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俊松用手替张靓擦了擦嘴角残留的食物,轻声问道:“你的病现在还好些了吗”
“恩。”张靓冷冷地哼了一声。
“那好。”高俊松微笑着站起身,“张靓你好好养病,我和子誉明天又来看你。”
他望着陈子誉:“我们走,别打扰张靓休息了。”
张靓舔了舔嘴唇,上面还遗留有张靓最爱吃的意大利炒粉,望着转过身的陈子誉。
高俊松和陈子誉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医院,陈子誉问道:“我们现在去哪?”
高俊松笑了起来,说:“我们似乎很久没有好好地玩一场了。”
陈子誉摇摇头:“你就知道玩。”
高俊松来到车前打开了车门,说道:“我就是喜欢玩,你不是不知道。”高俊松昂着头仔细地想了想,说:“平时工作太累了,我们今天就去酒吧放松放松吧。”
“好吧,走。”陈子誉表示赞同。
两人驱车来到了市内最著名的一间酒吧:黑猫酒吧。黑色的猫在酒吧的招牌上伏立着,两只黄色的瞳孔紧紧地盯着前来黑猫酒吧的每一位顾客,似乎都在述说着同样的一句话:想吃吗?
那黑猫防佛是常年混迹在酒吧里的青年男女,眼光柔媚地盯着这个浮世说:“想吃吗?”
这就是酒吧里的世界,在酒吧这个世界里的生存方式。
两个人信步进入了黑猫酒吧,道路两旁一个个迎宾小姐装扮成黑猫的样子,向高俊松和陈子誉深深地鞠躬,并说道:“欢迎光临。”
这虽然是一间很上档次的酒吧,但它的命运也同样摆脱不了这浮世的潜规则。
刚进门还没几步,一个身着暴露的女孩向高俊松身边靠了过来,手里端着一杯酒,微笑着向高俊松说道:“帅哥,请不请我喝一杯酒啊?”
“不要!”高俊松厌恶地推开那女孩。那女孩子吃了闭门羹,嘴里睹弄了一句,转身寻找别的目标了。
陈子誉与高俊松两人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酒吧公主立刻围了上来,笑容可掬地问道:“两位想喝点什么?”
陈子誉想了想,说:“我要一杯威士忌就可以了。”
高俊松深深地埋下头,说:“给我一杯Malibu朗姆酒。”他望着陈子誉的眼睛说:“Malibu,口感会觉得非常的清爽,可是喝下去之后就会觉得火一样的炎热。就像你的爱情一样,陈子誉。”
陈子誉诧异道:“什么?你什么意思?我的爱情?”
陈子誉忽然哈哈大笑,笑的险些背不过来气了。
高俊松冷眼望着他,问:“你笑什么?”
陈子誉一边笑一边说:“俊松啊,你不是不知道,我直到现在依然是孤家寡人呢!居然说出了这样奇怪的话。”
这时酒吧公主已经将酒端了上来,高俊松默默地喝了一口酒,手指划绕着酒杯的杯口,一圈又一圈。
“子誉,可记得我,你,张靓三个人在国中时期的时光了?”高俊松突然问道。
“国中时期?”陈子誉愣了愣,紧接着说道:“怎么会不记得呢?那时候同学们都喊我们三剑客呢。”
高俊松迷人的微笑又重新挂在了嘴边:“我记得刚认识你的那个时候,张靓就老是跟在你身边,你总是说张靓象个小尾巴一样,甩都甩不掉。”
陈子誉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微笑着说道:“是啊。张靓家本来和我们家就是邻居,关系也非常的好,后来父母因为工作关系移民去了加拿大,张靓一个人在家没有人照顾她,所以我外婆就总把她当自己亲孙女一样看待。”
说到这里,陈子誉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张靓从小父母就不在身边,也怪可怜的。但是我总是不明白,为什么张靓当初没有和她的父母一起去加拿大。”
高俊松的眼光忽然间黯淡下来,缓缓地说:“陈子誉,你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呢?其实张靓当年没有去加拿大,完全就是为了你。”
陈子誉诧异道:“什么?”陈子誉察觉出了高俊松的话外音,笑了出来:“不可能!我只是把张靓当作我的妹妹看待。”
高俊松忽地猛地喝了口酒,陈子誉看见他的眼睛里已经出现了淡淡的血丝,高俊松低低地念道:“繁华事散逐香尘,流水无情草自春。”
忽然高俊松笑了出来:“这首诗太有味道了,这不正是张靓多少年来的心情写照哇!”
陈子誉皱了皱眉头,说:“我记得你应该很不喜欢诗才对。”忽然又叹道:“我和张靓是不可能的,她永远都只能作我的妹妹。”
高俊松一扬脖子,酒杯已见了底,眼中的血丝愈来愈浓:“子誉,记住,不要对不起任何一个人,特别是你身边的人。”
陈子誉微笑着望着高俊松,静静地喝着自己杯中的威士忌。
高俊松又向酒吧公主要了一杯酒,转头望着酒吧里的男男女女,男人和女人混杂交错在一起,不时发出肆意的笑声。
“张靓是个难见的好女孩。”高俊松轻轻地说道。
两人沉默了一会,高俊松忽然笑了出来:“后来没想到,你竟然进了我爸爸的公司,我竟然一点也不知道呢。”
陈子誉缓缓喝着酒,说:“你还是那么爱玩啊。竟然到了你爸爸的公司里找我玩。”
在陈子誉的眼里,高俊松就象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小孩。
高俊松听见陈子誉提到“爸爸”这个词后,脸色忽然微微一变,但陈子誉却没有发现,依旧喝着酒。
高俊松望着那些来来往往的人,对陈子誉说道:“子誉,我们走吧?”
“啊?”陈子誉惊讶地抬起头,“你说什么?现在就走?这似乎不太像你的作风啊。”可是他看见了高俊松那坚毅的眼神,坚决的使人无从怀疑。
“好吧,我们走。”陈子誉起身,付了帐後,走出了黑猫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