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路路是不是很调皮?初雪就这样看着,于洋将路路的纸尿布拿去换了。
不得不说于洋真的是一个很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只是初雪似乎觉得于洋有什么瞒着她,所以她也不便多问,于洋自己知道,只是不想再提。
路路又开始哭闹起来,初雪喂着奶,让于洋先回去:夜深了,一会我父母也要回来了,你还是先回家吧,顺便替我问叔叔阿姨好。
于洋有些不高兴:我想再多呆一会,看看孩子。
没办法,初雪只好让他坐在沙发上,不一会,从医院回来的父母见到于洋在,竟然热心地想要下厨。
初雪,于洋在怎么也不跟我说啊,看看,都没买什么吃的。
于洋不好意思地笑笑,倒是初雪无言以对,于是抱着孩子进了屋。
听着屋外于洋和父母的笑声,她心里十分纠结,也不知该如何面对。
父亲身体还没好,出院真的好吗,可是自己连生活费都是问题,孩子的出生似乎又带来更多的麻烦,她心里越想越烦,便干脆睡了。
于洋见她睡下了,便向初雪父母告辞。
走在街上,于洋想,干脆让父亲出面,这样初雪就不会为难了。
初雪不知道,于洋的父母多么喜欢初雪这个乖巧的孩子,遗憾的是儿子不会移情别恋的。
就这么想着,于洋还是很高兴的。
这一晚看似风平浪静,谁又知道明日会发生什么。
趁着父母出门散步,初雪开始在抽屉里拿出自己最珍爱的东西——项链,首饰。
这些镶刻着金银的珠宝都是她最爱的礼物,想着第一次生日,路影送她的项链和誓言,第一次去泉水公园,路影当着所有人的面向她跪地求婚的场景,一幕幕都不禁让她潸然泪下。
如今她却要将这些极为宝贵的东西拿去当掉,应该说这是她做的最糟糕的决定了吧。
到了现在,初雪才知道什么叫生活所迫,当初路影买的价钱,由于存放的关系,现在已经不够那么多钱了,咬咬牙,初雪还是将戒指流了下来,其他都当了。
偏偏在路过戒指店时,初雪满心伤痛地回忆着当初的甜蜜,却被眼前的一幕让初雪讶异不少。
老公,我不要,不要这个嘛,你看,那颗,那颗才配我嘛!路影身边多了一位金发美女,语气发嗲地赖着路影要戒指。
初雪看着那颗一模一样的戒指,心里不停地流着泪。
假装漠不关心地走到对面,初雪心不在焉的看着手上的戒指,不知道说什么好。
店主见她没反应,晃了晃手:小姐,请问你是要当掉这枚戒指吗?
初雪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蓦地又拿着戒指出神,也许是反光,也许是其他原因,路影似乎看见了她,朝她走了过来。
凤云似乎觉得路影有什么异常,朝着路影看的方向望去,嘴角抹起一丝微笑,驾轻就熟地挽着路影的手,眯着两只迷人的眼睛笑着说:哟,这不是路少奶奶吗,怎么,现在过得可好啊?
满嘴的嘲讽让初雪感觉十分恶心,路影当然也为了配合凤云来刺激她,所以也没有抗拒,反而似乎很自然地任凭凤云挽着自己。
两人互相望着,什么都没有说,反而是凤云似乎有些吃醋,拉着路影晃悠着:路影,我们去那边看看吧,我们就要结婚了,就别管她了。
这一说似乎惹怒了路影,路影咬咬牙,说出几个字:你,还好吗?
初雪以为他会说很多,却没想到开口竟然是这句,只好惨白着脸:还好。
顿了顿,初雪其实还想说什么,她很想知道他呢,过的又好吗,可是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凤云又一直在旁边闹着,所以路影也不好说什么。
怔了半天,初雪竟然问:你,要结婚了?
路影也是怕的,结婚只是幌子,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自己醉酒答应了凤云,还在纸条上写了字据,所以也就无关要紧。
路影皮笑肉不笑地嗯了句,随后更加尴尬了。
看着柜台上的戒指,路影问道:你,要当掉戒指吗?他心里很怕,那是他送给她的,那么的刻骨铭心,至尽他还念念不忘。
她很意外会在这里遇到他,哦,不,应该是他们,想到自己那可怜的孩子,她还是选择了坚强。
路影见她似乎无动于衷,便揽过凤云亲了下去,这个动作确实引起了初雪心里的嫉妒,但她还是忍了下来,说了句:那,你们选吧,我还有事。
本来事情就这样该多好,可是路影偏偏难以抑制心中的怒火,硬生生地将初雪柜台上的戒指夺了过来:既然你要当掉,那我就偏不让你当。
然后路影将戒指戴在凤云手上,凤云看着手上的戒指,心里充满了快感:路影啊路影,你终究还是我的。
初雪心疼地靠在柜台,难道你就这么恨我吗?
