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一个人回来么?顾经年问杜鱼,语气里明显的失望,他点点头:其他人还需要和岛主处理一些事情,你下一步怎么打算?
替红姐姐报仇,杀了致恨生。顾经年咬牙切齿的说,床上的紫衣咳嗽了一下,杜鱼赶紧放下手里的被子替她安抚背,顾经年也跟过去。刚才没有仔细看清楚,现在才发现她气色不好,赶紧替她把脉。
不用看了,功夫全废,体质大不如从前,一直靠药物调理着。
那你还把她带到孟国?你知道这多危险吗?而且还是在皇宫附近,致恨生一直不杀她,完全是因为想要拿她引出你,要知道,一旦发现了你,紫衣就完了,她逃不掉致恨生的,阿夜,你怎么这么糊涂了?顾经年朝杜鱼低声吼。
杜鱼低着头不说话,紫衣拉了拉她的手,轻声的说:你别怨他,是我自己要来的,我不知道我还能有多长的时间,过去的很大一段时间里我都认为自己是个死人,没有阳光,没有希望,直到你把我救出来,我很感激命运的如此眷顾,就算让我现在就死去,我也无怨无悔,心满意足。
杜鱼抱住她,示意别再说了。
我们必须送她走,等师傅回来了再计划。顾经年拍了拍杜鱼的背,思绪很清醒的说。
哪里?哪里致恨生找不到?
童青青那里,立即出发,别再有任何的耽搁了。顾经年说着开始帮他们收拾东西,对,立刻走,不能再耽误了。
可是现在城门要关了,我们来不及了,要不明天吧。杜鱼搂着紫衣坐在床边,神情紧张,这是他从没露出过的表情,顾经年有些心疼的摸着他和紫衣的手,看着窗外的夜色,心想着恐怕来不及了。
致恨生一定会追来。
阿夜,如果一会有人来查人,你就带着紫衣先去避避,具体的地点,容我想想,然后我们明天在西交口混合,记住设置结界,这样我才能找到你们,至于这里,交给我吧。说完顾经年出去呼叫老鸨。面对这么个金主,老鸨以她最快的速度上来,笑眯眯的问着顾经年有什么需要。
我需要安静,不让任何都打扰的,妈妈能做到,天亮少不了你好处。
一定一定。那老鸨也是个明白人,见顾经年如此说,赶紧保证着,不出一会,这酒楼就多出了好几个壮汉,顾经年这才满意的进房间。
杜鱼已经发动白沙四处扩散寻找所谓的安全之地了,顾经年看着他紧锁的眉头,知道事情不顺利,这皇宫附近,出了这门,哪里不是致恨生第一时间能知道的地方。
似乎有人从皇宫出来了。杜鱼轻轻的说,顾经年靠近白沙,果然感应到一支队伍正从皇宫向美人苑而来。杜鱼急急收回白沙,用眼神问她怎么办,床上的紫衣一脸安静,顾经年刚刚悄悄的点了她睡穴,让她先睡了。
敲门声音响起,该死,不是明确说明了自己需要安静吗,顾经年愤怒的开门,看见老鸨抖索着站在那里:公子,对不起,可是这位公子拿着令牌,我不敢忤逆。
公子?顾经年紧张的看着来人,以为杜安星来了,却看到欧阳贞舞笑吟吟的脸。
你来干什么?顾经年警惕的挡住门问。
别紧张,我是来助你的,进去再说吧。老鸨还是哆嗦的站着,欧阳贞舞站在她面前,晃动着令牌说:这回开始好好的看着,就算有当官的来你也别让开,我就是最大的官。老鸨点点头,顾经年和舞妃正才进来。
杜鱼没见过舞妃,但还是一脸警惕的看着她,此刻的他看来,除了顾经年,所有人都可能是敌人:现在没时间做自我介绍,皇上的人很快就会到这里吗,所以,你让你的朋友赶紧离开这里。
我们正在想着去哪里。顾经年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了相信舞妃。
去张府,张大人平时为人低调,极少和人来往,且他住的地方又是这京城里最偏僻的,就算致恨生能找到,那也是两三天后的事了,阿雾和张大人交情不浅,你们只说是我让你们去的,就可以,以防个万一,你带上阿雾的扇子去。舞妃将那把扇子又递给她。
他…他是若水成员。选择了相信,顾经年继续选择坦诚,本以为舞妃会介意,谁知她只是挥挥手: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我只知道在我认识的范围里你们不是坏人,传闻我不信,快去,我在这里等着,要快速赶回来,门外的老鸨估计拖不了多长时间。
好,走吧。顾经年对杜鱼说,还好这房间外不是街道,对着后门这夜黑没多少人看见。杜鱼抱起紫衣,很坚决的说:我去就可以了,你骑马不方便,就别去了。
谁说自己要骑马?顾经年还没笑出来舞妃先笑了:你们好像不是朋友。
舞妃朝顾经年问,顾经年解释不清楚,只是将扇子放入怀间,十分无奈的告诉杜鱼:走吧,从窗口出去,绕着房屋上方,注意避开街道,你抱着紫衣,我运用白沙,解除气息。
你真不是人,自己轻功这么好还让我背你,你还有多少是不知道的?在于杜鱼并行而飞驰在月色下时他十分不满的问顾经年。
顾经年指尖运用白沙,很无辜的摇摇头,王大人家里,他什么都没有过问,只看了一眼扇子,又将他退回给顾经年。
委屈两位,去后房,那里还住着其他的很多百姓,就算他们真查到这里吗,也有个应对准备。
见安排好了,顾经年才准备回来,杜鱼拉住她,神色担忧的说:自己小心。
顾经年点点头:阿夜,如果明天我出不来,会放白鸽出来,你跟着它一直走,我会很快跟上来的。
嗯。
还没回到美人苑,远远的就听见叫嚷声,似乎是杜安星的声音,他似乎很生气,怒问老鸨:你到底让不让开?
