里。我们伪善的微笑,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把对方置之死地。
胭脂的死,令雪影一瞬间看清了许多现实。山顶上依旧是喧嚣如杂,两军对峙,不知接下来还会有谁死掉。
是云之么,是郁香么,是随风么?
是我么。
雪影如此胡乱的想,她的心底在胭脂倒下去的那一刻被彻底击得粉碎。雪影已经流不出眼泪了。她的眼泪流干了,也哭的累了。
天边浓云交织,不停翻滚。落凝霜仰着脸认真盯着,拉住淑仪的手愈攥愈紧。
“兮儿,我不会跟你走的。”
云之坚定的说。
“我的心里只有雪影,此生她在哪,我就在哪。”
雪影努力笑笑却不言语。
云之,我还真想一辈子跟你在一起呢。
但是可能么。
“我好想回家啊!好想爸妈。”
雪影小声的说,雨晴在一旁搀着她。
什么?
云之听的不真切,疑问道。
就在这时,落凝霜大喊了一声。
“就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