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浩和诗涵在初中时就很要好。表面上两人虽然不承认,但两人的心里也都很有默契地认为和对方是男女朋友,大家也都把他们当做是情侣看。这两人的共同兴趣是文学创作,也是他们之间最大的交集处,所以他们常常一起去书店逛逛。
共同的日子是在学校,共同的回忆是在书店里的欢笑。承诺本来就是私订终身的一种方法,只是现在的杨浩还没办法回应当初的承诺。
“你刚刚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是真的吗?”诗涵问。
“那个只是敷衍他们而已,我们是哥儿们啊。”
诗涵笑一笑,总觉得这个答案已经很好了,却又似乎不能满足她内心里小小的空虚,就像原本应该有的东西却没有了。
“你这几年过得怎样?”诗涵问。
“都不错啊。”
“真的吗?那…你曾经想过我吗?”
“……”
“为什么不说话了?”
“有,快乐的时候、难过的时候、痛苦的时候都有想过。”
“那你为什么都不和我联络?”诗涵情绪有点激动。
“……”
“我们就只是好朋友吧。”愈说诗涵愈难过。
从以前就被“好朋友”的影子束缚,直到现在似乎还摆脱不掉那道沉重的影子。
我一聊完天,看看时间差不多该吃饭了。
吃饱以后,我回书房拿出我的画具准备要去学校画画时,无意中发现杨浩的书桌抽屉夹着一张卡片。我拿来一看,上面写着“杨浩收”。再看看是谁寄的?只发现里面除了内容,还写了一个名字,白诗涵。
四季又转换了一次,我感觉到你又离我很远了。每次打电话,聊不到五句就挂了。写信给你,一封也没回过。是否你在逃避我?或者你只是无法面对自己,也可能你早就有其他喜欢的人了。这样的猜测,不禁让我有点伤心。因为在我想你的同时,也同时猜测着。你明白那样的感觉吗?那象是我明明可以只吃巧克力的,却偏偏我还要吞下一颗药丸。你还记得承诺吗?毕业前夕,我说不要让今天成为我们之间最后一次的相聚。你说只要在快乐的时候、难过的时候、痛苦的时候想着对方,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再见面的。还记得吗?你曾经说过的…我真的想和你谈谈,下星期六会举办同学会,希望你会来。
白诗涵
看完以后,我从容地将信放回去。一切就像我没动过一样。
手拿着画具,就赶紧出门了。
杨浩和诗涵在书店里已经坐了两个小时了,只是一人拿着一本书看,连一句话也没说。经过刚才的谈话,两人都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气氛一下变得奇怪。杨浩或许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先开口说话。
“我们走吧。”
诗涵也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把书放回去就跟着杨浩走出去了。
“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别的女生了?”刚走出店门口,诗涵终于憋不住她心中的疑问了。
杨浩眼睛望着地上,沉默着。
“你又不说话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随你便啊,反正你说有也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是你什么人……”现在站在杨浩面前的女生,是他不曾看过的。一滴一滴的泪水,轻轻地沿着她的脸颊划下一道弧形的痕迹。在她心中,那个承诺曾经给她一个很大的梦想,可惜在那位男孩的心中,只不过是一句好友惺惺相惜的道别话。
是她的错吗?自私地曲解他人的话,筑成自己心中完美的遐想。梦碎了,才知道是自己自作多情。
是男孩的错吗?不果断的态度,无意的话语,让她有了幻想的空间。等到知道了她的幻想,才又自作聪明地找个“好朋友的爱”的借口,束缚着她一辈子。还是两个人都没错?只是时间捉弄人,让他们在错的时机相遇,却又在事后不负责地丢下他们,让他们自生自灭。
也许爱情就是没有答案,才会有它的意义。
“我曾经喜欢你,可是……”杨浩说。
“可是什么?”泪水依然还在。
“可是当时胆怯的我,无法对你跨出那重要的一步。”
“那现在也不迟啊。”
“可惜现在的我已经迷失了方向,不知如何跨出下一步。”
“我等你,等到你找到方向的那一天。”
“如果到时候不是你,你该怎么办?”
“……等那到时候再说吧。”
杨浩面对着诗涵,第一次听见有女孩子要等他,无限期的要等他。莫名的感动在心中翻腾。那一刻他忽然好想对诗涵说:“别等了,我舍不得你等,我们交往吧。”只是他自己清楚,他现在喜欢的是萱荞,而不是诗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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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学校社团的美术教室。一个人拿着素描笔,描绘着一景一物。
享受着一个人画画的乐趣、一个人画画的孤独。
门外却突然来了一位意外的访客。
“筱珊,怎么是你!”我说。
“我想说来你学校碰碰运气,看会不会遇见你。”
“那你的运气可真好。”
“可不是吗?”