不让不让,你看看你身后,多少看着,我就不信你还能把我杀了不成,当今圣山英明,绝不允许天子脚下出现这样的情况,再说了,你说什么你是当官的要查案,你别以为我作为老鸨什么都不知道,里边的公子说了,他的官是最大的,谁也不能打扰。顾经年听着,心情大好,这老鸨,真对得住她豪爽甩出的那些银票。
窗子开着,顾经年轻巧的从窗口进入,舞妃苍白着脸,见她回来,赶紧拍着自己胸脯说:你总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只以为有人来,谁知道是皇上自己来了,你听,在外磨蹭了好一会,我估计着马上就冲进来了。
大人,我们还是别和这老婆子磨嘴皮了,直接查房吧。致恨生的声音,顾经年和舞妃面面相视,神情一下子都变得很紧张,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舞妃,快,你换回女装。顾经年赶紧对着舞妃说,她稀里糊涂听不明白,但还是根据顾经年说的做了,找出房间内的女装,换上。
顾经年替她把头发放下来,又随意挽了个发型,让她背着身躺在床上。自己则悠哉悠哉的学杜鱼先前的样子,慢慢的斟酒来喝。
这办法行得通吗?舞妃担忧的问,顾经年朝她很肯定点点头:相信我,一会你只需配合我就可以了。说这话时顾经年是心虚的,连自己也不清楚这事情有几分靠谱的成分,但不得不赌一把。
其他的那间房都可以查,这间不能。顾经年看见门口有身影晃动,同时听见老鸨的声音,这脑袋,明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让开。是致恨生的声音,如果顾经年没算错,老鸨再说一声,估计就会人头落地,想到这里,顾经年毫不犹豫的主动拉开门。正面对上的是杜安星的目光。
公子,我已经尽力了。老鸨看着顾经年,抱歉的说着。
顾经年看着那个半老的妇人,突然发现其实她也不是见钱眼开唯利是图的人,相信杜安星他们一定开过比自己高很多的价钱,然而老鸨因为答应了舞妃和她,坚持着挡住他们。想到这里,顾经年丝毫不吝啬的掏出几张大票赛给老鸨,反正花的不是她的钱。告诉她这里没她事了,下去吧,老鸨感激着离开。
你怎么会在这里?杜安星看着顾经年,听不出什么情绪的语调问。
无聊,出来看看传说中的好姑娘是什么样的,然后遇见了一个和我一样无聊的人,两个无聊人在这里慢慢的等一个更加无聊喜欢跟踪别人的人,没想到等来的是你们一大群,怎么,我是要此刻跪安高呼皇上万岁,让站在你身后的所有人都知道堂堂一国之君率领众人来青楼的事吗?
你……顾经年一副无赖的语气气得杜安星说不出话,致恨生站在一边,没有说话,只是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顾经年身后的房间。
屋内还有什么人?
一个,你或许会不想见到的人,我是说,你不喜欢他在这样场所里出入的人。顾经年挡着门,故意卖关子。
你让开,杜安星用力的将顾经年推开,向屋内走去,致恨生紧跟着他,其余的人均在外边候着,顾经年续保持无所谓的表情跟着进去。
杜安星以为床上的人是杜鱼,然而他用力的拉过身,出现在他面前的是舞妃那张红通通的脸,极度无辜的表情。
皇上,我不是故意的,是,是顾姑娘把我带来的,她说皇上一定会跟过来,我不信,跟她打赌,没想到,你真的来了。舞妃一边说一边忍不住的笑出来了,又连忙止住,十分担心的看着杜安星。
胡闹,简直一个比一个能胡闹。杜安星回头看着顾经年,十分气愤的说。
干嘛,天天把我关在皇宫中,还不允许我偶尔的胡闹胡闹?我告诉你,我就是胡闹,怎么样,你们现在是要和我们共处一室到天亮呢,还是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