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安星坐在顾经年的对面,不急着说什么,就那样与自己对视着着,顾经年在杜安星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倔强。
贞舞说今天你的人差点要杀了她,还拿着剑指着她脖子?他终于开口了,第一句就是问罪,顾经年承认了,毫不逃避的,她所做过的事情,有何不敢承认的。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杜安星你就不能好好对待童青青?为什么你就不能对一个跟你出死入生的女人好一点,你有多久没看过她了?你知道她的青灵苑成什么样荒凉景象了?
你就这么急着替她出头?你知道你知道童青青是什么人吗?她是致恨生的人,是我身边的细作,我听你的话封她做妃子已经够仁至义尽了,你能不能先想想自己的事,你现在不是看谁不顺眼就跟谁作对跟谁关系好就替谁出头的时候,这里的皇宫,你以后要有母仪天下的风范,你必须现在就学好,处理好,一点点。
什么叫她童青青是致恨生的人,你知道她的代价有多沉重吗?还有,致恨生现在不也是你侍卫吗?
但她曾经背叛过我。
呵呵,杜安星,你简直不可理喻,什么叫曾经背叛过你,你曾经也背叛过我很多,我是不是也应该一辈子不理你?或者,以后我背叛你了,你是不是也不再理我了把我当成死人了?那你还不如现在就让我走。
走?你去哪?你要去哪?现在孟国是我的天下,你走到哪里?
我回夏国,夏世伯不会不要我。
杜安星盯着顾经年,眼神让人绞痛,有点自嘲的说:夏世伯,他当然不会不要你,他巴不得我现在就放手把你送给他,可是,你别做梦,我就算一刀杀了你让你死在我手里,我也不会把你送给夏世伯,他死了那份心吧。
杜安星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还不知道吧,这次他助我登上帝位,索要一个条件,就是让我把你送给他,他要你,我当然不肯,他就要广寒剑,剑谱排名第七的广寒剑,下月来要,可是眼下我加派人马去寻找还是毫无音讯,你是无价,夏世伯索要无价之物我自然不会给,所以,我决定了。,夏世伯来时,我割让二十座城池给他,以表谢意。
杜安星,你还是把我给他吧,你以后,你终有一天会把我从你心头割让出去的,你会选择放弃我或者恨我再或者遗忘我,我相信我的直觉,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我也知道你现在天下才刚刚稳定,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处理,你不得不依靠很多人的力量来巩固自己的帝业,可是,我真的不是那个适合掌管后宫的人,你的后宫需要一个能人,我不是。听了他的话,顾经年语气情不自禁的软下来。
语气却是无助的。
为什么你懦弱的时候比谁都懦弱,张扬的时候谁都压不住呢?初我把夏晴雨带回家时你为什么就不肯像别人一样大闹着一直反对?你怎么会知道我那是在试探你,其实那时我也不是非娶她不可,但我必须知道我杜安星的妻子心在不在我这里,到底有没有做好要跟我白头偕老的准备。
你试探错了,或许你选择对了,杜安星,我承认我今天有点过火,我不该那样,但是,如果你真的不喜欢童青青了,你放她走好不好,她还年轻,不该这深宫中度过这孤单,或者说,我想将她带出去找个好人家嫁了,我拿她当亲人。
是的,顾经年拿她当亲人,或许童青青不知道,当她画出她母亲的画像。自己就知道她已不在人世了,在顾经年前往夏国的路上,见过那个老妇人和她的老仆人,与很多过路人一起被山匪伤害,所欣慰的是,当时顾经年花了钱让人好生安葬了他们。童青青已经没有家人了,从某个角度来讲,她和自己一样,所以,顾经年不能不管她。
杜安星看着顾经年,好像再研究着什么,半会才冒出来一句:我听贞舞说你的那个随从看似身手不简单。
顾经年低着头,没说话,手在桌子低下不停不停的互掐着,等着他的下文,但他却只说了一句早点睡吧就离开了,对,是离开了,没有留下来的意思。
其实顾经年很想开口让他留下,但话到嘴边她又说不出来,就那样看着他走然后对抬轿的人说去邵贵人那里。
杜安星走后红姐姐进来,眼珠子转个不停,她在担心自己,想跟顾经年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顾经年微笑了一下,招手让她过来:红姐姐,今晚你就睡我的床,装我,我一会要出去,放心,我很快会回来,还有,你别介意,你没做错,你是为我好。我理解你的。
