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海明明知道自己正痛苦的叫唤,可是无论怎么叫唤,自己却听不到,身上那火辣辣的痛楚却没有一点衰减的迹象,我想抓却不知道该按住哪里,眼前依然是那边红色的薄膜,越来越深,渐渐的,我的眼前只剩下一片刺眼的血红色!
眼睛,耳朵,触觉,对于我来说重要的几个感官都在受到破坏,现在的我,对于外界的情况一无所知。唯一能做的事,在全身火辣辣的疼痛之下,时不时地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唤声,虽然自己也听不到自己发出的是什么。
此时,大叔正一脸错愕地看着我,就在刚刚,我忽然倒地,还发出痛苦的叫唤声。
“小子,你怎么啦?快给我起来!”大叔见我情况不对,忙蹲下来看着我怎么了。
我躺在地上,手上在身上胡乱地抓着,痛苦的叫喊着,大叔摸摸我的头,手掌上传来火辣辣的温度“可恶,来了吗?,又偏偏在这种时候!”
“原谅如此,那个小孩竟然是祝融的分神!”对面巨大的身影说道,抬起硕大的步伐朝我们走过来,路过噬鬼的身边的时候,没想到那小子忽然手臂一抖,白色的药酒瓶子滚落在地上,估计是漏出了一点气息,巨大的声音停住了脚步,望向地上的瓶子。
半响,巨大的声音开口道:“还说没有冥火,你一个小小的白无常竟然敢骗我!”他明显是动了气,身上的鬼气不由自主的一抖。
噬鬼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大人,这个瓶子也是我无意间得到的,哪知道里面装着的是冥火,如果真的,一定双手奉上!”噬鬼的话说得冠冕堂皇,那表情简直是一把屎一把尿的,一边跪着还忙把那瓶子捡起来,递到了那巨大身影的面前。
“嗯,别再让我看到你,快滚吧!”黑衣人冷冷地说道,接过那瓶子,还不等那噬鬼开口,一甩手鬼气猛的一震,把他震出去远远一大段距离。
黑衣人接着向我们走来,每走近一步,大叔便感觉到,强大鬼气的压迫就更近一分。
此时,他已经快走到我面前,帽子下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到那双发着绿光的眼睛,大叔却一步向前,挡在我的前面。
“人类,给我滚,不然死!”巨大的身影开口说话,连空气都在抖动,周围的草木发出了莎莎的声响。
“那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大叔咬着牙说道,双手拳头捏紧,眼睛与他直直对视着。
“哼!”巨大的声音低哼了一声,忽然一挥手,凌空挥出一掌鬼气,直袭往大叔的胸口,大叔迅速飞出三张铁臂符,划出三重屏障在前,正挡在了那袭来的鬼气前面,三声重重的撞击,响彻四方,鬼气直冲过三道铁臂符,三道屏障同时碎裂,剩下来的鬼气还是击中了大叔的胸口,其实大叔是可以避开那鬼气的,只不过因为后面还有正在痛苦挣扎的我。
“弱小,简直如同蝼蚁!”那黑衣人说道,语气中满是鄙夷,说话间,又飞出一掌鬼气,这一击比刚才的那一掌明显要重的多。
“砰!”的一声巨响,这一次,大叔没有放出铁臂符,而是直接站在原地承受了这一次的攻击,只见,大叔半跪在地上大声地喘着气。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那个小孩留在这里,你,滚!”当他喊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伴随着强大的鬼气,周围带起了一阵狂风,慌乱的煽动了四周的一切。
与此同时,噬鬼正在里地三百公尺的高空中看着这一场战斗,嘴上一个怪异的弧度,他正暗自冷笑着,其实他刚刚是故意把那装着冥火火苗的瓶子丢到地上的,为的就是利用这个夜叉鬼神把一直以来令他碍眼的司徒昊干掉,其实他一开始也不知道来的是一个夜叉鬼神,直到正面感受到他的绝强鬼气之后才发现他,原来是鬼神!
“除非你从我身上踩过去!”大叔再次咬着牙说道。
……
忽然,我慢慢地睁开眼睛,我再次看到了阳光斜照在我家的地面,熟悉的房间映入眼帘,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一点变化都没有。
我从床上做了起来,第一反应是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觉得我好像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一个很真实的梦!
