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衡不停歇的游走在各个符文石降临点,借助着聚灵阵采收着灵气分子,偶尔也混入人群里,假装做看热闹的人。对于隔离区里面发生的情况,却没关注,只是从一个区域赶赴另个区域,不间断的转移灵气采收目标,傍晚时便带着四颗灵气回到了家中。
经受灵气滋润后的玉石更显晶莹剔透,肉眼仔细的观摩玉石,能看得到其中的端倪,四颗青色的漩涡盘旋,如同流动的气流般,那便是灵气的状态,被储存在玉石里面,聚拢产生的新形状。
“辛辛苦苦跑了半天,只得到了四颗灵气。”
在于末日前灵气匮乏的要命,四颗灵气已经是来之不易了,张衡只是微微的抱怨一下,毕竟他已走在了别人前面,“晚上的时间先进行修祓,明天还会有符文石降临,想要采集齐三十六颗灵气,是不能够急于一时情急,稍为慢点反而更安全,能修祓已经够奢侈了。”
辅助灵气修祓更需要技巧,不同自然吸收,需要掌握诀窍,修祓是在根本上改变人类体质,据末日学者所说,灵气修祓的过程,会彻底弥补基因缺陷,使得物种发生大进化,但这类说法的准确性,早已经无从考证了。而如何修祓吸收灵气,也是末日中经验得来,辅助修祓得以实现,才弥补了术士空缺,进而扭转了人类败局,更为普通人提供了出来,一条成为术士的捷径。
夜晚转瞬即逝,白昼悄然而来。汲取干净了四颗灵气后,修祓走出了第一步,张衡又开始了新的一天,四处奔走采集灵气。灵气修祓改变人类的体质,由内及外,不止躯体,乃至精神,都将得到大幅度强化提升。每颗灵气提升是小幅度的,三十六颗灵气修祓后,体质最低能提升十倍,正是量变转化为质变。
张衡吃咧着露出笑脸,体会着体内的新力量,从内到外都越发强壮,乃至五感也灵敏异常,听声辨位目观百米,袖里闻香夜察飞蛾,哪怕记忆思维都清晰很多。短短三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前后十二颗灵气,已提升三倍体质,臂力达到了100kg,,握力在60kg左右,暂时配得上一把割裂战斧。
作为末日降临前夕的最后一餐,张衡独自吃着,面对着破电脑,静静吃着晚餐,等待着必然爆发的超级灵灾,虽深知这是场灾厄,却反而隐隐兴奋着,兴奋中还有着不安,毕竟这是世界末日,超级灵灾无法逆转,在这种毁灭力量之下,国家体制必将崩溃,文明制度将摧枯拉朽般成为过去式。张衡不了解自己哪来的兴奋,以至兴奋的微微战栗。
夜幕渐渐被拉下,世界却没能安静,反而越发的混乱,无论现实还是网络之上,都嘈杂无比,白天到黑夜,警笛声不断,打杂声不断,尤其是夜晚时分,秩序仿佛消失了,人们所做的,只是在等待,在电视机旁,在电脑旁边,在大街之上,等待着不被确认的消息,以及末日。
张衡在昨天就要赵亮来自己家中留宿,但赵亮却没有来,从末日重生而来,张衡并不想再失去这位友人,末日的孤独,经历过后才会明白,那是无法言语的痛,没有能相信的人,没有能说话的人,哪怕是生死同伴。末日中最幸福的事,就是有人还能相信。但在末日的世界中,却不从没可信的人。
傍晚八点时分,赵亮仍旧没有来张衡家。
静静等待中的张衡,接到了赵亮打来的电话。赵亮急匆匆几句,却是告知张衡不能赶来。
“今晚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该天我请你去吃饭喝酒。”
赵亮急急忙忙解释道:“住在我隔壁的徐大爷心脏病犯了,我这就送他去医院。拜拜。”赵亮没多说,就挂掉电话。
张衡恨得咬牙切齿,赵亮就爱多管闲事,关键时刻又拖后腿,正是不能让人放心,这话说就到了一半,立马挂掉了电话,就算张衡去找他,也不知道哪找。往回拨了数次之后,都是用户无法服务,现在是晚八点时分,距离灵灾爆发还早,但就不代表这安全,前些日的符文石,结界大都松懈了,部分都已经失控。张衡本打算老老实实发闷财,在超级灵灾爆发后,躲在小窝里面修祓,少则一月,多则俩月,以灵气的强度,配合着聚灵阵,迟早修祓成功。即使收取符文石,炼制灵器,成为术士,小心行事,末日就不再可怕。
赵亮的事,使得张衡陷入了天人交战。
张衡可以选择放弃赵亮,闭关修祓,等到修祓成功,闷声发财,巧取豪夺符文,好不乐哉。这般去做,注定与前世一样结局。张衡心中想去参与冒险,趁着有空救出赵亮,把他带来,留住这份友情,而不是放弃朋友。城内符文石多集中在东城区,赵亮家在东城区,张衡家在西城区,符文石结界不知何时消散,变数太大,张衡更是不知道赵亮去了哪家医院,更别提找人了。
“赵亮只不过是我的普通朋友而已,不值得为他去冒险!”
“你是张衡,你就那么几个为数不多的朋友,你希望他去送命吗?”
“不!太危险了,不能去就他,要保持冷静理智!”
“必须去!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你知道现在出去会有多危险,末日中没有朋友。”
“可是这还不是末日!”
“不能去!”
