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父亲的咳嗽声不停,初雪听着父亲的咳嗽就揪心的疼,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加上最近烦心的事让她消瘦了不少,于是她起身倒水,递给父亲。
妈,爸的身体不是一向还好吗,为什么突然这么严重?她不明白,为什么老天对她如此残忍,难道自己真的不该和路影在一起吗?难道上苍也是这么瞧不起她吗?
初雪的母亲叹口气,久久说不出话来,灯光仿佛也感受到了悲伤,一闪一闪的,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初雪,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你现在,唉……母亲的叹气声仿佛将往昔的情景一幕幕拉开,说什么山盟海誓,初雪咬咬牙,努力让自己不去想这些。
妈,你就别说了,真的……话还没说完,初雪已经哭成了泪人。
初雪父亲见了,不顾自己的病痛,语气里带着责备:你说你,这么大人了,还说孩子,咳咳,你,唉……其实当初见路影人也是挺好的,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变成这样,说实话,两位老人也是意料之外啊!
要不是初雪父亲病的严重,他们也不会撇下面子向路影父母借钱,也不会听到初雪和路影离婚的消息。
看着孩子怀着身孕,一个人在城市里打拼,还隐忍着委屈不告诉父母,初雪的母亲也开始落泪。
妈,你别哭了,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就带父亲去看病,啊!
初雪母亲应了声,便关灯睡下了,只是房间里传来的讨论声依稀让初雪睡不着,便开始回忆,渐渐地,竟然睡着了。
由于父亲的病实在拖不下去了,初雪的母亲才找到了城里,初雪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于洋,却因为怕麻烦他选择了另一家医院。
初雪,为什么不去市中心医院啊,那不是更好吗?初雪母亲纳闷地问。
她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尴尬地笑笑,让师傅掉头。
进了医院,母女俩焦急地在门诊部等待着结果,偏偏于洋从医院经过,见是初雪,便热心地打招呼:你怎么在这?是不是又不舒服?
嘘寒问暖的感觉让初雪十分担心,而初雪母亲似乎并不反感。
不一会于洋便反应过来,指着旁边初雪的母亲问:初雪,你母亲来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我都没好好招呼你们!
说着,于洋便坐在旁边,得知初雪父亲的病情时,皱了皱眉:你不要担心,费用的问题我可以帮你!
但是于洋也了解初雪,况且初雪母亲也在,所以就不便多说,结果出来后,医生要求尽快进行手术,否则后果堪忧。
初雪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压得快要喘不过气,便说自己不舒服要回家休息。
初雪母亲礼貌地回了于洋,为了不让父亲有心理负担,初雪一边谎称自己有一份很好的工作,一边忙着办理手续进行手术治疗。
路家的管家由于对初雪的喜爱,不小心得知初雪父亲生病的事,告诉了路影,路影心里想,只要你来求我,我一定会帮你。
只是路影又何尝不知初雪的脾气,在自己矛盾难解的时候初雪正饱受煎熬。
几十万,不是一笔小数目,到哪凑齐这么多的钱,初雪母亲知道女儿很急,便从口袋中将五万塞进她手里。
这是我和你爸存下来的,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初雪母亲是那么善良,就像初雪一样,她知道,这些钱可是父母辛苦一辈子攒下的血汗钱,不能要的,再说了五万和三十万,还差那么多,该怎么去凑,难道又要欠于洋一个人情吗?
想着,初雪突然想到路管家,以前因为自己对他不错,而且最近他也找过自己,也许可以帮上的,只是她怕,她怕路影会知道自己走得艰难,会发现自己离不开他,于是她摇摇头,甩开了这个想法。
她真的不想去找于洋的,却鬼使神差地踏上了于洋家的路。
于洋说过,无论她有什么困难,他都会赴汤蹈火,毫不犹豫。
其实初雪一直想问,问什么于洋对她这么好,这种感情既不是爱情,也不是亲情,让她感觉十分奇妙。
就在初雪恍惚间,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女孩,女孩递给她一封信,她诧异地接过,还没说话女孩便走开了。
正在她疑惑的时候,她看见信封里有她梦寐以求的五十万。
可是接下来她便改变了路线,直接去了路影家。
我知道是你。
初雪将钱递给管家,并告诉管家让路影不要可怜她,既然离婚了还有什么可惋惜的,不如把你的钱留给其他女人。
路影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真是自作多情,便叫管家不用再追了。
路影母亲见到他们这个样子,竟然有些心痛。
初雪去了银行,把自己这两个月省吃俭用于洋发的工资全部取了出来,可是却杯水车薪,她绝望地看着远处的小孩,鼻头一酸,热泪便涌了上来。
为了孩子,说什么她也得挺过去,于是她整理整理衣服,想到了一个办法。
看着女儿四处奔波,初雪的母亲也明白了几分。
初雪,要不咱们不做手术了,吃药吧,对,吃药好像也可以的!初雪父亲艰难地从床上起来,他不想自己拖累女儿。
初雪哪里听得进,匆忙收拾着屋子,好在门铃响了起来,开门才知道是于洋。
你是于洋吧,你快劝劝初雪,都怪我们……说着,初雪母亲又开始哭泣了……
见房间乱糟糟的,于洋不用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便拉住初雪:就算世界末你也不必让自己这般委屈啊!