梦里,我和大叔漫步在街上,看到了一个女孩的亡灵,因为好奇鬼差是怎么勾魂摄魄的,所以大叔便与我一同留下来看着女孩接下来的发展,却恰好撞见了大叔的仇人来勾走女孩的魂魄,最后还来了一个十分怪异的黑衣人。
我双手抱住了头,此时,我感觉我的脑袋十分的混乱,忽然,我似乎想了起来,我好像看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内心深处的某样东西似乎被触发了一样,之后我就不省人事了。
那到底是梦,还是真实发生的呢?
就像是一个死胡同,我正在努力地回想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忽然,我猛的从床上跳了下来,我想起了梦中最后看到的那一幕,大叔与那个诡异的男子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打开房门,走到对面,一脚踹开大叔房间门,里面空空如也,“干!”我咒骂了一声,心说大叔不会真出了什么事情吧!
很快,我顺着楼梯走到楼下面,迎面正看到大叔正坐在客厅的沙发桌上抽烟,我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了下来。
我走过去,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醒了吗?”大叔说道,同时打了一个哈欠。
“嗯!好像做了个梦一样!”我说道,目不转睛地看着大叔,想看看他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做就做呗,干嘛这样盯着我?不会梦到你师傅了吧。”大叔再吸了口烟,便把仅剩下来的烟头扔垃圾桶了。
阳光透过窗户,我看到,大叔那原本洁白发黄的白衬衫,此时,满是斑斓的血迹,我忽然感觉眼前一黑,心中有太多的话想说,太多的问题想问,但是喉咙不知道是怎么了,有点堵得慌。
看着大叔衬衫上的血迹,我哭了,想说话,却没说出来,忽然,大叔站了起来,漫步走到我的面前,看着大叔走路的样子,我看见,他的腰板还是那么直。
大叔站在我的面前,硕大的手掌放在我的头上,轻轻地摸了两下。
“别问了,小子。”大叔说道,他的语气总是像一个地铁流氓,“我可是你师父啊!”
大叔说完,两手搓了搓自己的脑袋,“上厕所去咯!”径直从我身边走过,往厕所里走去。
而我,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泪水充满我的双眼
之后,我和大叔也没提起这些事情,我和大叔就是这样,好多话我们其实不必一定要说白,我们心里都明白,那一晚之后的事情我确实不知道,当之后的我明白却知道了这一切后,我才知道,原来大叔曾经为了我做出了那么大的牺牲。
在我的耳边,狂风呼啸而过,我都头发不住地在风中飘扬,为什么呢?为什么大叔总是喜欢站在高处?你说站得高,可以看得更远,可是看得远又能怎么样……
这天晚上,月亮还是那么圆,大叔已经连续休息了一个星期,确实,因为上一次干掉那厉鬼之后的报酬还有剩,所以我们干脆就坐吃山空,不过这一次,我并没有和大叔在大街上散步,而是在我们新买的房子里悠闲地看着电视。
只有经历过狂风暴雨,才会珍惜雨后的晴天。
大叔总是掌控着遥控器的主导权,当然,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因为我抢不过他。
“小孩子看什么电视!”大叔总是以这样的理由把我支开,然后自己笑嘻嘻的看着电视。
自从上次的事情过后,我和大叔在上海有了一栋新的房子,同样的二层小楼不过比之前的那间更大更宽阔,环境也好了很多,至少没有了旁边吵死人的工厂。
这天晚上,我和大叔吃过晚饭,按照惯例,我们又要陷入遥控器争夺战中,一番翻云覆雨之后,果然还是大叔高高地举起遥控器。
忽然,还没等大叔打开电视,门口那边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大叔暗骂了一句真扫兴。
敲门声十分急促,还在持续不停,我喊了一句,“来了!”便起身过去开门,在走到门边的时候,我听到了门外的那个人说了一句,“怎么是个小孩!”
我的职业要求我要有敏锐的洞察力,所以,不管对什么事情,我保有一种观察的态度,对细节地强烈洞察,或许是我与生俱来的唯一天赋。
从声音听来,门外的来访者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语气十分急促。
我打开门,顿时有些傻了眼,面前的人的确是有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不过另外还有一个不过二手多岁的年轻人,如果你是一个正常的人类,从他身上的服装上不难看出,他们是警察!
对于我来说,看到警察的第一反应,就是想避开,虽然我也没干什么事情,不过话是这么说,我们这种职业再怎么说也是不受大众接纳的。
“咦?怎么没?难道这门是自己开的吗?”在前面的那个警察说道。
“我在这里!”我有些没好气地说道,我把手举到最高,也才刚好够到门的把手。
“怎么是个小孩儿,头儿不会搞错了吧!”前面的警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