我一边聊天,一手拿着素描笔画画。
“你在画素描吗?画什么?”
“没什么,随便画画而已。”
“那…我当模特儿,你帮我画一张好不好?”
“当然好啊。”
我从一旁拿出全新的素描纸架在画架上。
大约过了半小时,我画好了。筱珊也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拿去吧。”我将画交给她。
筱珊接过去后看了一遍,很满意地点个头。
“咦!那个是谁?怎么没有画头部?”筱珊问。
筱珊发现我之前画的梦中女孩,放在教室的角落。
“我不晓得,只是她常常出现在我的梦中。”
“出现在你的梦中?”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此时筱珊注意到他的身上带了一条心形项链。
筱珊没说什么,因为她知道那个项链代表什么,也知道它的重要性。只是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夏橙。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不好?”筱珊问。
“去哪里?”
“跟我走就知道了。”
我随便收拾一下,就跟着她走出去了。
一路上,总觉得走得这几条路都很熟悉,却也不知到底熟在哪里?
终于我们停了下来。
这不是……上次出现在我梦中的学校吗?
我惊讶地看着周围,完全不知该说什么。
“有想起什么吗?”筱珊问。
“我……”我很努力地试着回想,只是我的头又开始痛了。而上次那些幻觉此时也一幕幕地在脑海中闪过。无意中,我似乎看见了那位梦中女孩,站在我的面前,不知道在说什么?忽然我有股冲动,无原因地想要说一句话。
“韵…玲……我对…不起…你。”
下一刻,我昏过去了。
当我醒来时,我已经在家里了。旁边还坐着杨浩、筱珊、阿姨和姨丈。再看看时钟已是晚上八点多了,我的头还在隐隐作痛。
“太好了,终于醒来了。”杨浩说。
我看见一旁的筱珊,原本愁眉不展的她也总算露出笑容了。
“我怎么会在家里?”
“是我打电话给萱荞,萱荞通知杨浩的。”筱珊说。
阿姨和姨丈看我好多了,心中的大石头也放下了。简单地询问我需不需要什么?我说不用了。他们听完后,便走出房间去忙了。整个房间只剩我和杨浩和筱珊而已。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也该走了。”筱珊说。
“那我送你出去吧。”杨浩说。
就在筱珊要起身时,我抓住了她的手。
“别走,留下来陪我到睡着好吗?”我问。
筱珊有点讶异,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不晓得为什么?每次和你在一起都会让我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所以,留下来陪我好吗?”
“你放心。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一直陪你的。”她安慰我。
“既然这样,我去弄点吃的进来。”杨浩说完就走出去了。
“你记不记得你刚刚去哪里吗?”筱珊问。
“我…想不起来了。我只记得你带我出去,然后到了一个地方。”
“接着呢?”
“一个……什么学校?我真的想不起来。”我的表情很痛苦。
“别想了,赶快躺下休息吧。”筱珊看见我痛苦的样子,显得有点紧张。
“吃的来了喔!”杨浩大喊着进来。
一整晚我们除了吃东西以外,还聊到了萱荞。
筱珊说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学生,平常在家也很认真,是一个很乖的女生。
对于朋友,更是那种“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人。
当杨浩问到她对于爱情呢,筱珊只说到现在还没看过她交过男朋友。
也许她生长在家教很严的家庭里,所以才不准她这么早交男朋友。
也可能只是她的个人因素罢了。
终于,时钟指着十点整,我也在他们的聊天陪伴下睡着了。
自从那晚以后,我和筱珊的感情迅速加温。
连萱荞也对筱珊说:“什么时候进展得这么快,我还没帮你约他出来感情就已经这么好了。”杨浩则是常常看我们黏在一起,心中又想着萱荞,常常在一旁感叹着。
杨浩说他和萱荞的距离太遥远了。
她的成绩很好,而他只是普普通通。等到补习一结束考大学,他们势必会读不同的大学。他害怕以后,害怕会忘记他对她喜欢的感觉。她有太多的优点了,她是他心中很完美的女孩。所以他不想忘了她,更不想失去她。
我说你这几年努力一点,以后考上和她同一所大学,这样不就好了吗?
他说他没把握,没把握考大学、没把握对她的爱。他真的不晓得以后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只能随便说几句话,安慰他而已。
我突然想到我上次看到的那张卡片,便问他那白诗涵呢?你对有怎样的感觉?他第一句竟是“什么!被你看到了,我藏得那么好。”我心想,只不过放在抽屉而已,也算藏得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