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经年拿起点心塞进嘴里,倒是饿了,六先生替她倒酒,顾经年也大方的接过:六先生,这酒楼的名字真奇怪。她边吃边喝边问。
叫六先生太生疏,如果愿意,以后还是和阿夜一样叫我六哥吧,我们五个人在外人看来冷血无情,但在若水里,我们就是一家人,是兄弟姐妹。
愿意愿意,顾经年更愿意叫他六叔叔,可是她不敢,顾经年只能举起杯子朝他敬酒:好,以后我就喊你六哥嘿嘿嘿嘿。
六哥举起杯子和顾经年碰碰,一干而尽,有些感慨的说:我们五个人中就我年龄最大,想来,我都是看着你们长大的,上一次见到你,还只是个五岁的娃娃,趴在岛主的背上,乘白鹤来我天下菊园,没想到一眨眼,都这么大了。
有这种事吗?顾经年努力的回忆着,迷迷糊糊的记不清楚了,敬白年带她去过的地方太多了。
对了,如果六哥没有猜错,杜安星那小子应该会跟着我们过来,一会吃饱喝足我们下楼看戏去。顾经年不知道看什么戏,但是乖乖的吃喝,好久没有这样的美食入口了,不好好享受真愧对这个怪异名字的酒楼。
现在最想干嘛呢?六先生见顾经年好吃好喝的样子,饶有兴趣的问到:想回敬白……我师傅的身边。顾经年毫不思索的回答。
哦?你不想继续查案了?
查案?呵呵,六哥那么聪明不会不知道其实这案没有查下去的必要吧,如果这是皇上的意思,查到最后水落石出又一什么意思,这是孟天连与杜丞相之间的较量,死去的人,都只是他们的陪葬品,我想杜安星也是知道的,早就知道是谁干的,他也只是在装模作样的继续查案,等待时机来翻身反抗吧,这孟国的天,我想是要换主了?
所以说,就算杜家不娶夏晴雨你也会离开杜家?为什么?六哥听见顾经年的话,有点不可置信的问着。
顾经年点点头,倒不否认:不是我的我不要,不爱我的我不爱,这杜安星是王侯将相,而我,我向往自由自在,这深宫的日子,我是过不了的,我也不愿意过。
顾经年向往的,也只是和敬白年踏在白鹤上与青天白云为友的日子,当然,这后话她没有说,这话,顾经年想当着敬白年的面亲口说。
你说的这些,六哥都能懂,但是你父母的仇?六哥似乎在顾忌着点什么,有些迟疑的问。
我会让孟天连死的,只是,时机未到,六哥,或许你会觉得我这样很冷血,但这就是事实,死者已矣,我无能为力将他们救活,我能做的,只有好好的活下去,做为顾家唯一的存活者,我得先顾好了自己,再谈其他的事。六哥赞赏的拍手鼓掌,这才有点若水的影子,来,敬我勇敢聪明的妹妹。
顾经年和六先生喝得正起劲,楼下传来杜安星的声音:顾经年,你给我出来,大晚上的与人喝什么酒。
三分酒意上眉梢,顾经年有些不耐烦,六先生伸出手拉住了她:可以去看戏了,待会要淡定,千万别笑出来。
顾经年心下奇怪,跟着六先生他们出去了,然后他们就躲在二楼看着楼下的情况,那里有一个人正坐着喝酒。
青衣着身,一双明眸两排皓齿,黑白分明的眼眸里三分狡黠六分冷漠剩下一分让人捉摸不透,五官精致算是美人,顾经年托着下巴欣赏,越看越眼熟,有点不对劲啊,那人那人,不就是顾经年自己吗?她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人,心下纳闷这是怎么回事。
带着疑问看着坐在旁边的六先生,他笑得很奸诈:别看了,那人是你,别误会,是你江南柏师兄变幻成你的样子打算戏弄杜安星的。
江南柏?就是那个代号江的江南柏,柏浪剑的主人,杜鱼跟顾经年说过,这个师兄时男时女,可男可女,变幻无常,善用幻术,这么说,真的有好戏?
