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点离开甜最爱的咖啡店,我们逛了许多小铺附近有名的小店。
除此之外,我还带她去了还没到过的景点,象是在河面上搭乘小船,伴随着日落黄昏欣赏河岸风光,在城市小巷里的热闹街道上,吃着随处可买的小吃和饮品,以及在近年来布置如梦如幻的公园里散步。
所到之处,即使发生多么些微的事情,都会令甜兴奋不已,不是一下跑东,就是一下跑西,遍刻都没想过要停下来休息或是喝点水之类,口不停提直叙刚才有多好玩。
“休息一下吧!”我坐在公园椅上,体力透支的仰倒着。
虽然在小巷里有和她吃了许多东西,不过却不及与她聊天和行走时所耗费的精力。
“真是的,你好没用喔!这样女生可是会笑你。”
“别把以前神恩跟你说的话套在这上面,况且不管是谁一直走都没休息,也还是会有精神耗完的时候。”
“少来,你看我还比你多背了个包包耶!”
怎搞的,难道是我的错觉吗?总觉得甜的一举一动越来越像雅悦。
是被传染了吗?不会吧!她们从以前到现在不都视不两立?
“走啦!我们再逛一会。”
“精神和体力是不同的。”
她甩拉我的手,试图要我站起来,与她继续做些常人不可能办到的事。
当然啦!我也没那么无聊的再和她再鬼扯下去,用力一手把她拉到椅子上,意指要她也歇会。
“你很可恶耶!”
我一副死鱼模样,假装什么事都看不见也听不到,赖在原地不动。
她发出放弃的吐气声,在旁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把玩。
“哇九点半了!我们居然逛了五个多小时。真快!我怎么都感觉不到,还以为只过了三个小时。”
“你现在才知道啊!”
“嘻嘻。”
“快十点了!差不多要去找神恩。”
“喔,那我们走吧!”
“去哪?”
“还用说吗?当然是去找神恩啊!搭公交车到百货公司是不用花时间?”
“也对。”
我和甜从椅子上起身来到公交车站牌,搭上百货线。
下了车,甜拿出手机。
“刚刚好十点,没有迟到耶!”
说也难得,平常我搭百货线到相同目的地都得花上多出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今天还真让我讶异,效率还真不是普通的好。
“神恩呢?怎没看到他。”
“可能在里面,不知道跟哪个女人玩疯了吧!”
“大恶!”
“我到旁边去Call他好了!不然门口好吵,这样会听不到他在讲什么,你就先在这里等,别乱跑,神恩出来也好找人。”
“喔。”
我快步走到转角处的小巷,拨了神恩的手机号码。
“喂,你在哪边啊?我们已经到了夜店门口,快点出来接人。”
“什么?你们已经到了喔!那稍等我一下,从里面走到外面要花点时间,人实在有点多。”
“尽量快点,再等不到人我们就要闪了!”
“你可以走啊!我不会拦你,不过甜要留下。”
可恶,这混蛋还真只是为了甜才找我来,纯属附加品。
“谁理你,人是我带来的,当然也是由我带走。”
“好啦!我马上出去带人,别走嘿。”
挂上手机放回口袋,我缓缓走往夜店门口。
就在此时,我发现小巷昏暗的灯光下,前方有几个人大声嚷嚷地走来,其中两个男生中间还架着一位女孩子。
仔细瞧瞧,那不是甜吗?
出自本能反应,我先想到的就是快点脱离这种突发窘境,好在第一时间内能够连络到神恩。
但,就这样先离开好吗?甜会不会因此受伤?还是?
唉呀!管不了那么多了。
假使甜出了什么大问题的话,我又怎么对小铺有所交代?往后又要怎么和她说明?换成是我见到喜欢的人就此络跑,再怎解释也会听不下去。
所以我想站在原地等他们过来,看看到底那群人想对甜做什么事,再做出适当的决策应付。
“心!”
甜在那两人中间奋力的想挣脱开来,只可惜于事无补。
“嘻嘻,小弟弟你认识她呀!”
有个穿HipHop装的人从群中走出,脖子上还挂着特粗银链,以及后抓的翘发。
就论他狂野的造型上,摆明让人知道不好说话。
“请问她惹到你们了吗?”
“NoNoNo,是惹到我小弟。不过话讲回来,你这样说也没错,烦事惹到我小弟,就等于对我不尊敬,也算是惹到老子头上。”
“Nike兔老大,他也是那间店的人。”这时后方有位小弟好死不死的高喊。
“听说我三位小弟到你店里光顾,不但没有礼遇,反而还被痛扁了一顿是吧?”