嘈杂混乱的思考声在张衡脑海内挥之不去,张衡紧盯着窗户,盯着昏暗的夜色,狠狠地下了决心,“我张衡就那么几个朋友,赵亮就是其中之一,在我最为无助时,他依然照顾着我,若是朋友有难都不敢伸出援手,那连懦夫都不如。”
张衡的决定,撬动了内心中的某处软弱,那是末日的十年,十年的弱小,凭着微弱实力在末日中挣扎了十年,此时此刻,张衡变了,变得敢去稍微有一丝人性了。赵亮那边打不通电话,时间紧迫,张衡只好穿上防弹背心,带上了食物,并用布匹将巨型战斧包裹遮掩住,链接上铁链,背到了背上,偷偷摸摸的翻出了小区。
街道上空荡荡一片,极度冷清,偶尔嘈杂,根本没了车辆来往。市民要么待在家中,要么外出游行示威,没人会在街上溜达。古城分作了东西两边,张衡住西城,赵亮住东城,两人是极端,期间车程都要俩小时。夜里没人,道上没车,商店停业,抢砸没人管,张衡为了赶路,就拿了辆摩托,也没管是谁的,更无人阻拦他。
到了赵亮家小区楼下,依然是打不通电话。受到灵气入侵影响,电子信号都干瞪眼,只能上门拜访叫人,问问邻居知不知道。
“老大爷。”
张衡看到看门的老头,“赵亮在不在家啊?”
“赵亮?”
老大爷打量了下张衡不像坏人,只是着装古怪,背着块大木门,“他啊?你是找赵亮啊!那是个好小子,他刚走不久,带着隔壁的徐老头去了市里医院。”
“赵亮去了哪家医院啊?”
“这我不晓得。”
“那在哪个城区您知道吗?”
“估计啊!可能去了西城区吧。”
老大爷闲聊了几句就转身关门了,张衡下楼之后,却陷入了苦闷,联系不到赵亮,更没确切消息,张衡不止一次想要放弃赵亮,打算独自回家,但是现在却没到那个地步,张衡思考了下,还是决定继续,继续寻找赵亮,边找人边回家。从东城到西城的医院,张衡沿途寻找,找了有三五家,还没能找到人,等张衡打算放弃时,回到西城小区,却又接到电话。
“衡哥,我在西城人民医院。广利街,我这堵车特别严重。”
赵亮的电话刚刚说到一半时又没了信号,“该死的通信,又没信号了!”赵亮已将徐大爷送到了医院,却在回去了路上堵了车,广利街距离张衡家不远,但这道上何止是堵车更是堵人。
张衡呆呆的握着电话,面临新选择,又需要抉择,是老实待着,还是去救人,张衡没有多想,还是决定去救赵亮。凭借强化后的强悍体质,张衡来到了广利街,看到了人山人海的场景。医院旁的街道出现人潮泛滥在预计中,因为灵气的缘故,人类修祓的过程,身体会产生不适,就导致了看病的特别多。灵气修祓却并非疾病,没有病灶,导致医生误诊,各种疗养手段,致使修祓失败,引起人体死亡,直接间接的让病人家属难堪。但凡沾亲带故的,都到了这,乱搀和事,加剧了交通堵塞的问题。数万人聚集在街道之上,武警到来,起到的作用也是杯水车薪。
此时已经到了午夜0点,张衡依然没能找到赵亮。
张衡打算赶在灵灾爆发前回去,却没可能了!灵灾已接近,随时会爆发。深知危险已经悄然而至,张衡反安心下来,背着巨斧走在屋檐边,寻望着人群,继续找着赵亮,不再那么着急。
裂痕导致灵气入侵的瞬间,会致使电子设备失灵,包括手机手电筒之类,都会受到一定的影响,持续高达半个多月。符文石出现的时候,电子设备失灵偶有出现,却没这次明显。张衡担心的却不是手机,而是赵亮现在的位置,在茫茫人海里面找人,如同在跟池塘了的绣花针在玩躲猫猫。
赵亮瞅着无法拨通的手机零信号,只能将目光转向车外,车外人挤人密密麻麻,“我滴个天啊!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的场面。”
“那不就图个新鲜,过去过新年那会,都跟眼前的景般。”
司机孙大哥接着话茬道:“城里面真是闹心的慌,天上掉东西,还砸死了人,国家也不管,都推来推去说场面话,赶明还是下乡下种田安闲,憋在城里迟早都憋出病来。外面这些人,就是个例子。”赵亮是偶遇的司机,孙大哥也是个好人,送徐大爷到医院,都没有计较车费,可惜城里太闹腾,来到医院容易出去成了问题,连人带车都堵在了这。
约半个小时候,人潮依然拥挤不堪着。
在夜空之中流淌着的灵气席卷而下,不可触及,却是存在,近乎于同一瞬间,所有光源都没了,手电手机电灯泡,电脑电视发电站,只剩下微弱的月光星光,夜色昏暗,整座城市顿时变得死寂无声。
“怎么了?”
“这是怎么回事?”
“八成是都被停电了吧?”
“你见过手机也被停电的吗?”
“额!我的备用手电筒似乎还能用!”
聒噪声议论声逐渐的多了起来,人们方才意识到事情可能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民众愣在原地,没人做出领导,似乎在等待着有人解释出答案。
“估计这就是国家的把戏!”
“肯定是强电磁干扰!”
“类似核爆的武器!”
“对,一定是!”
“哦。”
在科普帝扮演的临时叫兽推论发言下,倒是表现出了几分砖家的风采。
随后各种抱怨不满声响起,昏暗的夜色阴影中,张衡反而越发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的行走在人群外。之前灵气的灵压普通人感受不到,只觉得是微风,有些凉意罢了,张衡却能清晰感知,灵气还在微微流动,随着异度空间碰撞,裂痕变得越来越大,灵气泄露多了起来,某些事物悄然而变,某些规则悄然而逝,随着灵气入侵,这个世界的法则也将彻底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