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间,我就会来这看看,看这特别的景色,特别的气息。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的花海。
这地方,还真是不错呢。
闭上眼睛,都能隐约地感觉到窗外的奇景,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之中,花海融于天。
是啊。
带你来这儿,是想让你的心情放松点,这世界,还有很多竟没有看过,何必为了一站景色,而放弃了这世界的美好。
嗯,何必为了这一站的景色。而放弃了这世界的美好。
沿途的风景再美好,也终有停站的那一天。
星娱总裁办公室内。
指尖的香烟一根接着一根,随着吹出的气体,在空气中形成优美的烟圈,然后在空气中消散。
烟灰缸里的烟蒂也随之渐渐增多,红色的星星点点,忽明忽暗。
在烟灰缸里按灭了烟头,微微地吐出一口气来。
良久,季景炎终于沉不住气,问道,知道季小姐的行踪吗?
秘书知道,季景炎口中的季小姐指的是季语艺,所以,只好唯唯诺诺地应道,季总裁,暂时不清楚,我现在就去查。目光始终不敢直视季景炎。
季景炎挥了挥手,说道,算了,不用了。
季景炎想,她十八岁了,有了她自己的自由,他这么过于紧张,是不是有些多余了呢,他应该放手了吧。
秘书听到这句话,犹如得到赦免一样,眼明脚快地退出了总裁办公室。
在办公桌上,一张报纸的存在尤为显眼。
报纸上所报道的,便是语艺和安城所拍的合影,不知怎么,竟被登在了报纸上。
脸上蒙上了一层不悦,虽然明知道这只是一张照片而已,却还是带着一种不悦的情绪,不知为何。
季景炎又揉了揉疲惫的太阳穴,无力地靠在了椅背上。
正在此时,一杯速溶咖啡出现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抬起头来,原本以为可以看到她的笑脸,没想到映入眼帘的却是秘书。
语艺每次来都会为他冲上一杯速溶咖啡。
季景炎有些失望的动了动唇角,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口,只剩下一抹未起的笑意僵在嘴角。
喝杯咖啡,有助于提神。秘书留下一句话,又退出了总裁办公室。
再将视线转向窗外,不觉,已近黄昏。
季景炎随即收敛心神,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工作上。
神情木然地打开面前堆积如山的文件夹,强迫他自己认真看下去。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会开始担心她,想到她,心底便柔软一片。
脑海中又浮现出当初初见菲菲时的情景,那可怜又可爱的模样,让她一时顺手救了下来,从此便陷在温柔乡里。
菲菲原本是一个酒吧女,就是陪酒的那种,卖艺不卖身,但是,他并不介意她的出身,反倒很坦然地接受,对她,一向温柔如水,他现在的年纪,应该有一个妻子了,于情于理都应该。
对于菲菲他可以说是在乎,不确定有没有爱这个字。
他不确定。
砰砰的敲门声将脑子里胡乱跳跃的神经拉了回来。
嘴角勾起完美的弧度,菲菲柔声地唤了一声。菲菲。
他下意识地回应了一声,菲菲。
站起身来,继而将手从菲菲的背后环绕过去,疲惫地将脸贴在她的脊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怎么了,很累吗?敏感的菲菲轻问道。
嗯。一声低鸣从鼻腔里发出,带着浓浓的沉重感。
菲菲打开环绕在腰间的手,自然地转过身来,双眼中带着些许痴迷。
忽然之间,菲菲冰凉的唇覆上他温热的唇,从浅浅的一吻转变成缠绵而炽热的吻。
那么温柔而热烈。
刺伤了办公室外语艺滚烫而冷漠的心。
没有留下一丝痕迹的,她淡漠地转身,提步向外走去。
这时,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当语艺的目光不小心落在姿势暧昧的两人身上时,神色紧张的离开了视线,准备退出去。
什么事?季景炎叫住了秘书。
总裁,刚才季小姐来过了,您不是说…吞吞吐吐,生怕打扰了暧昧的两人,心理却还在猜测着两人的关系。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此时季景炎眼底的情绪让菲菲有些看不懂。
景炎。菲菲看季景炎不小心失了神,轻声唤道,手不自觉地抚上了他的胸膛。
菲菲温情地笑了笑,下意识地嗯了一声,思绪却忍不住的飘向远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可仍装作无所谓似的笑。
今天什么时候回家。菲菲脸上的笑容明媚动人,就那样开了口。
顿了顿,季景炎开口道,等会,处理完这些工作吧。
菲菲不悦地皱起了眉,视线落在办公桌上的文件上,娇嗔道,可是,还有那么多呢。没等季景炎开口,又继续说,我是怕你累着了。自然的拉了拉他脖子上的领带。
一双温暖的手掌不觉抚上了菲菲的脸,低沉的声音从喉间发出,菲菲,我以后一定好好待你。像是宣誓一般的说了出来,不知是在说给谁听。
继而,将菲菲拥入怀中。
夕阳,自然的打在落地窗上,晕染着空气中的小吸尘,似骄阳般艳丽,暖暖的,很安心的感觉。
走到办公桌前,将文件整理好,叠进了抽屉里,又关上了电脑,示意他可以下班了。
对了,这个给你。季景炎递给菲菲一个鸭舌帽。