我知道跟这种人说话是没有对错之分,所以我宁可什么话都不答,静待其观。
“智障你过来,是这位小兄弟打的吗?”这叫Nike兔的老大伸手指向我。
“不是,是另外一位比较高的,染黄头发,长的很帅。”
忽然Nick兔转身,一掌就往那位叫智障的小弟头上挥下。
“他居然,真是智障,讲话不讲重点,我又不是聋子,难怪会笨到让人打。”
说完,Nike兔龇牙咧嘴领着那群小弟走过我身边。
“今天老子心情还不错,可以假装看不见你,能滚多远就多远。不然,小心我回心转意,你就吃不完兜着走,哈哈哈。”
此刻我看到甜被那群人带离开时,正绝望的回头望着我。
她意识到人力单薄的我根本无法做出什么举动来,即使硬拼也是死路一条。
所以她不再挣扎,也不再大吼,只是静静地夹杂在那群小弟们中间,等待时间的流逝,被任凭处置。
身为一个男人,见到如此情况也只能望尘莫及,那我还算什么?
甜从以前到现在都是那么相信我,而如今我却又那么的畏缩,那我之前在下午所讲的话又代表什么?随口说说的天方夜谭?还是像那些高谈阔论又办不到的政治人物?
我不想被现况所牵绊,我只想贯彻自我中心的理念,我想要逃离这罪孽深重的束缚!
“站住!”我原地大喝。
“唉呀呀!不知死活的家伙。是怎样?活的不耐烦了吗?”
“有种就别对女生动手。”
Nike兔极度不爽的回头瞪我。
“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讲话?小弟弟。”
“我管不了那么多,女人的事本来就应该交给男人来解决。还是说,对付一位手无寸铁的柔弱女子是你们拿手项目?”
“小子,可别把我给惹毛了!”
“有种就把甜放回来,然后找人来跟我单挑。”
“真有种!我欣赏,谅我把她放回去,你也逃不出我小弟们的手掌心。”
瞧Nike兔向后方比了个手式,意要把甜给送回来。
“老大,这样妥吗?”有位小弟担心的想再番确认。
“话都讲明了!还要我再重复一次吗?”
看见甜从那群人手中脱困,泪流满面的快步走来,紧依在我怀中放声大哭。
我把手放在甜的头上,顺着发流安抚着她那饱受惊吓的慌恐情绪。
“别给我拖时间,放她回去可不是为了要让你们谈情说爱!”
眼看情况危急,想必那个叫Nike兔的人也不会再给我们太多时间。
“听好!等等我会留下,你快走,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千万别回头,懂吗?”我在甜的耳边细语。
一讲完,我坚定的把甜给推开。
“快走!”
“心。”
“快走,你听到没?”我咆哮着。
目送甜离开这令人发毛的小巷,我转身无惧的面对前方大批人马。
“唷!真是感人的局面,看到我都快流眼泪了!”Nike兔拍了拍手,冷嘲热讽的对他那群小弟们说。
“废话少说。”
“谅你那么有骨气,我就挑个人出来和你会会面,巴尔。”
Nike兔手比了比,众人身后就走出一位身高约一百九十公分,体重近百的巨汉巴尔。
“那位小兄弟说他闷的很,你就去跟他玩玩吧!”
“嗯。”
在他的命令下,巴尔宛如露出獠牙般的灰熊,面恶凶煞的朝向我冲来,不过身躯庞大的他却扑了个空。
话说以前练田径的我也不是那么好抓到,行动灵敏的早闪在旁,等待他下步行动。
经过巴尔两三下的猛烈攻击后,善于思考的我开始掌握到他的弱点。
在他又一次挥拳而来时,我迅速的绕到他身后,并用脚往他膝盖后方踹去。
因为体型较高较壮着,下盘都会显得特别脆弱,就连他也不例外。
顿时他身躯一弯,手脚撑地的感到满脸错愕。
“发呆啊?还不快上!别枉费我还把你当作狂战士”Nick兔对巴尔大喊。
就我那一击,看来根本就不会对巴尔造成什么太大影响,他起身后暖暖筋骨,再度朝我攻过来!
巴尔孔武有力的拳头,宛如迅风般的在空气中划过,发出毛骨悚然的呼呼声响。
对于一个只能闪躲的人而言,在小巷里搏斗根本就是个不利选择。
一不注意,我发现到身体已贴于墙边,无后路可退。
心想现在只剩下最后一种方法,就是藉由闪避来使巴尔的拳去挥打到墙壁,毕竟拳头再怎硬也还是肉做的,不可能不会受伤。
如果猜对的话就有机会把局势逆转,但猜错,巴尔砖块般的大拳头一击可能就足以把我KnockOff。
该往左还是往右?目测巴尔和我的距离只剩下二点多秒能让我揣测。
在这微秒必争的分析中,我看见他的左手略往后拉,这是准备朝我右方攻来的前置动作!
