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的春节,夜晚12:30分,我独自一人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热闹的烟火。
几年没有回家了,不清楚家里的亲人怎么样,他们到底有没有想我。
外面,赵二方不知道在看什么,边喝酒边哈哈大笑,也许他孤独惯了吧,体会不到思念亲人的痛苦。
但是,我们注定不会和亲人团聚,唯一能做的,就是互相陪伴。
1977年,山村村长牛老大的二儿子,我的二叔牛建成,依靠高考成为了全村唯一一个可以去外面的人。
二叔这一走,就永远没有回来,因为这,牛老大变得无比暴躁,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提起二叔的名字。
大雪中,一群人正在向山上爬行,他们的头子是个30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名叫陈一国。
身后是一群年轻人,大约20来岁,其中还有我的二叔和他的未婚妻苏方芳。
天气寒冷,再这样下去,所有人都会被活活的冻死,一个人走到了陈一国的旁边说道:“停歇一会儿吧,大家都坚持不住了。”
陈一国有些不满,可是没有办法,这些年轻人确实都已经精疲力竭了。
这里是长白山,一个长年无人的地方,一阵狂风吹来,漫天雪花飞舞,二叔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翻滚,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二叔一阵乱摸,终于摸到了一个人。
二叔拿出口袋里的火柴,点燃蜡烛,仔细一看,那人正是他的未婚妻:苏方芳,不过苏方芳居然昏迷了过去。
“苏方芳,快醒醒。”二叔喊了几声。苏方芳醒了过来,周围的其他人也都醒了过来,大家才发现原来自己被风吹到滚到了一个山洞里。
“这里是……”陈一国醒了之后,看到了山洞里的一些符文,他非常激动,这些符文都之前的调查一致,一个年轻人不解的问:“教授,这些符文是什么时期的,我都没看过。”
这人是陈一国的学生,郝向阳。
“你肯定不知道!”陈一国什么也不想说。
苏方芳想走近看看,被二叔拦了下来,他总觉得这个山洞很诡异,好像有眼睛在盯着他们。
最后大家都走进了去看那些符文,苏方芳也不顾二叔的劝拦,走了过去,在那个年代,知识完全比爱情重要。
二叔依旧站在那里没有动,眼睛警惕的盯着四周,那种不安的感觉更加的强烈了。
四周的空气骤然下降,二叔看到自己手中的蜡烛,也在轻微的摇晃着,烛火偏向了另一方。
“芳芳。”二叔虽然察觉到了异样,但是他也不太敢确定什么,只好想先把自己的未婚妻叫过来,可是她全部的注意力都留在了墙壁上,根本就没有听到二叔的呼唤。
咣当一声,二叔甚至都感觉到了大地都在轻微的颤抖了一下,他立刻紧张的左右看了一下,在他们的身后,那片无尽的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正在向他们靠近。
“芳芳,快回来,这里不安全。”二叔紧盯着那片黑暗处,一边大声呼喊着苏方芳。
终于不耐烦了,苏方芳白了一眼牛建成说道:“你别喊我了,我还要研究这些符文呢。”
她和二叔的婚姻是父母包办的,自从来到省城之后那些城里的男孩子让她彻底的开了眼界,也是因此她越加的看二叔老土了。
苏方芳认为,只要自己考上了大学就一定会和二叔分手的,他太死板了,而且迂腐,没有幽默感,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相反,那个郝向阳倒是很招她喜欢,毕竟他是高干子弟,家里父母都是教授,说起话来很文明,不像二叔的父亲就知道呵斥人。
而且两个人也暗中沟通过,对彼此也有那个意思,他们还说好了,这次回去之后就向家里坦白,苏方芳已经决定好要退婚了。
震动的动静越来越大,甚至就连围聚在符文周围的那些人也察觉到了,他们一动不动的听着那个声音的来源,心里加速跳动起来。
随着声音越来越沉重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浑身长满了白色的毛发,一双漆黑无光看不到眼白的眼睛,呼吸之间喷出的白气让人感觉到一股寒意袭来,甚至他的身上都往外面冒着森森寒气。
“这是……什么东西?”其中一个年轻人直接被吓呆了。
二叔眉头一皱,随即转身便跑,嘴上也是大声的喊道:“快跑,这是雪怪!”