菲菲明白他的意思,会意一笑,我早有准备的。说着,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副墨镜来。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向外公开自己的身份,但是,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有些事情,她早有分寸,也早有准备,不然,她怎么能做他身边的女人。
他们并肩走出了办公室,一前一后,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为了以防万一,他们是走的特别通道,这个通道只有季景炎,季语艺,菲菲三个人知道。
他就是这样,做事很谨慎,小心翼翼。
直到走到车库时,才相继坐上了同一辆车。
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语艺的身影,在某个男人的车厢内,随即揉了揉眼睛,才看清车厢内坐的人不是语艺。
他想,自己可能是太累了吧,才会看错了人。
回到家,习惯性地扫视了视线所能触及的地方,却没有看见语艺的身影,也许是在房间吧。
你看,这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食物。菲菲笑得花枝乱颤,引着他来到了餐桌上。
看了一眼桌上丰盛的饭菜,却没有什么食欲,为了不扫菲菲的兴,仍装作很高兴的样子,这些事,其实不用你做的。
用极其认真的语气说着,作为一个合格的妻子,应该上的了厅堂,下的了厨房,我正在努力学习中。
捧起菲菲极其魅惑人的脸,在她的嘴角轻吻了一下,那姿势,温柔至极。
从现在开始,安安心心的做你的季夫人就行了,其他的事,不用你做。霸气的语气中满是宠溺。
菲菲一把扑进他的怀里,幸福的鹿儿在心中乱撞。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就不会这么幸福了。如果没有遇见你,就不会有人如此疼我了。如果没有你,我所有而一切一切就不会这样了。怀里的人儿轻声诉说着,如玉珠一般地落在季景炎的耳朵里。
景炎,我爱你。菲菲轻声呢喃着,周围静得连心跳声都可以清晰地听见。
他没有应声,因为他无法确定何为爱,爱这个字,他从不轻易说出口,也难以启齿。
启齿后,便是永无止境的相守。
刚到十一点半,季景炎便被一阵熟悉的铃声吵醒了。
接过电话,就好像是晴天霹雳。
因为电话那头,是医院打来的,以平静的语气通知他语艺自杀了,此时正在抢救。
呆滞的放下手机,心里的一根弦绷断了,他开始自责起来,是不是因为在办公室看到的那一幕,她才选择自杀的。如果是那样,他不会再让菲菲踏进办公室一步。是自己太不小心了,才让她有了自杀的机会,是自己太不小心了,才没及时发现其实她早就不在家,他竟然如此的大意。
想到这里,他立刻起了身,丢下一句,语艺自杀了。便冲出了家门。
听到他的这句话,菲菲的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竟然用这种卑劣的手段,不禁冷笑了起来。
当他火急火燎的赶到医院时,才发现,这一切,不过只是一场可笑的闹剧。
走廊上,安城拥着语艺的身子,语艺的手腕上绑有一个长长的纱布。
语艺。季景炎低低地唤了一声,额头上面的丝丝冷汗也随之浸了出来。
耳尖的语艺下意识的回过身来,一脸的若无其事,淡淡的说了一句,今天晚上我不回去了。
季景炎的心突然变得凉凉的,终究还是转过了身去,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的自作多情。
她根本就不在意,他又何必在意呢。
还没过凌晨,不介意我借宿一晚吧。语艺转过身去,对安城说道,语气中带有几分无意的凄凉。
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安城紧紧地盯着语艺手腕上的绑带,质问的语气脱口而出。
语艺惨淡的一笑,一副嘲笑的语气,我是自作自受。
是的,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自杀一说,她根本就没有轻生的念头,至于她手腕上的伤口,是她自己的杰作。
是不是很可笑,是她自己划伤了自己。
伤口,纯粹是虚假的。
安城扳过她的身子,令她的目光正视自己,神色认真地说着,那你这样伤害自己,会快乐吗?
随即凄然一笑,带一点忧伤的明亮美丽,我的事,不用你管。
快乐,何谈快乐?
是,我没有资格管你的事。安城嘴角残留的那抹冷笑很恍惚地沉寂了下去。
此时,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降到了冰点,连彼此之间的呼吸都那样清晰。
脸色冰冷,突兀地淡淡的说了一句,走吧。
去哪儿?
我家啊,不然你以为呢?安城反问了一句,双眸中却不知藏着什么情绪。
额。只好跟着安城的步伐走着,一脸的不情愿,又不好意思拒绝。
看着她脸上发白的脸色,又扶着她的身子,呢喃了一句,真不知道爱惜自己。
伤口虽不算深,却触及到了他的心上,鲜血淋漓的。
没过多久,便到了安城所住的地方。
一个小居室,不到一百平方,却十分温馨,温馨的不像是一个男人住的,反倒像是一个幸福的小家。
你今晚就睡在这个房间吧。推开其中一个房间的门,指着说道。
这是,你的房间?不确定的问着,目光不小心的落在了床头放着的剃须刀,奇怪的是,这间房间却不是主卧。
点了点头,应了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