杜安星进来的时候,不对那个假顾经年正在拿着酒杯喝酒,这海量,看得楼上的顾经年直咽口水,佩服得五体投地,只见杜安星过来一把手拉住了她的手要停住,江南柏笑盈盈的将口里的酒桶放下,眼神迷离的问杜安星:你怎么来了?杜安星没有回答,用一贯冰冷的表情对付一切,这天杀的表情。
杜安星,来,别板着着一张脸了,陪我喝酒。那假的顾经年朝他笑吟吟的招手,杜安星伸手将酒坛推开:你受伤了,别喝太多。
这话听得楼上的顾经年心里感觉怪怪的。她对身边的六哥轻语:你下去告诉江师兄,让他别灌杜安星酒,我们需要保持警惕,你让他变成他的样子逗他。六哥哥摇摇头:放心,这整人的事我们不需要教你江师兄,他就一顽劣分子。
你真的不喝酒?江师兄继续用迷离的眼神勾他,杜安星站起来想要将人拉走,江师兄却一下子跌进杜安星的怀里,矫揉做作。
不止投怀送抱还一路用自己的纤纤小手摸索着杜安星的胸部脸颊,大哥,你闹什么,这里是酒馆不是寝室,这让顾经年的脸面以后往哪搁?原本在偷看的顾经年急得想要跳下去阻止他,六哥拉住我:别冲动,继续看。
看出杜安星好像开始受诱惑了,他想低头去吻江师兄的脸,江师兄却咧嘴一笑,抬起手,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这下手劲真大,听得楼上的顾经年耳朵都有点受不了我差点没有拍手叫好。
你怎么了。被甩耳光的杜安星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江师兄问道。
怎么了?杜安星你问我怎么了?你真当我给你投怀送抱来了?你也不看看我是谁。话说瞬间江南柏又变成了杜安星的样子,正用与他一样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真的杜安星,杜安星这才想起什么似慌拿出剑来指住他。
若水、江南柏对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江南柏哈哈一笑,说了句不愧是杜公子,然后一跃,跳到了顾经年缩在的角落。
妹妹好。恢复本身的江南柏向顾经年问好,顾静女一愣,然后欣喜的上前去摸他的脸蛋,看看上面有几层皮,江南柏笑着任她摸,说实话,不去变幻别人样子的江南柏的样子挺好看,皮肤细腻得让顾经年忍不住的想要立刻掐两把。
江南柏。顾经年正欣赏之际,杜安星的声音冲上楼来,江南柏在杜怀踢开门进来的那一刻突然又变幻成了顾经年的样子,这下好了,让杜安星认认真假的戏码上演了。
顾经年和江师兄都安静的沉默的很有默契的摆出一样的姿势。
杜安星,来得正好,来来,把认出来,带回去,你若是能认出来,我今晚就不留她喝酒了,就算她愿意我也把她赶回给你。夹在二人中间的六哥摆出一副很认真的表情对进来的杜安星,杜安星将手里的剑收起来,研究性的眼神流转在顾经年和江师兄中间。
杜安星然靠近顾经年闻了闻,露出个笑容抓住她的手就走:你确定是她了?六哥有点不满意的站起来问杜安星,他很坚定的点点头。
我自己的妻子,我会认不出来,你和江南柏慢慢的在一起喝着。江师兄换回真身,柔声的对顾经年说:妹妹,你可要小心,这杜安星很好色的,他刚刚都摸着我的胸……啊呀,真害羞。
顾经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杜安星想要往回返打江南柏,顾经年却抓着他的手不放:好了好了,杜安星,谁都知道你好色,谁也没有要怪罪你的意思,我们回去吧。
杜安星回头看了顾经年一眼,沉闷的蹦出一句:好色还不是因为你。然后拉着她出了酒馆。他的那匹骏马已经在外边等待了。
顾经年很喜欢杜安星的这匹马,很懂事很通人性又好看,这名字还是当初自己建议杜安星取了,黑豹,黑豹。
一上马后顾经年就忍不住的问杜安星刚刚是怎么认出自己的,杜安星拉着缰绳的手绕过她的腰紧紧地抱着,这姿势让人挺尴尬,顾经年想要掰开,但力量不如人没办法。
你身上的味道永远是独一无二的,不是胭脂香水的味道,而是很自然的一种清香。杜安星像看通了顾经年的心思一般说道。
去,谁信这鬼话啊,可是,听着来怎么有种痒痒的舒服感,顾经年忍不住的抿着嘴笑。杜安星将头顶在她肩上,脸颊靠着脸颊,热气传输在彼此的皮肤里,像极了顾经年印象中与敬白年在一起的画面,她一直所迷恋的气息,一直怀念的画面,所以她怎么也说不出口让杜安星别这样,甚至,他向前移动一点,吻住顾经年的唇时,她也配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