他心疼,到底是为什么呢,一切的一切,也许原本就是没有原因的,就像路影对初雪的一见钟情,可是初雪隐隐觉察到,于洋对她并不是那样,更像是赴汤蹈火般的好。
她终究屈服了,现实,社会,种种种种,父亲的病不能再拖,于洋其实早就帮她交了费用,只是她自己依然那么绝强,不认罢了。
阿姨叔叔,你们就放心吧,初雪是个好女孩,只是不懂的如何放下坚强罢了。
于洋的一番话让初雪父母终于舒展开了眉头。
路影暗中观察着,知道于洋帮了她,心里十分不平,伤心难过之余免不了嫉妒。
为什么于洋帮你你就愿意,而我就不行,难道你恨我?可是不是应该我恨你吗?
终于在于洋的帮助下,手术进行得十分顺利,初雪的母亲为此也十分感激于洋,这不,每天于洋都会来病房照顾初雪的父亲,还送来亲手熬制的汤药,初雪母亲总是大赞不绝。
这也是让初雪十分烦恼的,她怕自己和于洋走得太近,却又享受着这样的感觉,难道是自己变心了?不知何时,两人似乎心照不宣起来,初雪的害怕越来越强烈,当然,这些初雪的母亲也有感觉,却私底下撮合两人。
正在这时,路影却一个人每日沉浸于酒吧夜色,却不知危险正在悄悄靠近。
酒吧里五光十色,各色人物聚集,仿佛是人间天堂。
帅哥,怎么一个人在喝酒啊?眼前的烟花女子虽然打扮得十分妖娆,甚至勾人心魄,路影却苦笑。
他不屑地望了一眼:你,你连她的十分之一都不如!路影摇摇手:不,是万分之一……
说完,胃里一阵难受,想吐却吐不出口,路影的视线开始模糊,但是他清醒地知道自己,心里还是想着初雪。
路影,你终于栽在我——凤云的手里了。身边的女人狠狠地咬牙,这一刻她觊觎已久,但是她不会像那些傻女人一样,看着到手的鸭子飞了,当然,这里的傻女人自然就是指初雪。
她看着烂醉如泥的路影,将被子淹没两人身影,任凭他第二天起来怎么辩解也没有用,路影也是个明白人,所以凤云只需要静静等待第二天的太阳。
那是一片一望无垠的草地,路影在远方向初雪招手,阳光下的初雪就像一个快乐的公主,似乎什么烦恼都没有,咯咯地不停地笑着,而远处的路影,却不知什么时候渐渐消失,只剩下一声声呼唤,让初雪硬生生地疼了起来……
雪儿,雪儿……路影的声音渐渐飘远,刺眼的光让初雪从梦里醒来,摸了摸额头的汗水,原来只是一个美丽的梦,眼看腹部越来越大,她心里又幸福又害怕。
可怜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了父亲,只是,正是因为这个小生命,才让初雪或多或少有了一丝安慰,她还是感谢命运,至少没有让她一无所有。
她想想那日,她是多么想接受路影给她的资助,却放不下自己的自尊和受伤的心灵,硬生生地还了回去,也不知道路影到底怎么想的,他对自己还有爱吗?
也许初雪自己不知道,但是于洋是个局外人,他看的很透彻,初雪心里一直住着路影,毕竟他们一路走来三年的时光,不是他一个人单纯的付出就能击破的。
路影,你幸福吗?抚摸着宝宝,初雪满是豁达,竟然露出久违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