路影夺过戒指的一瞬间,自己也是心痛的,他希望初雪能服软,然后跟他承认错误,这样他们就可以重新开始不是吗,可惜这些都只是他们的一厢情愿,初雪呢,又何尝不是想着他能相信自己,然后告诉她他依然爱她,只是这一切都回不去了,更何况现在又有了凤云。
路影还是那个路影吗?至少初雪不再是了,她现在变得更加坚强,成熟,不再是以前那个单纯隐忍的小女生了。
初雪呆呆地站在那,终于说出口:既然这位小姐喜欢二手的,那就拿去好了。
看着头也不回的初雪离开,路影突然觉得自己输的彻底,他扯过凤云手上的戒指,不顾形象地甩掉凤云的手,摔门而去。
留下凤云一个人在后面发愣,凤云咬咬牙:我一定会将你追到手的!
一路狂奔回家,初雪终于按捺不住地关上门哭了起来,父母在门外眼见就不对劲,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互相说说。
让她发泄吧,也许这样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初雪母亲停止了敲门,去了房间。
初雪父亲叹口气,手里的电话拿起又放下,不能再告诉于洋他们的困境了,他们知道初雪其实心里还有路影,所以也不好再去找于洋。
还记得最开始,在湖边相遇后,路影为了让她注意自己,不惜努力将学习提高,还总是买各种小花样,有时候亲手做一些纸鹤或者小玩意,那些都是刻在初雪心里的,她怎么会忘,而他怎么可能忘掉呢!
叹口气,哭累了的初雪趴在床上,无力地抚摸着手腕的伤口,那是大二的时候,因为遇到抢劫,被绳子缠绕留下的,最终路影像个英雄一样将她从地下室抱了出去。
她到现在都能记得,那帮劫匪不过是为了路影的钱财拿她当诱饵,她也因此测试到路影对她的爱是真心的,因为路影的左肩上,还残留着那时劫匪误伤的刀疤,那是路影替她挡住的,不然也许这辈子她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想到这,初雪还是忍不住想路影,换个角度想,如果她自己是男人,见到自己的妻子和别人拍的裸照,难道他不生气吗,会的,而她,作为妻子,不应该给丈夫一些时间考虑清楚,反而越是辩解越是误会越大,于是就酿成了今天的残局。
叮叮……叮铃铃……门铃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初雪从回忆中苏醒过来,这才想到父母还在担心她,自己怎么能那么不懂事。
整理整理衣服,抹了眼泪,初雪出门看见于洋坐在客厅对她微笑着,初雪父母正坐在一旁,三人聊得十分开心。
哦,是你啊!初雪不冷不热的,似乎不影响什么,初雪的父母招呼了两下,就示意很有默契地一起回屋了。
于洋挑着眉,带有火药味似地回答:怎么,不欢迎吗?
初雪当然不会肯定,耸耸肩,嘟嘟嘴:怎么会呢,来者是客嘛。
两人相对而坐,两位老人却在门缝里悄悄看着,听着两人的语气不淡不重,心里比谁都急。
要是他们能在一起,或许对老人来说都是很好的结果,不过他们不会强迫子女。
于洋抬头看看哭得眼眶红红的初雪,关切的心马上泛滥:你一直把我当客人吗?
随后,见初雪点头,于洋皱了皱眉:哦,这样,你最近有没有好一点,还在难过吗?
面对于洋的种种关心,初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客气地说:好多了,之前向你借的钱,我,会想办法还的,还有,谢谢你对我父亲的照顾,如果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我一定会尽全力的。
于洋才不要她的这些话,他只是尽了一点绵薄之力,又何谈还与不还。
父母见两人不愠不火,突然门往前一开,初雪的母亲就直直站在两人的中景,尴尬地不知说什么,恍然间,初雪看见母亲口袋里的钱,便拉住母亲:妈,这些钱,是不是于洋给你的?
笑一笑后,初雪的母亲才掩饰不过,又看看于洋,于洋示意无关紧要,她才点点头。
初雪有些气愤,感觉于洋触碰了自己的底线:我说过,我会靠自己的努力养活你们和孩子,于洋的钱我不能要!说着,就将钱硬是要塞给于洋。
当然,于洋肯定不愿意收,便也有些生气:初雪,不是我说你,你看看叔叔阿姨,他们那么关心你,你却只想着自己的自尊,你知不知道,你……
初雪的母亲示意不要再说,这时候初雪看见母亲粗糙的手,恍然觉得自己很失败,便停住了。她知道自己不配做他们的女儿,让他们受那么多苦,想着,初雪的母亲示意让于洋不要再说,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就僵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