雪怪,生于长年积雪掩盖的底下,传说它的一声大吼就可以直接把人冻成冰棍,被他触摸到就直接会被冻成冰块的。
后知后觉的那些人随即跟在二叔的身后快速的跑了起来,寒风吹过,他们手中的蜡烛熄灭,一切有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身后不断的有声响传来,不是惨叫也不是痛苦,而是寒冰凝结的声音,咔嚓咔嚓几声,二叔的身后便没有了脚步声。
四周再一次陷入到黑暗和无止境的安静中。
二叔大步的往前面跑着,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停下来,哪怕是在原地踏圈也不能停下自己的脚步。
砰砰砰的几声,四周随即变的明亮起来,一盏盏长明灯被应声点亮,二叔停下了脚步,才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古老的宫殿之中,可是他并不熟悉这到底是哪一个朝代的。
在二叔身后不远处,几个被冻成冰碴的人还保持着奔跑的样子,只不过他们永远都无法移动一步了。
其中就有他的未婚妻苏方芳,她的手还和郝向阳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看到这一幕,二叔心中的愧疚也就消散不见了,他刚才还在为丢下苏方芳自己先跑了而心里难受,早就有传言说她和郝向阳在一起了,开始自己还不信,现在事实摆在面前他也有说法留给苏方芳的家人了。
是他们的女儿背叛了自己,和自己无关。
可是眼下,还是要先离开这里才对。
他把这个宫殿来回走了几遍,却没有看到一条出去的道路,就连他是怎么进来的都搞不清楚。
难道就这样活生生的在这里耗死吗?二叔都有些泄气了,而且现在的他饥肠辘辘,背包里一点吃的都没有了。
正在这个时候,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光亮照不到的地方传来,二叔又警惕的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往一个柱子上靠了过去,这样自己的后背是安全的。
咚咚咚,沉重的声音传来,难道那个雪怪也追了过来?可是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无处可逃了。
果然,那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光亮之下,无神的双眼毫无聚点的看着二叔,呼呼的冷气让那些烛火都变的摇曳起来,气氛变的更加的诡异了。
牛建成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僵硬在那里和雪怪面对面站着。
丝丝丝,一阵鳞片摩擦的声音从二叔的头顶上传来,又是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
二叔可以确定他的头顶上一定有什么东西盯着自己,可是眼前就是那个雪怪他实在没有勇气抬起头来查看一下。
万一他抬起头来时,那个雪怪趁机用爪子划破了他的喉咙……那种后果,二叔不敢相信。
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从他的头顶上传来,“这就是你留下来的守灵人吗?看起来还是可以的。”
二叔有些惊讶的抬起头来,却看到一个碗口那么粗的蛇头正吐着信子抬起头看着自己面前的雪怪。
难道刚才说话的是这条蛇?蛇也会说人话?
似乎能读懂二叔的心里话,蛇头低垂下来一点一点的往二叔的身后绕了过去,声音再次传来,“你称我为蛇?不,我不是蛇,我是主宰者,很快你就要执行上天给你的任务了。”
眼前一黑,二叔就看到眼前的那条蛇对着自己张大了嘴巴,惨白的毒牙足足有一根手指头那么长,粘连在一起的唾液让人毛骨悚然,甚至他都看到了蛇的淡白色的肌肉,还有那随之而来的粉红色嗓子眼。
二叔失去了活动的能力,可是所有的意识还存在着,他可以感觉到蛇的肌肉在压缩自己,一点点的往里面推进,蛇的毒牙刺在自己的身上,有些痛楚,但是却没有出血。
那条蛇直接就把二叔吞进了肚子中,而且还是在他完全有意识的情况下吞了下去。
这是一个漫长的行为,雪怪一直站在一旁,亲眼目睹着这一切。
突然,在外面传来了一丝奇怪的动静立刻吸引了雪怪的注意力。
这时候蛇突然说话了,“有漏网之鱼,你去看看吧,我不会有事的。”
雪怪点点头,随即踏着大步往黑暗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