就在我往左方跳离同时,巴尔的前置居然只是个假动作,他瞬间切换成右手,卯足全力的在我腹上留下厚重一击,接着乘我捧腹弯腰之余,又在下颚上补了记勾拳。
这突如其来的双向攻击,造成脑部剧烈震荡。
我刹时感到眼前世界一阵天旋地转,昏眩过去。
“心!心!你还好吗?”
模糊之中,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在呼唤着。
睁开眼,我发现自己已回到小铺,而姥姥就在一旁紧张兮兮地不停更换毛巾,帮我擦拭伤口。
“我怎回来了?不是?甜呢?她还好吧?”
“你先处理你自己的问题吧!甜没什么大碍。”
“她在哪?”
“在小铺门口,怎么了?”
我使劲撑起疼痛的身子,好先坐起来。
“神恩?土豆?”
只见他们两在姥姥身后关切的看着我。
“你啊!要好好感谢土豆,要不是他适时出现,你这个猪头可能就不知道在哪边啦!”
“嗯?”
“土豆是马哥的心腹。以前马哥是黑道的帮主,在他退位后为了想要过着平淡的日子,所以就不想要再插手管帮里的问题,但最后是因为土豆的苦苦哀求,怕哪天帮里出了问题没人做主,所以马哥才告诉他之后的去处。”
“马哥以前是帮里老大?”
“没错。”
“那Nike兔呢?”
“你说楼上那位现任大哥啊!他以前和土豆一样是马哥的左右手,不过就因为比土豆早出道的关系,所以位子才会传给他。”
“喔。”
“刚才我请姥姥帮你敷上我们家所做的特效药,怎样?现在有好点了吗?”
土豆手中展示着他们家的祖传药布,桌上还摆有几片。
“你啊!还真会把我们大家给吓死,要不是。”
“给我闭嘴!要不是你之前打人的话,现在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姥姥手肘用力的在神恩肚上狠狠顶了一下。
“算了,反正神恩也没有错,那时他也只是为了要保护甜才会出手。”我在旁沉重的对姥姥说。
“心,抱歉喔!现在那群动手的人和Nike兔已经在楼上给马哥训话了!”土豆不好意思的说。
“别这样,事情都过去了!何况又不是你的错。”
“不行!身为帮里的一员,就要为帮里的事情负责,不然有违我土豆所追寻的道义。”
看来对他再怎解释,也无法阻止他所追寻的道义。
算了!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要去看看甜,不知道她的心灵有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推开休息室的门,楼上传来Nike兔那群人频频地道歉声。
人不可貌相,没想到平时表现懦弱又无所谓的马哥,今天却显得如此威严。
来在门口,半夜城市中的街道格外冷清,早上那吵杂的车潮和人群声都已被黑夜包围,遗留下的,只剩高挂在空的明月和橘黄色路灯。
甜惊觉到我的存在,但她并没有回头,继续抽着手上的菸。
“晚上的空气还真是好啊!少了车子排放的废气,多清新。”我深深吸了口气。
“你看见了吧!我不是个好女人,我会抽菸。”
“虽然我很讨厌人家抽菸,尤其是女生。不过,会抽菸那又代表什么?”
“离我远一点。要不是那时我呼了Nike兔巴掌,你也不会受到伤害。”她话完顺势又吸了口菸。
“算了!错不在你,我相信你当时是有苦衷的。”
“是啊!脾气不好,做过酒店小姐,又会抽菸,差点要去坐牢,以上哪几点值得你这种人对我好?”
“一切都会雨过天晴,我深信着。”
“去找雅悦吧!从以前我都没想过自己能与你匹配,如今想试着办到这不可能的事情,实在太艰巨了!再者她各方面条件都比我来得好太多,我无法面对这事实,也无法叫我自己再坚持下去。”
“或许这些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但你有想过你自己的优点吗?”
“优点?可笑!我这种坏到骨子里的女人还哪来优点可言?一堆丑事有什么令人尊敬的地方?这社会不就是这样?你也可知道我晚上回家心情不好时都会抽上半包菸?”
“先把菸戒了!”我拿掉她的菸,踩熄。
“你的优点虽然外人看不到,但是至少还有个人看的到,那就是我!天真纯洁,拥有比一般人更加温柔的心,这正是你最大的优点。”
“骗人!”
“透视人心,这也算是我叫心的理由之一,神恩应该没跟你说过。依我以前的观察下,没有一个爱幻想的人心地不善良,而你就是这种人,从最常见面的小铺、仲夏渡假村以及今天的咖啡厅来讲,你的言行举止都透露着你那善良的一面。”
我上前把她搂在怀中,她没有抵抗,只是把手置在我的胸前上不停拍打。
“你这种人,一定是在骗我……骗我……骗我……骗我。”
她又哭了!
我没再多说些什么话,只是更加的把她紧靠在怀里,在这欢愉过后的痛楚夜晚。