夜深人静的时候,顾经年戴上面纱拿着萧,想了想又用套子将它套好背在身上手里继续拿着红姐姐的血恋,开始沿着皇宫观察,从青灵苑开始,童青青在哭,无助的在哭,顾经年从屋顶从上而下的看着她,看着那样的一个美人正孤单的一个人,她手里拿着副画像,画里有个少年浓眉大眼好不英俊,顾经年将那人模样紧记在心里。
继续向前向邵贵人的寝宫出发,杜安星果然在这里,他不是故意跟自己说的赌气话,顾经年将瓦片掀开一块,正好对上床,这画面好不让自己恶心,顾经年忍着内心的五味陈杂悄悄的将瓦片盖好,刚准备离开有人从她身后飞驰而上,站在了离她紧离两米只远的地方,大声的质问是谁。
他声音太大,很快就让院里的所有人都惊醒,顾经年看着低下,转头立刻就逃,那人却先自己一步一脚将顾经年踢下院子,很多人一下子围住了她。
杜安星已经将衣服简单的穿好走出门,顾经年看了一眼他周围的侍卫,没有致恨生,但踢她的这个人,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致恨生的大弟子千里光,有得打斗一番了,顾经年心里暗暗的想着。
你是谁?杜安星手里握着剑眼神寒冷的问顾经年,傻子才会回答说真话。
顾经年将围住她的侍卫层层打开,继续跳上房低,站在千里光的对面,对他勾勾手指,做出一副不怕死就跟上来的动作。
这个动作,让已经站在院子中间命人取弓箭的杜安星,放下手中的东西做出一副看戏者的态度,千里光举着剑向顾经年刺来,顾经年跳跃过他,狠狠的踩了一脚他的头站到了他对面,他再想向自己进攻,顾经年已经展开轻功围着院子上空飞,此刻就看他的轻功如何,连续旋转了三圈,他还是没赶上顾经年,最后一圈的时候顾经年轻巧的逃离了院子,向别处飞去。
杜安星跟着千里光跟上来,很快两人一前一后的将顾经年围在中间,背在身上的月影剑在抖,它也感受到了杀气,来自千里光和杜安星的,顾经年看着他们,心里盘算着如何做才既不伤害到杜安星又能杀了千里光,诸葛雾的话随时提醒着自己,这致恨生的人能杀一个是一个,何况这个还是大弟子。
你到底是谁?朕再问你一遍,如果是经年的人,那你就回去吧,下不为例,今日朕就暂且放你一马不追究。站在顾经年前方的杜安星冷冷的说,他这么聪明,她真怀疑此刻自己拔出月影或者是血恋是个多不明智的选择,可是顾经年已经站在中间了,没有选择的余地。
皇上,还是直接撕开面纱看看真人吧,那时再放她也不迟。那该死的千里光建议着,在他开口的时候。顾经年已经迅速的拔出血恋朝千里光刺去,血腥太重,杀气太重,所以这一剑千里光来不及躲开,就那样被自己死死的击中右肩膀。
杜安星拿着剑上前,在顾经年攻进千里光的时候也朝自己背部行刺来,她连忙转开身,但剑还是在顾经年的肩膀上划出一道很深的伤口,正龇牙咧嘴的流血。
顾经年疼痛的忍不住喊疼了一下,杜安星再次朝她进攻的剑身留在了半空中,他迟疑的看着她经年?他问。
顾经年停止出声,继续拿起剑朝千里光刺去,来都来了,必须要杀个人才划算,杜安星冲上来挡在了他前面,对着自己小腹就是狠狠的一脚,疼痛立马遍及全身,顾经年单手握着肚子赶紧向后退,这杜安星的功力何时变得这么好了?
他上前,举着剑想拨开顾经年面纱,她急忙的逃开,剑却划过了脸,立马有血流出来,面纱仅剩一根线连接着,顾经年慌忙的拿手挡住脸,节节往后退,杜安星继续上前着,拦住她。
我再问一遍,你到底是谁?你是若水什么人?红娘?他拿着剑向顾经年一点一点靠近,再近一点,自己的面纱就会被挑开。
要你管。顾经年承受着巨大的疼痛,忍不住的说出来,杜安星停止了上前,再次问出:经年?随即又自己摇摇头,自言自语说不可能。
顾经年单足起跳继续往后逃,她知道我此刻是打不赢杜安星,但她仍然要做反抗,他再次逼近自己,就在他伸出手想要拉下顾经年面纱的时候有人出现了,隔空踢开了他,抱住顾经年,迅速的离开。
这感觉,像是敬白年,顾经年好久没想起的敬白年,所以她情不自禁的在他怀里闭上眼睛,享受这片刻的温暖,她所怀念的味道,哪怕他是在将自己推向死亡。
睁开眼睛时顾经年已经在了自己的床上,红姐姐在一旁担心的站着,看着她脸上血迹连连,救顾经年的人,居然是夏世伯。
你……顾经年赶紧坐起来对着他,夏世伯朝她做出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挥挥手让红姐姐出去。
我什么我,还好我及时出现,不然你今日被杜安星怎么整死都不知道,赶紧换身衣服,将血迹清理干净。
你在这里我怎么换?
有影响吗大小姐?你怎么对待杜鱼的就怎么对我,我背过身,放心,我不会偷看你天地可鉴,我夏世伯对你,绝对能做到君子。顾经年能放心才怪,但她还是乖乖的拿起衣服迅速的换好,将换下了的衣服拿药处理干净了才让夏世伯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