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晴风本来是打算回来见何景言的,而且如果想要保全假日,见完肯定是不能回公寓的,所以她早就和死党江甸甸通过气了,在她“休假”完毕之前,她就赖在这儿了。
江甸甸自然是没有半秒钟犹豫的,她惊呼一声“我滴神啊”便迅速镇定下来,平静地说了句“蓬荜生辉,不胜荣幸”。
身为“疯癜组合”的一员,江甸甸曾无数次地领教过沐晴风的厉害,她自觉自己的道行还不足以与沐疯子抗争,既然如此,倒不如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持一种欣然接受的淡然态度。
到了江甸甸的据点,沐晴风忒潇洒地朝陈锐哲挥了挥修长白皙的魔爪,威风八面地下达懿旨道:“那你就忙你自己的去吧,回见了!”
陈锐哲撇嘴,显然是不满意了:“这就拜拜了啊?”
“不然呢?对了,你放心!下次有啥麻烦事我还找你,别人我都不甩,我就麻烦你,我只麻烦你!哈哈!”沐晴风调皮地眨眨大眼睛,一副吃定他的得瑟样。
陈锐哲哀怨地说:“那今天的事儿我先在这谢谢你了啊!还有,谢谢您老人家这么看得起我!”
沐晴风不乐意地摇摇头:“甭客气呀你!咱俩谁跟谁啊,还说这话!这不就见外了嘛!”
陈锐哲倒车的时候又瞅了眼她大气又霸气的老姐,在心底对江甸甸即将到来的厄运表示非常之同情。
沐晴风磴蹬蹬地跑上楼,速度太快以致她差点没把自己拍门上,后退了几步认准自己的确是在江甸甸的家门口,便毫不顾忌地吼了一嗓子:“嘿,江傻子你在不?”
门内当即传来特别欢快的回应声:“哟,沐疯子你这么快就来了啊?”
千年不变的开场白,亲切熟悉得跟什么似的,沐晴风的坏心情顿时一扫而光。
从前的从前,沐晴风特别肉麻地称江甸甸为甸甸,江甸甸也特别恶心地称沐晴风为沐沐,后来不知道为嘛,江甸甸很自然地开始叫沐晴风沐疯子,沐晴风立马就不平衡了,凭什么呀?可是要叫江甸甸江癜子似乎有点奇怪,于是她自作主张地把对她的称呼改成了江傻子,刚好和她配成珠联璧合的一对。最开始的时候,江甸甸自然是誓死不从的,但是时间是多么伟大,沐晴风又是多么执着,最后,江甸甸想,江傻子就江傻子吧,听着还挺顺耳的,反正她所有的朋友们都在沐晴风的热情号召下,习惯了这样叫她,抗拒也是白搭,还是只能欣然接受啊。
此时此刻,正开着小车往家赶的陈锐哲接连打了个好几个喷嚏,连个喘气的机会都没有,鼻子也难受得要死,记得高考那年他大言不惭地预言数学卷子肯定简单结果暴难时也出现过类似症状。可现在,啥事没有的,不至于啊。
当然,如果让他现在回去欣赏一下疯癫组合接头时的欢乐场景,说不定他就能大彻大悟了。
“哎呦,疯子我想死你啦!”江甸甸激动地拉着沐晴风的爪子把她朝屋里拉。
沐晴风跟她总是一拍即合,欢天喜地说:“傻子我也想死你啦!”
每个第一次听到她们开场白的人都会特别痛苦地思考,这到底是骂人呢还是打招呼呢?一个二个都凶神恶煞的。
最可怜的还是沐晴风的另一个铁闺﹣﹣国际妞刘杨小倩﹣﹣乍一听名字里有三种动物的一个大美妞。
那丫头从高中开始就常年旅居澳洲,她和沐晴风是在一次舞蹈大赛上偶然认识的,颇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后来竟成了可以出生入死的闺中密友。
那次刘杨小倩难得回趟国,硬是被沐晴风拉着去认识江甸甸﹣﹣她高中的同桌兼好友。
结果没怎么见过大世面的江甸甸被刘杨小倩由内而外的异国风情给震住了,一个激动,就特别紧张地把那句“我想死你啦”说成了“我想你死啦”,最有喜感的是沐晴风在惯性思维的误导下没有反应过来,热情万分地把江甸甸抱了个满怀直说我也是,愣是把立在一边的刘杨小倩雷了个里焦外嫩,那会儿她还特别悲凉地想,难道自己真的是在国外呆太久了?国内形势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连打招呼都变得这么洋气了?
一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地就被突然out了,向来走在时尚前沿的刘杨小倩就跟遭了九天惊雷似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啊!落差这东西,真是让人郁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