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那一天,天色阴沉的厉害,这是一个夏天的雨季,近乎每一日都在下着大雨,这使得人们的心情也变的烦躁不安跟潮湿了起来。
霍家,一个看起来不过四岁左右的小女孩正在照顾着病床上那个已经瘦骨嶙峋,奄奄一息的女人,女人的脸上苍白,双眼凹陷,看起来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大概没有多久好活了。
小女孩名字叫做霍悠悠,是这个女人的女儿,可怜的孩子有一个嗜酒如命又非常喜欢赌博的父亲,一个月只有两三天会出现在家中,彻夜不归是家常便饭,所以照顾母亲的事情就落在了她弱小的肩膀上。
霍悠悠的母亲是因为劳累过度,又被自己的父亲不断的打骂,所以才会成为一病不起的,她的状况看起来糟糕至极,整个人毫无血色,日渐一日的消瘦,给她吃东西,她总是会吐出来,这使得霍悠悠更加的疲惫,她费心费力的照顾着她的母亲,非常的吃力。
她不过才是四岁而已,一个如此小的孩子几乎还什么都不懂了,但是她却需要不断的照顾自己的母亲。
“妈妈,你快点好起来吧。”霍悠悠抓着自己母亲的手,奶声奶气的说道。
“悠悠乖,妈妈会努力的好起来的。”母亲非常吃力的伸手摸了摸霍悠悠的脑袋,轻轻的顺了顺霍悠悠的头发,母亲很温柔,但是她也没有多大的力气了,毕竟是病的太严重了。
“妈妈……”霍悠悠看着自己的母亲忧心忡忡的叫道,她知道自己的母亲的身体看起来越来越差了,她担心自己的母亲会活不下去。
“不担心妈妈,悠悠吃饭了没有,悠悠也去吃点东西,别饿着自己了。”霍悠悠的母亲柔声说道,她的嗓音其实听起来很粗糙,应该是太累了的原因。
“恩,我不会饿着自己的。”霍悠悠照顾了一下母亲之后,自己又转身去了厨房给自己弄了一点吃的,她个子太矮了,所以给自己搬了一个小板凳,然后才能够得到锅子,否则的话,她是连锅子都看不见的,更别提做吃的了。
霍悠悠年纪虽然小,但是非常的坚强,她没有哭,只是给自己炒了点饭,然后就捧着碗大口的吃了起来,她知道只有自己吃饱了才能有力气去照顾自己的母亲,如果自己不吃饱的话,根本就没有力气去照顾自己的母亲。
外面的天很阴沉,雨骤然下的大了起来,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霍悠悠其实很害怕闪电,但是此时此刻,她也无暇去关心闪点如何了。
她吃晚饭还要洗碗,洗碗之后还要洗衣服,等着她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妈妈生病了,这些事情就只能由她来做了。
霍悠悠有时候会希望自己可以有一个跟隔壁的小朋友家一样的父亲,对孩子那样的好,可是她没有,她只有一个酒鬼赌徒父亲,将母亲赚的钱全部给花光了,而她的父亲却什么钱都不赚,只管不断的花钱。
她的父亲很可怕,有时候回家来还会不断的追着她打她,这让霍悠悠对于自己没见过几次的父亲更加的惧怕了起来。
抬头看了看门口,她又希望自己的父亲会回家,又有些害怕他回来之后又会打她,或者打她的母亲,她的母亲已经经不起打了。
吃完之后,收拾了一下碗筷,霍悠悠就开始洗衣服,很多的衣服要洗,她的一双小手因为经常洗衣服的原因,连皮都要磨破了,但是她不得不惜,母亲总是吃完东西就呕吐,这使得她要洗的东西总是很多很多,似乎怎么样都洗不完一般。
更糟糕的是,这天还总是在下雨,暴雨磅礴,衣服晒起来了,也不会干,有时候挂的时间久了,衣服,床单,都会发出难闻的味道,然后又得冲洗,不洗又不行。
洗衣服整整洗了一个下午,等到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霍悠悠去看自己的母亲的时候,她忽然发现她的母亲很安静,安静的有些可怕。
以往这个时候她母亲不会睡觉的,会跟她说上几句话的,可是她一进门就感觉到了一种很不好的气息。
霍悠悠呆呆的站在门口,紧张的一动都不敢动。
“妈妈……”霍悠悠害怕的看向床上的母亲,她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买菜的大婶总说她母亲活不了多久了,死了以后,她就再也见不到她的母亲了。
房间里很安静,没有说话的声音,也没有喘息的声音。
霍悠悠害怕的往前走了几步,她的小小的身子正在不住的颤抖。
许久之后,霍悠悠终于站在了母亲的床前了,她伸手用力的推了推自己的母亲的身子,但是她母亲的身子静静的一动也不动。
“妈妈!”霍悠悠紧张了叫了两声,但是霍悠悠的母亲并没有动静,她感觉自己的母亲的身子有些冰凉冰凉的。
“妈妈!”紧张的哭喊了起来,霍悠悠着实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抱着自己的母亲哭了许久许久之后,霍悠悠终于从床边爬了起来,她害怕冲出了房间,冒着大雨去拍打着隔壁家的大门。
“林阿姨,林阿姨,你在家么,你去看看我妈妈好不好,我妈妈好像有点奇怪!”小小的手在不断的拍打着那扇门,霍悠悠几乎要将自己的喉咙给喊破了。
不知道多久之后,门打开了,一个和善的年轻女子走了出来,蹲下身子看着霍悠悠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